第八十五章 從今天起

“豈有此理!”

一聲巨吼之後,天子劉宏從氈毯上站起,怒指面前的袁紹,冷聲道。

見天子大怒,袁紹並不慌張,站在羣臣之中,躬着身子,向天子劉宏迴應道:“陛下,這沮授、裴茂二人本就是皇甫岑的屬官,難保不是皇甫岑是同謀?此時若放任幾人不管,恐多生事端?”

“同謀?”孫堅冷哼一聲,不屑的瞥了一眼袁紹,低聲迴應道:“哪有叛軍的同謀拼命保護陛下?如果不是沮授、裴茂,恐怕就連你袁大人也少不了要身死敵手,現在倒想起他們是同謀了,他們同敵軍拼命廝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指責?”

孫堅這麼說,是在消滅陶皋的叛軍,打退黑山軍後,聽到城門羽林衛程普說的。加之,在信都城外,白馬義從救了他孫堅一命,孫堅自然心向皇甫岑。他不相信,皇甫岑會是叛軍的內應,哪有內應會這麼做?但是朝廷上的政事往往就是這麼一回事,明明是黑的偏偏說成白的,明明是白的又偏偏說成黑的。

“孫文臺,你這話是何意,陛下尚未追究你放任賊寇逃走的責任,怎麼又偏袒其他人來了?”

袁紹一步不讓,回身瞧了眼孫堅,卻毫不在乎孫堅臉上的不屑。

“陛下,臣有話要說。”

此時,站在天子劉宏身後的一個臣子開口道。

“劉範,有什麼就說吧!”

天子劉宏被昨夜的那場鬧劇驚得已經是精疲力盡,已經沒有心情去聽面前的袁紹和孫堅的爭吵。

劉範是太僕劉焉的長子,又是朝廷的太中大夫,所以,也破得天子劉宏重視。

“陛下,眼下尚不可認定皇甫岑與王芬同謀,單憑一面之詞,不可輕信。既然連皇甫岑都未定是否爲叛逆,昨日拼死保護陛下的沮授、裴茂二人就更無需收押在監!”

劉範一臉正氣,雖然臉上還掛着彩,卻瞧不見一絲怯懦之氣。

“即便不能認定,也不能放任此二人,陛下,老奴記起來,沮授此人不正是盧龍塞詐軍的那個人嗎?”

封諝插言道。

“大膽,你敢質疑天子聖意!”

孫堅手猛指封諝,現在孫堅聯想起出軍之時的情景,總覺得這一切都同封諝脫不了干係,只是苦於自己沒有證據,奈何不了封諝。但封諝質疑盧龍塞一事,就被孫堅一下子抓住了把柄,猛指封諝訓斥道。

天下人都知道,沮授賺取大軍是憑藉天子手中的密旨。

封諝這麼說,就是再打天子的臉。

“你。”

封諝臉色一沉,還未見到過有人當着自己的面訓斥自己。不過天子在旁,自己又是說錯話,便也不好再多言,只有乖乖地閉上嘴巴!

“行了!”天子劉宏一甩衣袖,呵斥道:“都給朕閉嘴,讓你們料理後事,卻給朕的功臣給收監入獄,這傳出去,誰還敢爲朕流血流淚!”

“陛下。”身旁一個老臣急忙跪倒稱頌道:“陛下,萬萬不能放任沮授、裴茂啊!”

聞此,已經是陰沉似水的天子劉宏眼睛裡閃過一絲毒辣之色。

“沮授、裴茂爲皇甫岑屬臣,即便未同皇甫岑有何勾結,但二人如果聽聞陛下收監皇甫岑,唯恐信都城外的白馬義從揭竿而起,畢竟,這白馬義從可是皇甫岑部曲!”

“什麼皇甫岑的部曲?”天子一怒,雖然知道白馬義從是皇甫岑一手建立起來,白馬義從上下對皇甫岑的感情都非同一般,但是就不願聽他人如此說,隨即吼道:“白馬義從是他皇甫岑一手帶起來的,可也更是朕的恩惠,吃的是大漢的糧餉,是大漢的邊軍,不是他皇甫岑一人的!”

“就是。”袁紹迴應道:“如果皇甫岑真是從謀,那這些白馬義從也逃不了叛軍的罵名!”

