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黃江山的影子在門外消失後,於鑫焱的平靜的可以凍住一切的聲音再次響起:“矮冬瓜,你爲什麼非要把黃江山給支開呢?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你們不是一向關係很好的嗎?在說有他的協助,你還可以更順手的駕馭龍建那條變色蟲,他可是很恐懼武力的,但這恰恰是你的缺失?”
萬總管嚥了口乾咳的口水,溼了溼自己那有些乾裂的嘴脣,使他鬱悶的是,怎麼自己在這麼潮溼的空氣中,反而感覺着自己的嘴脣比在外面更加的乾癟。
乾咳一聲說道:“五爺,我怕有他的存在,干擾五爺你的計劃,別的不說,就他那直性子,真的是和龍建那小子合不來?”
“哈哈,矮冬瓜,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在我面前說謊了?你的真意不是這一點吧?”於鑫焱無情的揭穿了萬總管的謊言,有意思嘲笑的意味在裡面。
冷汗順着額頰滑落,萬總管沉思了一會,說道:“五爺,說實在的,我是怕他和龍建鬧翻,你應該明白,黃江山這個人的內心世界,他只所以對於五爺你忠心不二,那是因爲他的那條命是五爺你給的。但是換句話說,如果五爺不是你給了他這麼一條生命的話,恐怕他也不會那麼死心塌地的爲五爺你賣命。更爲重要的一點是,黃江山心中所崇拜的偶像竟然是雷鳴暴龍喬鑫。我是怕他心裡難受,一時心軟,毀了五爺你的全盤計劃。”
“恩,這句話倒是真的。雷鳴暴龍那隻大塊頭,卻是靠着自己的名聲籠絡了不少人心啊?身邊就有死心塌地的娃娃臉伏虎這個小屁孩。還有那個不要命的死神二楞。就這兩個人物加合起來,就夠我們折騰一會的啦。而我身邊卻是多爲謀士,少爲武將啊?如果我身邊能夠招籠兩個像黃江山那樣的人物,我也就可以大膽的放手一搏了。”於鑫焱不無嘆息的說道。這倒是實情,如果說龍鳳寨中最爲憋屈的人物,就應該說他於鑫焱了。
一是張飛龍雖然手底下沒有真的士兵可以派用,他父親所遺留下來的那些老古董,都太老了,已經不適合在這個年代折騰了。再說,他張飛龍的底牌,現在也已經被自己控制了,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但是黨晴那死妮子卻是忠心與他,拼死拼活的爲他賣命,還有那個雷鳴暴龍這個大塊頭,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那麼賣命的忠心於他,這就不得不讓於鑫焱感覺到棘手了。
黨晴手下有那個不知名的樑羽存在不說,還有一個火煉手,也是一個硬茬子。最爲關鍵的是,在自己的心中,對於那黨晴的莫名情愫,讓自己實在無法對於她下狠手,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在中西大寨受到圍攻堵截的時候,破了命的從北環大寨跑來爲她助陣了,但是結果卻是讓自己異常的寒心,自己爲她做了那麼多,到最後換來的還是冷眉旁觀,絲毫沒有爲自己的付出做出應有的感謝。這就是一件讓於鑫焱頭痛無比的事情。
還有那個馬大哈似的大塊頭雷鳴暴龍喬鑫,這個總是跟人爽快外表,傻乎乎的人物,在其內心當中卻是異常狡詐的人物,不得不說他本身就是一個硬茬子。因爲自己就親身感受過他的力量,自己這次的昏迷受傷,就是拜他所恩賜。關鍵還有那個總是給人一種天真爛漫的娃娃臉伏虎,這個陰人從來不變換臉色的人物,也是一個難纏的貨色。更爲可怕的是那個死纏爛打,毫無建樹,但是卻讓人異常頭疼的二楞,這個猶如是死神一般的人物,也夠自己這幫毫無四處的弟兄好好喝一壺的啦。
想到這裡,於鑫焱就不僅在心裡直打寒顫。這不是恐懼他們的勢力,而是有些悲哀自己手底下沒有這樣的一股勢力存在可以和他們相抗衡。
聽着那於鑫焱有些傷感的話語,雖然氣息的冰冷依舊刺骨,讓自己感覺着很不是滋味,但是嘴裡還是樂呵呵的說道:“五爺,這個難題我想很快就可以解決了,如果五爺有興趣的話?”
“恩”疑惑的從鼻孔中喘出一聲冷氣,喃喃的問道:“矮冬瓜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什麼解決之道?”
輕然的發出一聲冷笑,萬總管恭敬的弓了弓身,說道:“五爺,你還記得我給你提到過的那個彪建嗎?”
