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醉方休

皇宮深處,幽靜的有些可怕的暖閣中。

楚皇將一道從西南雲州傳來的奏章放下,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疲憊。

在他身旁,站着一位滿臉皺紋的宦官,臉上潔白無須,身穿一件普通的青灰色袍子。

那宦官見楚皇放下奏章,緩步向前,站定躬身,低聲道:“陛下,您該歇息了。”

楚皇嘆息一聲,問道:“嫣兒,尋到了嗎?”

年老宦官低聲道:“公主殿下現在安平伯府內。”

“安平伯府......”

楚皇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絲詫異,說道:“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安平伯那個兒子,雖說不學無術了些,但還算忠厚,嫣兒住在他那裡,朕倒沒那麼焦心了。”

那宦官聽見這話,猶豫了片刻,開口道:“陛下,有件事,老奴不知當不當講。”

楚皇看了他一眼:“說吧。”

宦官道:“老奴聽說,公主殿下是被安平伯子強擄回府中的。”

楚皇聽見這話,臉上浮現怒容,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當街強擄良家女子,那安平伯的兒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宦官見龍顏震怒,忙不迭低頭,說道:“陛下息怒......

據金吾衛調查,公主殿下雖是被強擄回府,但並未受到傷害。

那安平伯子反而以禮相待,所以公主殿下才會在那裡住下。”

楚皇臉上的怒容稍微平復了些,說道:“朕聽說此子爲人忠厚,怎麼會做出強擄民女這種視國法於無物的事情?”

宦官面露難色,小聲道:“據說......據說是因爲患了失心瘋。”

“失心瘋?”

楚皇皺眉道:“好好的人,怎麼突然患了失心瘋?”

他看向宦官,見他欲言又止,說道:“你照實說,朕不怪罪你.....”

宦官俯身,小聲道:“坊間流傳,那安平伯子是因爲聽說......聽說陛下有意降恩,所以......太過激動,因而患了失心瘋。”

這話說完,宦官滿是皺紋的臉憋得通紅,一口氣憋在喉嚨裡,差點沒咽過氣去。

這件事實在是讓他爲難。

若是如實稟告。

豈不是告訴陛下,在那安平伯子心裡,堂堂公主殿下還比不過一個青樓女子嗎?

可若不如實稟告,陛下從金吾衛那裡聽說這個消息,他又犯了欺君之罪。

因此才避重就輕,說了這話。

太過激動......

楚皇沉吟片刻,臉色便沉了下來,說道:“朕是念安平伯在外征戰,爲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才......”

他說到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罷了,既然他們兩個都無心於此,朕也不好強人所難,此事便作罷吧。”

迎娶公主,那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情。

無數豪門望族想要與皇家攀上關係,苦於沒有門路。

即便是那英國公的嫡長子,在西北立下赫赫軍功,他都沒曾想過將其選爲駙馬。

若不是安平伯遠離故土,領兵征討西南長達七年之久,平定了讓朝廷頭疼近百年的土司之亂。

他怎會開恩,要選一個碌碌無爲、平庸至極的紈絝子弟,做嫣兒的駙馬爺。

偏偏這等恩賜,竟讓那紈絝子避之不及,爲此甚至耍起了‘失心瘋’的把戲。

實在是......

楚皇臉色陰沉,長身而起,在暖閣中踱了兩步。

一旁,那宦官低着頭,小聲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安平伯子最近確實做出了許多荒唐事......”

“什麼荒唐事,說。”

皇帝冷聲道。

宦官道:“前些天,安平伯回鄉祭祖,安平伯子非但沒有隨行,反而趁着安平伯不在,將方家的祖產兜售一空。

不只如此,他還將得來的銀子,全都買了鬧鬼的宅子,本來只值五百兩的酒樓,花出去了五千兩......”

公主殿下可以不願意嫁,但安平伯子卻不可以不願意娶......

不同於尋常人家的婚姻,公主的婚事是有關皇家顏面的大事。

這一點,作爲司禮監掌印太監,劉成比誰都清楚。

因此,他才極力將那安平伯子描述成一個患了‘失心瘋’的智障。

既然得了腦疾,不願意迎娶尊貴的公主殿下,那也在常理之中了。

果然,聽見劉成這麼說,楚皇的臉色好了一些。

他想了想,沉吟道:“安平伯忠心耿耿,爲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其子患了腦疾,朕自不當坐視不理。

傳朕口諭,命御醫診治安平伯子,還有.......”

他本想讓御醫治好了那紈絝子,再狠狠懲罰。

可轉念一想,身爲天子,與一患了‘失心瘋’的孩子計較,未免太小氣了些。

於是嘆道:“罷了,子不教、父之過,安平伯返鄉祭祖,疏於管教,讓此子變成頑劣之徒,也在常理之中......

校閱在即,令此子參與校閱吧。”

............

京師本就是楚國最繁華的城市,正值上元佳節,周圍更加燈火通明。

城南的主街道上,擁堵異常,即便是數丈寬的地方,也車馬難行。

絡繹不絕的行人,摩肩接踵,手提肩挑的小販,往來不絕,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似乎在這一夜,四處都是熱鬧非凡。

但在主街道旁的古井街,卻有一處地方,燈火闌珊。

除了偶爾傳來的兩聲淒厲的野貓叫聲,一片寂靜。

一個消瘦的年輕男子站在黑暗中,凌冽的寒風凍得他瑟瑟發抖。

若是附近有燈火,便可以藉着明光,看清那男子臉上無比焦急和忐忑不安的表情。

雖然寒風刺骨,但他還是站在那裡,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走了過來。

那年輕男子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忙不迭迎了上去。

黑袍人在男子面前站定,從袖口拿出一塊沉甸甸的銀錠,遞給年輕男子,小聲道:“這是事先約定的一百兩銀子,你離開京師以後,再也不能回來,明白嗎?”

年輕男子接過銀錠,感受了一下分量,臉上露出無比激動的表情,不住點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去吧。”

黑袍男子四處看了看,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留下年輕男子一個人站在原地,眼中不知不覺噙滿了淚水。

不遠處,京都府捕頭,夏憶雪看着這一幕,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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