見袁紹開口,心直口快的孫堅就是一陣不悅,冷聲迴應道:“如果白馬義從是叛軍,那三萬冀州新兵、十萬黑山軍倒都是援軍了?我孫堅也是叛賊了?”越說,孫堅的火氣就越大,甚至有些忍耐不住的擡頭訓斥。他孫堅當然生氣,被王芬、袁紹、封諝三人蠱惑,讓他率領不足萬人出城,迎擊近十萬的大軍,還要承受冀州叛軍的臨陣反水。這還不算,要不是有皇甫岑的白馬義從及時趕到,他孫堅今天就沒有可能會在這裡出現。也許早就葬身火海。

“行了,關於白馬義從和皇甫岑的功過,等回到洛陽再做決定!”天子劉宏擺擺手,這種時刻說些什麼都無用,不如讓事情平息一下,冷靜的想一想,然後再做決定。“現下,白馬義從就歸於孫堅統領,待查明真相,再做決定!”

一旁的袁紹和曹操同時望向孫堅,眼神之中流露着說不出的神色。

如果,這皇甫岑倘若真的就此一蹶不振,那這白馬義從可是赫赫威名的一支邊軍啊!怎麼能讓孫堅拿去!不過沒有人反對,畢竟現下最重要的關於皇甫岑的生死,不能捨本逐末,皇甫岑不死,白馬義從永遠都不可能歸於他人。

“諾!”

孫堅跨前一步,跪倒回應道。

羣臣只好點頭。

“不過沮授、裴茂二人卻是不能收監,畢竟沒有他們二人和盧公,今日,朕已經葬身敵手!要你們來救朕,朕早就歸天了!”

提及盧植的名字,天子劉宏就有些淡淡的憂傷,大漢肱骨,似乎也真的只有盧植一人了!自己身旁這些人,沒有一個真正爲自己着想的,百官位高九卿,真上了戰場卻只有孫堅、曹操、袁紹這幾個後起之輩。

“陛下,盧公的屍首如何安葬?”

太中大夫劉範湊到天子近前,略微的詢問道。

聞此,袁紹、曹操、孫堅,就連封諝都側目觀瞧,他們可以陷害皇甫岑,卻不敢玷污一下盧植的名字,盧植在,他就是大漢最有名的名士,盧植在,他就是天子心目中最剛烈的忠臣。

這一點,昨夜的身死,已經讓所有人都領略到了。

反倒是這裡,封諝心中懷揣着恐懼,手腳有些不伶俐,恐懼着如果盧植上書一事被揭穿,他的性命不保。這就是他爲什麼贊同袁紹千方百計要除掉沮授、裴茂二人。

就連袁紹和孫堅都有些愧疚,面對這樣的名士,他們退卻了。

“隨朕一起回京,朕要給朕的肱骨一個風光大葬,讓天下人都知道盧公之名。”天子俯身而起,似乎對盧植帶着一股尊敬的意味。

衆人不敢勸誡,反倒是入冬時節,天氣寒冷,十幾日的路程倒是能堅持,不會發生腐臭。倒是劉範上前問道:“陛下啓程,那皇甫岑如何?許攸、周旌這些餘孽如何?”

“許攸?周旌?”天子疑問了一下,回身道:“你是說昨夜的賊寇?”

劉範點點頭。

“通通帶回洛陽,朕要查個清楚。”

“陛下,也該問問,爲何有人認同王芬之謀,調離臣出城迎敵?”孫堅轉回頭凝視着封諝、袁紹等人,似乎沒有一絲想要退讓之意。

孫堅的固執,讓封諝和袁紹語塞明顯的一頓。

衆文武都能聽到他們的異樣。

“你。”袁紹剛想再言。

卻聽天子回頭瞪了眼袁紹和封諝,不明深意的吩咐道:“此事稍候再議,就勞煩孫將軍親自押送皇甫岑、許攸、周旌等人。”天子劉宏說完話,搖搖頭離去。

人剛離去,袁紹便要上前找孫堅理論。卻被曹操一把攔住,迴應道:“天子做事自由分寸,不要激動生怒!”

瞧見同爲功臣的曹操剛剛開口,孫堅踏前一步,靠近曹操,道:“我孫文臺倒是想知道爲什麼你曹孟德的宗族數百人會在這信都城?”言罷,孫堅冷笑離開。

……

冀州的牢房裡。

月華灑落,牢窗外的鐵窗上滿是冰冷的霜雪,卻散發着它特有的冰霜,帶着它那特有的孤傲清高!

自從上一次在鄒靖府內的柴房裡呆過一陣兒後,皇甫岑就再也沒有這麼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靜靜地凝思,甚至當皇甫岑昏醒的時候,皇甫岑都沒有把這裡當做監牢,反而休閒的躺在牆角里微閉着雙眼,誰也不清楚,他在想着什麼,又在幹着什麼?

