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憂看了明月一眼,喝了一口茶,低沉道,“嗯,不知郡主還想要知道什麼事?畢竟這一路上還是挺平淡的,也沒有發生什麼趣事,所以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哦。”明月有幾分失落的應道,她本以爲國師和二哥這一路上應該會有一些趣事發生,卻沒想到國師卻說他們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趣事,自己就算在臉厚,也不好再追問了。
坐在一旁的谷逸風見明月不再詢問下去,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緩緩開口道,“國師,那不知你們這一路上是如何收服那妖怪的呢?國師能否和我們說說嗎?”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國師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總覺得國師好似有什麼事情在隱瞞他們一樣。
明月見谷逸風突然這麼問,也隨之附庸道,“對呀,國師,你和二哥他們是如何收服那妖怪的呢?不是說那妖怪法力高強嗎?想必你們這收服起來應該會很困難吧?”
柳無憂的眸子一沉,擡頭看了一眼谷逸風,隨即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淡然道,“既然谷大人和郡主如此好奇,那無憂就簡單的說兩句吧。”
‘那妖怪的法力雖然高強,但是也有剋制她的方法,而那剋制她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找一件她害怕的東西,只要拿出那妖怪最害怕的東西,收服那妖怪也就不再話下了。’
“哦,原來是這樣。”明月一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繼而問道,“那不知那妖怪害怕的是什麼東西呢?”
柳無憂看了明月一眼,平靜道,“獴。”
“獴?”明月疑惑的出聲道,“國師這獴是什麼呀?”
她怎麼沒有聽書過這種東西呢?
谷逸風看了明月和柳無憂一眼,低沉道,“郡主,如果下官沒有猜錯的話,這獴長的和貓相似,身體細長,頭小,嘴巴尖,而且四肢短小,有點類似於黃鼠狼,據說這種東西是吃蛇爲主,蛙,魚,蜥蜴,昆蟲也這種東西獵食的對象,不過這種東西似乎是蛇的天敵。”
“蛇的天敵?”明月驚呼了一聲,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柳無憂,疑惑道,“國師,谷大人所說的這些事是真的嗎?”
“嗯。”柳無憂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谷逸風,好奇道,“谷大人所說的不錯,獴確實是蛇的天敵,不過谷大人是從哪裡得知有關於獴的事情呢?”
谷逸風眼裡劃過一抹精光,淡笑道,“國師有所不知,平日裡下官也比較喜歡看一些奇文,所以對這方面也算是有一些瞭解。”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谷大人的見解如此廣闊,還真是讓無憂開眼界了。”柳無憂一臉淡然的說道,就好似在說一件風輕雲淡的小事一樣。
坐在一旁的明月也隨之附和道,“是呀,我也沒想到谷大人對這方面的學識也有一定的瞭解,可真是讓我也開眼界了。”
“郡主,國師謬讚了,下官也只是偶讀奇文之書,纔對這東西有一點了解罷了,實在是不足以讓郡主和國師開眼界。”谷逸風一臉謙虛的說道。
畢竟獴這東西在書中提及不多,他也只是在閒暇時才翻看一些奇文之書來看看,打發時間,卻沒想到這世間上還真有獴這種東西,着實讓他心裡很是激動。
明月見谷逸風如此的謙虛,捂嘴笑到,“谷大人,你知道的這麼多,還這麼謙虛,可真是難能可貴呀。”
要是一般的王公貴族的公子知道這麼多,被她和國師那麼誇獎,恐怕那尾巴都會翹到天上去了,而這谷逸風不止沒有因爲她和國師的誇獎而表現出那種傲慢,還如此的謙虛,確實是一位好官,像這樣的人,世間上恐怕嫌少有了。
谷逸風垂下了頭,對於明月這樣的誇獎,明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柳無憂看了一眼谷逸風,眸子裡劃過一抹讚賞,不得不說這谷逸風確實是一位難能可貴的好官,他和谷逸風都沒有看錯人。
明月見谷逸風不再開口,擡頭看向身側的柳無憂,急忙出聲道,“對了,國師,既然那獴是那妖精最害怕的東西,那不就是說明對方是一條蛇嗎?”