“恩,好像依稀記得你給我提到過這麼一個人物,你不是派他到虎頭山去了嗎?好像老虎就是他射死的,剛纔你不是在我面前提起過。這和我手下沒有可用之纔有什麼大的關係嗎?”於鑫焱有些厭煩的說道,冰冷的鼻息,隔着那紗帳傳來,讓萬總管有種被冰凍的感覺。
於鑫焱雖然明白萬總管那是一片好意,但是他心裡還是難以接受萬總管這種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那是一種能夠壓過自己氣勢的感覺,讓自己心裡很是不舒服。雖然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萬總管的忠誠度,當然,對於這一方面,他自信,在未經得自己允許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背叛自己,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但是心裡的那種滋味,還是讓他難以平靜的去品嚐。
萬總管縮了縮自己的頭顱,更像是冬瓜一樣的萎了萎自己那本來就不算高大的身材,喃喃的道:“因爲現在守護在南環大寨的人物,就是彪建的大哥彪鬆。如果能夠讓彪建說動他的大哥投奔我們的話,那麼五爺手下那可是平白無故就多了一員干將啊!值得可喜可賀。只是五爺一直沒有甦醒,小人也不敢擅自做出主張,現在五爺既然問起,所以小人也就斗膽提了出來,反正小人認爲,我們和劉二那廝的一戰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們爲何不從中撈取一點好處費用呢?就是不知道五爺您對於小子的意見?”
萬總管小心翼翼的問候着,他可是明白,自己這個主子可不是什麼好鳥,說不準自己那一句話說不好,就把自己的腦袋給擱在這裡了。但是自己就是喜歡效忠這樣的主子。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凸顯出自己的才華和能力,才能使自己感覺着比較有成就感。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分人以羣居的道理吧!
於鑫焱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得與失,最後毅然決定,說道:“目前劉二那廝控制了多少地盤?現在處於怎麼一個勢頭上?”
萬總管得意的笑容在臉上一閃而過:“目前劉二那廝控制了中西大寨的紅星鎮,南環大寨的紅霞鎮,還有那兩鎮的連接點古龍鎮。這些地盤,論說都應該是屬於我們的纔對,可是現在卻是被那劉二趁機握在手中。”有些鬱悶的萬總管,苦着臉說道。
“恩,看來那劉二的勢頭不是一般的猛啊?竟然在短短的幾日,躲得了龍鳳寨一半的控制權。難得,難得。”不知道他是在讚美劉二那廝的英明神武,還是在嫉妒劉二那廝的幸運。
“我是不可能放任劉二那廝胡作非爲的。至於和劉二那廝的開戰,那是時間問題,並且還是緊迫的時間問題。矮冬瓜,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做足充足的準備,隨時等待着我的命令,至於對劉二那廝的戰鬥,我是勢在必得,這次我只需勝,不惜任何的代價。”於鑫焱惡狠狠的說道。
好像是感覺到自己的話語過分的冰冷和嚴厲。輕輕舒緩了一下氣流,緊緊補充道:“至於你說的那個彪鬆,如果他人品可以的話,我不反對你的做法,如果人品不夠好的話,我也不反對親手殺了他的舉薦人,這件事情你自己掂量着來吧!至於結果如何,你就不用來向我回報了,我只要求一個結果,劉二那廝的勢力必須在我眼前消失,本來屬於龍鳳寨的勢力範圍,我只允許在我手裡擴張,絕對不允許在我手裡縮水。”
萬總管謹慎的弓了弓身,很是小心的說道:“我明白五爺的意思,這件事情我會謹慎處理的。”本來還想讓五爺表揚一番的萬總管,此刻是真的心灰意冷,絲毫提不起那絲興致了,有的只是比於鑫焱更加冰冷的目子在這黑幕的空間中猶如是幽靈般的閃爍。
感覺到這股禁咒的氣息鎖緊自己那矮小的肥碩身軀,萬總管不僅弓了弓身,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小人就不打擾五爺休息了。”
久違的平靜,讓萬總管很是不適應。輕鬆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讓他盡情的舒展開來,那股激盪的氣流便再次傳來:“張飛龍那廝現在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有沒有什麼線索,命令下,張飛龍身邊的誰都可以死,唯獨那個女子黨晴不可以。”
萬總管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放心五爺,那黨晴小人絕對會爲五爺安全的帶回來。”
“恩,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還要送黃總管出行,可是耽擱不得。”於鑫焱好像是無意識的提醒道。輕飄的話語,透着那股飄柔般的溫情,只是那股陰沉的氣息,夾雜在那溫柔的風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含在裡面。
“五爺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五爺早點休息。小人告退。”說完,變弓着身子,畏畏縮縮的倒退着走出了屋門。在臨出門的哪一刻,還不忘捎帶着把那兩扇有些陰氣過重的門給合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