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艱難的穿透那層層封鎖的幕華,有些遲緩衰弱的降落在這片被人遺忘的角落,爲其增添些許人間的溫情。
今天的龍鳳寨異常的熱鬧,久違的活躍氣氛再次燃燒在龍鳳寨的上空,好像這裡就從來沒有經過血腥的洗禮,麻木的人們,依舊在歡唱着自己編的那不知名的小曲,哼唧的聲音有些渺小,渺小連自己聽着都費勁,但是卻是讓他們充滿着自豪感。
大人們的事情,他們懶得管,也不願意去管,更沒有心思去參與。再說就是他們有心去管,也沒有那個能力管。還不如自己樂呵呵樂呵呵。他們所關心的不是所在掌權,他們關心的是他們自己的生活能不能在這些領導人物的主持下得到保障。
外面的風莫名的狂躁起來,掛的那本來就光禿禿的樹木,發出乾枝的聲響。有些瘦小的身軀,伴隨着那狂風的惡作劇搖曳着自己不穩健的身軀。首次感受這微弱的陽光,猶如是初生的嬰兒首次呼吸到這新鮮的空氣一般,發出嘹亮的啼鳴,來向世人證實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感悟。
用手遮了遮那有些刺眼的微弱光芒。一身藍色長袍,在這微風中飄然而起,流露出裡面那乾淨整潔的長麻大褂。萬總管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五爺,今天外面風大?要不你就先回屋歇着!黃總管就有小的代勞送一送好了!”
“恩,這一躺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是夠久的啦!好久沒有享受這股暖洋洋的感覺了,這咋一享受,還真是有些不適應!走吧,黃總管出征,我這個做哥哥那能有不出去送送之禮,走吧走吧趕緊,別讓弟兄們都等急了?錯過了時辰可就不好了。”於鑫焱飄然的說道,話中透露着那股滄桑,伴隨着他那陰沉的聲帶振動聲傳出。
看着那熟悉的環境,吸食着那久違的空氣。心裡頗爲感慨,雖然這次自己是勝利者,但是自己明白,自己贏得很是不光彩,從自己跨入龍鳳寨的第一步開始,就是懷着那股情結過來的,是具有着不良動機的,如果不是那老三太過於激奮的話,恐怕自己還真難以跨入到龍鳳寨的這一個大家庭中,更難以談論今天所能夠坐立的位置了,這麼算來算去,自己還是欠了他老三一個天大的人情,是應該好好謝謝他,只是可惜,他的命太不長久了,爲了感謝你對於我於鑫焱的大恩大德,我唯一現在能做的,也許就是除掉劉二那廝,爲你報仇吧!也算是慰藉一下你的在天之靈。心裡想着心思。嘴角便不自然的發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在萬總管的小聲提醒下,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聚焦點,龍鳳寨那已經蒼痍的廣場,空敞的廣場上,此時站滿了形態給一的人們,有自己的士兵,有自己的將軍,還有那些早起出來流蕩的羣衆。
於鑫焱平淡的劃過一道利芒,陰森的目子觀看着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神采奕奕的黃江山,喃喃的道:“黃總管留步。”
本來準備啓程的黃江山,聽到那聲呼喚,馬上勒住自己的愛駒,恍然的扭頭望去,那黑黝黝的臉膛,不僅露出驚訝神色,慌忙的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跑到於鑫焱面前,單膝跪地,高聲喊道:“五爺你怎麼來了?”
士兵們雖然沒有見過於鑫焱,但是他們卻是知道自己的領導是誰,自己是在爲誰賣命,聽到黃江山的話語,不僅紛紛跪伏在地,高聲喊道:“拜見五爺”
滿意的看了眼那黑壓壓的一羣人,陰沉的面孔展露出平緩的波動,彎腰扶起黃江山,很是愛憐的說道:“哥哥不是說過要親自過來送你嗎?你怎麼沒有等到哥哥過來就準備啓程了呢?”不無責備的話語,在那張陰森的面孔中拉扯出一張嚴肅的畫面。
“五爺你身體不好,再說最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五爺你來處理,您這麼勞累,怎麼還來送小人!五爺小人承受不起!”說着黃江山就準備再次跪伏下去,如果不是於鑫焱雙手用力駕着的話。
“哈哈,五爺我就是在忙,兄弟你出征,我也得過來給兄弟送送行不是?要不然我哪能放心讓弟兄們走啊!來人,賜酒給黃總管。”於鑫焱的話音剛剛落定,便見後面一個妙齡少女,邁着蓮步,悄然的走了過來,恭敬的把托盤舉過頭頂,彎着那柳條般纖細的腰,恭敬的站在兩人旁邊。
於鑫焱笑着掂起托盤中的酒壺,倒了兩杯。端起來遞給黃江山,說道:“五爺我不說別的,乾了這杯酒,五爺在這裡等着你凱旋而歸。在那裡一個人千萬要當心,如果出現什麼大的變故,就趕緊撤回來,這龍鳳寨纔是我們的大本營。”
一口悶了那高濃度的醇香酒,添了下嘴脣,黃江山再次跪伏,說道:“謝謝五爺的厚愛,黃江山絕對不會辜負五爺的期望,定然會把太平山這一角給守護好的。”說完,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便起身翻身那一直靜立等待的高頭駿馬。一聲馬蹄嘶鳴,黃江山來到那些士兵面前,高呼一聲:“弟兄們,出發。”
浩蕩的隊伍,隨着黃江山那黝黑的粗臂落下,開始了遠征的開赴。
等到黃江山絕塵而去。於鑫焱這才若有所思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對着身後的萬總管和龍建擺了擺手,便扭身回去。
沒有回自己那黑暗的小屋,散步在龍鳳寨的湖泊中心,這是天然性質的人工湖,在黨晴的院子內。這是喬鑫爲她專門修建的,因爲黨晴喜歡荷花,爲了她,藉着這天然地勢,造就了這麼一片幽靜之地,有些感傷的撫摸了下那乾枯的樹木,失神的用手沾了一下水,喃喃的道:“他們的下落你查的怎麼樣了?”