倒是同他關在一起的許攸、周旌不時的打量着皇甫岑。

周旌是一臉的憤怒,正是因爲皇甫岑的出現,廢帝弒君一事就這麼功敗垂成!

“如果……不是如果,我一定會在殺掉天子之前,殺了他!”

周旌冷漠的瞧着皇甫岑,話語卻是對着許攸說着。

許攸則是平靜的躲在門欄處,低聲迴應道:“不會!”

“爲什麼?”

周旌不明,擡頭凝視許攸問道。

“因爲,即便現在我們沒有成功,也不用我們動手,他也已經註定是個死人。”說這話的許攸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絲毫沒有半分內疚,也沒有半分的囂張,就好像,眼下的場景一如往常般。

周旌聞此,吐出嘴中的蒿草,“嘿嘿”的乾笑兩聲。

不過,儼然兩人對話,絲毫沒有影響到皇甫岑。

縱然是被人當面奚落、冤枉,現在的皇甫岑也學會了倘然受之,彷彿他身上所有的傲氣、怒火都在昨夜一下子爆發乾淨了,現在剩下的也都是那個初在涿縣的皇甫岑。那個風流倜儻的“盧下雙壁”。

現在的皇甫岑除了給自己全身心的放鬆,剩下的也只有對盧植的愧疚。

如果早到一點,或許就沒有今天的下場。至於天子的安危,至於其他人的緋議,至於白馬義從、河東上下,他皇甫岑統統拋在腦後,因爲皇甫岑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沒有可能,等待自己的將是告別這個亂世。活了這麼久,出了涿縣,就從沒有安穩過,好不容易,終於可以放鬆了,他皇甫岑是絕不會讓身旁的兩個蒼蠅而影響自己的最後的清淨!

皇甫岑這反應,出乎許攸和周旌的意料,尤其周旌的反應似乎更加強烈,見到皇甫岑安穩,他似乎就心裡難受,連聲吐着口水,不停的咒罵着。

許攸雖然沒有周旌那般粗魯,但亦是忍不住目光剜向皇甫岑。

寂靜的夜,等過了今日,明日或許就會洛陽,然後便是九幽黃泉,天上地下!

在周旌持續的謾罵聲中,皇甫岑猛然擡頭凝視那近在咫尺的周旌,本是溫和的目光中突然劃過一絲淒厲的狠毒,似乎在警告着周旌什麼。

周旌見過昨日暴戾的皇甫岑,本能的被嚇退一步。

難得見到皇甫岑有反應,許攸亦是不甘寂寞的迴應道:“怎麼,看不慣?”

皇甫岑並未理會許攸,看着周旌淡淡地拋出句:“如此謾罵,有違你俠義之道,能成爲你的對手,簡直就是我皇甫岑的恥辱!”皇甫岑做過一片《白馬篇》,早就傳遍整個中原,這篇詩文,對時下的豪傑遊俠亦是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時下和多人遊俠都是以皇甫岑爲榜樣的。皇甫岑言及周旌不配爲遊俠,確實很大的侮辱。

皇甫岑言罷,周旌被噎的一退,怒瞪面前的皇甫岑。

許攸卻乾笑兩聲,道:“何爲俠義?何爲對手?”

聽許攸之言,皇甫岑扭回頭,連許攸理都不理!皇甫岑此等做法,自然不給許攸面子,簡直就是在侮辱許攸一般。

許攸哪裡能受得了如此,一張臉憋得紅紅的。

在皇甫岑的心中,許攸連一個草莽遊俠周旌都不如,儘管周旌做事意氣用事,但好歹沒有什麼卑鄙暗算,可這許攸表面一張名士的臉,暗地裡卻做着禍國殃民,男盜女娼的卑鄙事。

士人,也就是他媽的那點修改史書的成績!

監牢裡的人不多,只有他們三個犯人。

卻都能感覺到皇甫岑對許攸的無視,也可以說是無盡的鄙視。

在皇甫岑的眼中,絲毫沒有許攸的地位。

“逞什麼忠臣義士!不過就是一莽夫,還不是落得同我們一樣的下場!”

許攸淡淡地迴應了一句。

不過,剛剛一陣話語之後,背身躺着的皇甫岑嘴裡輕輕地哼了一聲,似乎在嘲弄着許攸一般,靜靜道:“呵呵……誰的下場還不一定,別把話說的那麼死!”