“嗯。”柳無憂沒有隱瞞的承認道,“那妖精確實是一條蛇精,不過最後還是敗在了這獴的手裡。”
明月明瞭的點了點頭,淡笑道,“那這麼說來,你和二哥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而是那獴出手打敗了那蛇精了?”
柳無憂看了明月一眼,淡笑道,“算是郡主猜測的這樣,我們確實沒有費多大的力收服那蛇精,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在那獴的身上。”
“我就說嘛,按理說二哥和國師的功夫那麼好,那蛇精怎麼可能會是你們的對手呢,而且這次去的也不止你和二哥,就算那蛇精想要和你們打架,憑你們這麼多人,那蛇精怎麼可能會是你們的對手呢,不過你們沒受傷那就是最好的了,谷大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說道最後,明月還問了谷逸風一句。
谷逸風看了一眼柳無憂,點頭道,“郡主所言甚是,只要國師他們平平安安無事就是最好。”
“呵呵。”明月笑了笑,剛想在說下一句話時,柴叔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恭敬道,“小的參見國師,郡主·····。”
後面的話,柴叔還沒說完,便被明月急忙打斷道,“柴師爺,你趕緊起來吧,不用行禮了。”
“是,郡主。”柴叔起身回道,然後擡頭看了三人一眼,隨即垂下頭,嚴肅道,“啓稟大人,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坐在一側的谷逸風瞥了一眼明月和柳無憂,沉聲道,“既然處理好了,那你就給郡主和國師詳細的說說吧。”
“是,大人。”柴叔垂頭道,目光瞥了一眼柳無憂和明月,剛準備開口稟報着,就被明月出聲阻止了。
“好了,柴師爺,既然這件事情你已經把它處理好了,那麼就不用稟報了。”
柴叔愣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谷逸風,見自家大人對他點了一下頭,心裡瞬間明白了,垂頭道,“是,郡主。”
“好了,柴師爺,既然郡主的事情你已經處理好了,那麼你就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本官會再來找你。”谷逸風面色平靜的說道。
“是,大人。”柴叔嚴肅的說道,然後便轉身朝外走了出去。
明月見谷逸風這麼快就揮退了柴叔,眸子裡劃過一抹了然,知道他這是擔心她刁難柴叔,所以才這麼急忙的讓柴叔下去,不得不說谷逸風待人還真是真心,對待一個下人都這麼好心。
既然這谷逸風這麼擔心柴叔的安危,那麼自己不如戲耍他一番,也好出出自己心裡的那口惡氣,哼哼。
“谷大人,你這麼快就讓柴師爺出去,本郡主都還沒有發話呢?你說本郡主是懲罰你還是懲罰柴師爺呢?”明月邊撫着自己的手指,邊說道,就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一樣。
谷逸風擡頭看了一眼明月,知道她這是要算賬了,急忙從木椅上站了起來,迅速的跪在了地上,“郡主如果要懲罰,就懲罰下官吧。”
“可是本郡主偏偏就不想懲罰谷大人你,不過那柴師爺本郡主可就說不準了,畢竟那柴師爺可是得罪過本郡主很多次呢,要是就這麼放過他,本郡主心裡可是會非常的不高興呢,可是如果本郡主要是懲罰了柴師爺,那麼谷大人勢必也會不高興吧?哎,國師,你說我該怎麼選擇呢?”明月一臉無奈的說道,最後把這頭疼的問題扔給了柳無憂,讓柳無憂爲自己做選擇。
柳無憂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谷逸風,再看了一眼身側的明月,見明月眼底裡劃過一抹壞笑,知道她這是想要嚇唬谷逸風,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無奈,不急不慢道。
“既然郡主不想懲罰谷大人,那麼谷大人就趕緊起身吧,畢竟這地上涼,跪久了恐怕會對谷大人的身子不利,至於那柴師爺,郡主你想怎麼樣,那就怎麼樣吧,想必谷大人應該是不會怪罪於郡主。”
明月眸子裡閃過一抹笑意,出聲道,“是嗎?既然這樣,那麼谷大人你就趕緊起身吧,可別在跪在去了,要是傷了身子,本郡主心裡也會內疚的。”
谷逸風一時間卻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身,要是自己起身了,那麼郡主勢必會懲罰柴叔,要是自己不起身,那麼就是不把郡主和國師放在眼裡,這兩條他都不能夠選擇,一旦選擇了,那麼自己想要反悔那就難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兩全其美呢?