萬總管和龍建相識一眼,他們心中明白於鑫焱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萬總管有些爲難的搖了搖頭,說道:“五爺,直到現在爲止,我們這邊還沒有他們任何的消息。龍建兄弟也動用了這邊所有的關係,都沒有找到他們的痕跡。他們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在那次戰鬥後,便銷聲匿跡。”
“矮冬瓜,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劉二那廝最近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沒有?”於鑫焱沒有過多的在黨晴身上糾纏,反而冷聲去詢問劉二那邊的反映。
“我已經發出詔令,讓彪建回來。我們這邊缺少大將,所以我希望彪建能夠說動彪鬆爲五爺效力。雖然我們的東邊現在有黃總管過去,背面現在還有那個山丹搗亂,但是我們西邊因爲有鳳凰林的阻隔還好一些,但是南邊我們必須做出防備,今天早晨據探子回報,南環大寨有輕微的異動,裡面的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彪鬆那個人物太過於謹慎,現在已經封閉了南環大寨,我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萬總管恭敬的小聲說道。
“恩,這麼看來那劉二比我還要着急嗎?既然他那麼想死,我們就不用和他客氣了。馬上發佈招兵令,就說龍鳳寨舉行一次比武大會,從這裡選舉一批能人來爲我們效力。加派人手,務必要盯視南環大寨。”於鑫焱往水裡投出一顆石子,激出三個水花,這才沉溺在那清澈的湖底。
靜靜的觀望着那湖水所發出的波紋,好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說道:“龍建,你現在就可以回去發佈召集令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完成,今天是幾號?”
龍建用手算了一下日子,恭敬的說道:“五爺,今天是冬臨。”
“哦,要進入冬季了嗎?不知道今年的第一場雪會是在什麼時候?我很喜歡雪中的殷紅,就是不知道他劉二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讓我欣賞一下那初冬的身影。十天之後,在龍鳳寨的校場比武。矮冬瓜你負責監工,龍建負責在那裡給我建設一個比武臺。”於鑫焱冰冷的說道,好像是感受到於鑫焱的冷氣,那本來輕然盪漾的湖水,此刻好像是冰凍凝固了一般,散發出誘人的光潔面,把幾人有些猙獰的陰森面孔,盡數收盡他們的腦海中。
“是五爺。”兩人不分先後的躬身說道。
往前邁了幾步,於鑫焱不僅皺起了眉頭,忽然問道:“矮冬瓜,最近有沒有什麼奇特的事情發生?那伏虎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嗎?”
這句話問的萬總管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時候他怎麼又想起來問這個了呢?這好像不是他所關心的內容啊?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他還是無比認真的說道:“五爺,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鳳凰林到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聽到那萬總管的話語,於鑫焱那陰森的面孔,明顯的一緊:“鳳凰林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這個地方寄託了他於鑫焱什麼思想一般,對於萬總管提到這麼一個地方的時候,他的心裡莫名的一緊,便隨口問了出來。
“現在的鳳凰林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我當時追擊伏虎,本來把他已經壓制的沒有了退路,也不知道那伏虎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於率領着弟兄闖進了鳳凰林,本來我還猶豫着要不要追進去,畢竟鳳凰林的傳說,還是很唬人的。但就在伏虎的人員都進入鳳凰林的哪一刻,忽然天地色變,狂風暴雨。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恢復平靜的時候,原有的鳳凰林卻是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一片濃煙滾滾的火焰在那裡奔騰。”萬總管此刻說起來,額頭還不僅冒出一絲冷汗,小心的用自己那肥碩的手掌擦拭可一番,這纔算鎮定下來,可見當時的那種場景,給予他的打擊力不是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