聞此,許攸和周旌一怔,擡頭望着皇甫岑,迴應道:“只要我們咬死你,你就永遠不會翻身,不要忘記,帝王權術不是誰都能看透的!”

“那你許攸就看透了?”

皇甫岑冷笑兩聲,轉回頭問道。

聞此,許攸得意的一笑,回道:“這個自然。”許攸自認爲,修帝王之術多年,頗爲精通。即便沒有眼前自己這些事,他皇甫岑早晚也是要被天子忌憚的,他皇甫岑的鋒芒已經扎到天子的皇權。

皇甫岑的嘴角微挑,似乎嘲弄,卻不言語,靜靜的看着灑落在手中的月華,平靜的迴應道:“呵呵……還不是同我一樣,被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不是同我一樣等着去見閻王!”

“你同我不一樣!我反正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許攸迴應道。

“呵呵。”皇甫岑瞧着許攸,迴應道:“那你猜你背後的那些名士以後會怎麼描述你?你就真的無所謂,怎麼說你也是一個名士吧?你許攸如此欺世盜名,不就是爲得落下一個名垂青史嗎?現在……你認爲,他們還會把你寫成什麼?”

聞此,許攸的臉幾度變了變眼色。

是個人就不想死,更何況他許攸,更何況他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沒有成功,他在史書上留下的只能是罵名,而不會有其他人爲自己說話。

見許攸沉寂,皇甫岑忍不住的奚落道:“更何況誰死還不一定呢?”

“那你還想活着走出去?”

許攸亦是不忿的迴應道。

皇甫岑擡頭望月,偷着鐵欄杆,沉寂許久,似乎在暗暗下着什麼決定一般,淡淡的迴應道:“我不僅還會活着出去,我還會讓你和你背後的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別忘記我皇甫岑昨夜說過的那些話?帝王權術?呵呵……還不是基於人爲的情況下!”

皇甫岑的自信,許攸和周旌都已經感受到了,他們二人擡頭凝望着皇甫岑。

“你知道誰在幕後?”

這纔是許攸最擔心的話題,他難免要沒有何作爲。

沒有回答,但是揹着許攸的皇甫岑卻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的望着遠處的月光。

士人、宦官等等所有制造這場禍亂的人都將是他皇甫岑一一剷除的目標,而恰恰就是這個時候,他皇甫岑纔要下定決心走上爭霸的道路,前方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擋。而這次入獄,就是一塊驗證石,靜觀天子劉宏的反應,如果他辨別真僞,或者君臣還能亦如當初,他皇甫岑會在輔佐大漢這條路上走下去。如果不能,那麼自己就親手扶起這個孱弱的大漢,換帝之事,誰不會做?不只有許攸能做,不只有士人、宦官、外戚敢做,他皇甫岑同樣敢。而且,他皇甫岑做的還要其他人絕,比其他人名正言順,要讓天下民心都心向他皇甫岑,做另一個董仲穎!

而這一切都取決於,天子如何抉擇!

……

三兩日後。

天子劉宏的行轅尚未抵達河間,便調轉方向趕回洛陽,因爲天子劉宏要在年關前,辦一件大事,回到洛陽,要徹查清楚關於信都城謀反一事。

同時,隨行護駕的隊伍換成了烏程侯孫堅的部曲,白馬義從和羽林衛都在後跟隨,但它們已經失去了信任。

冀州刺史王芬謀反一事有如一陣旋風般,徹底的席捲着冀州附近的每一寸土地。冀州接連青、兗、並等地。消息便有如一股颶風一般,速度的席捲着每一存土地。

洛陽知道這個消息卻是最快的。

不知道是封諝傳出去的消息,還是袁紹傳出去的。

總之,洛陽上下已經沸騰起來。

大將軍何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皇后何氏招進了宮裡,何進身爲何後的兄長,又爲天子留在洛陽的監國大臣,同時負責着西園八校尉的建制,他的一舉一動同樣關乎着所有人。

“兄長,天子如今何在?”

何氏甚至都來不及客氣,打發下去宮女後,急忙拽過一旁的何進,開口詢問道。

何進眉頭緊蹙,低頭做沉思狀,迴應道:“天子眼下已經到兗州!”

“其他人怎麼樣?”

“其他”兩個字被何後咬的很重,似乎另有所指。

何進聞言,擡頭瞧了瞧何後,點點頭,又搖搖頭。

“哎呀,兄長難道不明白哀家所想?”何後一急,拉着何進的臂膀,提醒道:“太后如何,皇子協如何?”