正當谷逸風陷入沉思之際時,耳邊卻再次傳來了明月的說話聲,“怎麼了?谷大人?你這是不想起來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本郡主放在眼裡呢?”
谷逸風回過神來,擡頭看了一眼明月,面色認真的問道,“郡主,如果下官起身了,那麼郡主是否會懲罰柴師爺?”
“嗯,不錯。”明月爽快的承認着,眸子裡閃過一抹壞壞的笑意,玩笑道,“怎麼?難道谷大人想阻止本郡主懲罰柴師爺不成?還是谷大人準備代替柴師爺受本郡主給的懲罰呢?”
“如果郡主要是真的想要懲罰柴叔,那麼郡主就懲罰下官吧,下官願意代替柴師爺受懲罰。”谷逸風很是嚴肅的說道,他知道郡主遲早有一天會算賬,所以他也隨時準備好被懲罰的準備,不過他沒想到郡主會把矛頭指向柴叔,這讓他心裡很是惶恐。
所以當郡主選擇要懲罰柴叔的那一刻,他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他寧願自己代替柴叔也不願意柴叔來受這份罪,畢竟柴叔身子骨那麼的弱,他不可能讓柴叔陷入危險中。
明月沒有說話,就這麼一直盯着他,就算谷逸風沒有擡起頭來,也能夠感受到明月那審視着自己的目光,此刻谷逸風的內心很是緊張,手心裡都冒出來汗。
突然,在這個時候,小菊端着午膳從門外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地上跪着的谷逸風后,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走到了明月的桌前,小心翼翼道。
“郡主,國師,膳食已經備好了。”
明月看了一眼小菊身後那幾名端着菜餚的婢女,點頭道,“嗯,那就上膳吧。”
“是,郡主。”小菊恭敬的說道,然後給看身後的婢女示意了一眼,緊接着那幾名端着膳食的婢女便急忙把手中的菜餚傳到小菊的手中,然後小菊又把她們傳過來的菜餚一道道的擺放在明月和柳無憂的面前。
不一會兒,那一道道的菜餚終於擺放完了,小菊看了一眼明月和柳無憂,垂頭道,“郡主,國師,可以用膳了。”
明月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美食,再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谷逸風,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出聲道,“你先下去吧,小菊。”
“是,郡主。”小菊嚴肅的回道,然後便轉身和那幾名婢女一起走了出去。
此時,跪在地上的谷逸風挺直着身子,面色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柳無憂看了一眼明月,見明月似乎沒有打算在繼續胡鬧下去,便沒替谷逸風開口說話,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夾起了桌上的菜餚,不急不慢的吃着。
明月見柳無憂沒打算阻止自己,眸子裡劃過一抹驚愕之色,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垂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谷逸風,緩緩開口道。
“谷大人,既然你願意替柴師爺接受懲罰,那麼本郡主就成全你,不過現在是用膳時間,而且地上還那麼的涼,所以谷大人你還是趕緊起身一起用膳吧。”
不然一會兒這衙門裡要是傳出她這位郡主欺壓谷逸風的事,那麼她就算不出衙門,恐怕也會被這鎮上百姓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谷逸風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不明白明月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拱了拱手,嚴肅道,“謝郡主。”
隨即谷逸風便從那冰涼的地板上站了起來,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