“安好!”

何進面無表情的迴應道。

“當真安好?”

何進再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呢?”何後一急,腳下不停的踱步徘徊,在何進的面前埋怨道:“兄長,怎麼會讓他們安好?”

這話倒是問得何進驚悚的擡頭望向何後,臉色極度震驚,甚至在大冬天裡,何進的臉上都冒出幾絲冷汗!

“怎麼?”

瞧見何進如此劇烈的反差,何後呢喃,一臉不可相信的望着何進。

“皇后,臣萬萬不敢如此行事的!”

何進一撩衣襟,急忙跪倒在地,朝着何後解釋道。

“真的不是兄長?”

何後彎着身子,低聲詢問道。

何進再次搖搖頭。心中卻在緋議,雖然自己天天吵着要誅殺宦官,卻從來沒有真正這麼幹過,就更不用提其他的事情了,天子在上,他怎能如此行事。而且,他還沒有坐實權利,掌控大漢,扶立新君的準備。現在的重心一直都在西園軍一事上。

“那會是誰呢?”

何後問道。

何進眼珠轉了轉,似乎想到了幾個人,卻沒有迴應着何後。這種時候,就不要讓何後胡思亂想。

“遭了,兄長,你說陛下回到宮內,會不會亂猜,如果懷疑哀家與兄長?如果要是那樣,那可如何是好?如果連累了辨兒就更對不起辨兒了!”何後猛然反應過來,似乎想起前些時日,天子劉宏回祖宅時,自己曾胡言亂語說過什麼。如果要是有些人別有用心,就真的什麼也不用說了!

聞言,何進的臉上,陰晴不定。

第二十四章 斬將奪旗第二十六章 你來不來第四十三章 弒父殺君第十二章 抽身而去第八十一章 水鏡先生第五章 娼妓卞玉第二十一章 按兵不動第六十章 涼州武人第五章 圍城之戰第五章 投靠鮮卑第七十章 巔峰之戰第四十九章 傻子纔信第九十七章 暗藏殺機第四十九章 冤情難伸第二十一章 一衆大家第十七章 北海鄭玄第二十章 鴆殺少帝第三十九章 開礦造窯第二章 踏上征途第九十七章 聯軍再起第二十一章 武夫田晏第五十一章 各處心機第二十一章 橫生枝節第三十九章 屠戮殆盡第二十六章 陰損李儒第三十六章 力拔生鐵第三十六章 劉宏心思第六十九章 身死不退第十三章 朝堂議政第九十三章 不能少你第十三章 趙忠攛掇第七章 武夫豪情第九章 賞你百金第二十九章 馬蹄狂飆第六十三章 絳縣堤潰第七章 武夫豪情第三十六章 劉宏心思第七十章 撐一口氣第八章 豈有此理第五十七章 誰家心思第二十七章 家丞徐庶第八章 怎麼稱呼第三十一章 武威賈詡第五十五章 延後再說第二十二章 昔年對手第六十八章 泄憤羞辱第十章 文士解圍第三十二章 借刀殺人第五十九章 初戰交鋒第三十七章 唯一答案第六十五章 決裂在即第三十五章 二見曹操第四十九章 冤情難伸第十章 初戰告捷第二十二章 太尉段熲第三十七章 忘年之交第三十章 南宮鼎沸第八十八章 轉回河東第十九章 利弊計較第三十九章 屠戮殆盡第七十六章 曹操東進第十章 文士解圍第四十三章 盡入吾榖第二十五章 救與不救第十九章 關羽盜書第三十二章 初試牛刀第九十一章 張飛南下第四十二章 梟雄末路第二十七章 公主舉薦第二十五章 逐一介紹第三十五章 號角響起第八十八章 轉回河東第六章 三家齊娶第一章 遼西上吏第六十六章 恩斷義絕第二十三章 侵掠如火第二十六章 你來不來第九十一章 我等得起第四十三章 呂布鐵騎第十六章 天子來使第二十六章 蝴蝶效應第四十二章 養鴿熬鷹第七十章 巔峰之戰第五十四章 步步驚心第五十六章 朕的信心第三十五章 二見曹操第五十三章 奪取漢中第三十四章 兵者詭道第四十九章 各處觀望第三十九章 告一段落第三十五章 竟然是他第三十六章 暗藏隱患第四十五章 黃巾廖化第四章 效仿甘陳第三十五章 沒有活路第二十一章 方士襄楷第七十八章 如此狠心第二十三章 白馬非馬第五十章 恭請先生第九章 相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