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頭頂上雷霆滾滾。
那佈滿裂縫的雷壁在迅速破碎,暴虐的毀滅雷威傾泄而來。
“聞風,你如此大逆不道,可知道的你下場?”有大賢又驚又怒喝道,“還不趕緊懸崖勒馬?倘若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吾等可當什麼亦沒有發生過。”
“什麼亦沒有發生過?”
聞風搖了搖頭,道:“遲了,一切都遲了,在這暴怒的雷池之下,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去。”
“你!”
衆人皆是驚怒不已。
“君上爲天下鎮壓禁忌,是爲大義之舉,有大德,令小人肅然起敬,乃至五體投地。”聞風說到此時,便朝封青巖跪拜下來,無比恭敬行禮,“但吾王於小人有德,更有恩,小人卻無以爲報,亦不得不報。今日小人不義,亦不仁,陷君上於雷海,更愧對天下人。”
“小人唯有以死謝罪。”
“既然你知道此乃不仁不義,亦愧對天下人,爲何還不迷途知返?”
有文人怒火喝道。
“聞風,可是楚王命你陷害白衣君?”
這時有大賢陰沉着臉道,想不到竟然是楚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這條絕雷之徑,絕不是你一人之力,便能夠改造出來,還有何人蔘與其中?”
“這,還多得於墨家義士。”聞風道,“墨家爲了改造絕雷之徑,不知有多少義士葬身雷海,實在可歌可泣……”
“狗屁!”
“墨家?!”
衆文人皆是震驚不已。
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是楚王以及墨家,共同刺殺陷害白衣君。
“楚國,墨家,好陰險的心思,好狠毒的手段!難道就不怕爲天下所知?就不怕天下之怒火?”有文公咬牙切齒道,立即準備青鳥傳書,欲要把眼前的一切公佈於天下,揭穿楚國和墨家的惡毒嘴臉。
“在雷海之中,青鳥是飛不出去的。”
聞風搖搖頭。
那名文公立即青鳥傳書,但青鳥果然飛不出雷海。
不過數息間,虛化的青鳥便灰飛煙滅,徹底消失於雷海。這讓衆文人臉色大變,想不到在雷海中,便連青鳥亦飛不出。
難道真相便要淹沒在雷海中?
而在此時,亦有不少文人瘋狂嘗試,但是皆失敗了,沒有一隻青鳥能飛出雷海。
“君上,小人不敢求能一觀青銅棺之內,但請君上告知小人,青銅棺內是什麼?”
聞風再次拜下請求道。
雖然衆人皆失去生還的機會,但對青銅棺內是什麼,亦是好奇不已。
不由看向封青巖。
“不能。”
封青巖搖搖頭。
聞風苦笑一下,便叩首:“還請君上見諒,小人是不得以爲之。”說完,便自斷命脈,雙眼漸漸失去神采,“可惜,小人再無法看到雷霆之花……”
“雖然雷霆不可毀青銅棺,但是世間唯有吾,方可掌控青銅棺。”封青巖看着頭頂的滾滾雷霆,忍不住搖搖頭道:“爲何,你們就是不相信呢?”
此時奄奄一息的聞風,聞言後大駭不已,瞳孔中出現震驚,悔恨……
但是,亦死去了。
“聞風,你便是萬古罪人!”
“你以死謝罪?你的死,不足以謝罪,亦沒有資格謝罪!因你之惡行,整個天下將會陷入地獄,整個人間便會毀於禁忌……”
衆文人皆是暴怒不已。
轟——
那不成形的雷壁,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崩塌下來。
暴虐的雷霆猶如長河倒掛般,此刻瘋狂傾泄而下,使得天地白熾一片。
那恐怖的雷威,摧毀一切,毀滅一切。
在白熾的雷光中,一切化爲灰燼。
“啊——”
“聞風,你毀了天下,毀了人間……”
“楚國,墨家,爾等不得好死,人間終將會知道真相,等着天下的怒火吧!”
數十文師境以上的文人,幾乎在數息間死絕。
即使強如大賢,在猶如雷池傾倒的雷霆之下,亦無法支撐幾息時間。他們在絕望的咆哮中化爲飛煙,連靈魂亦徹底消失天地,但是他們的恨以及怒火,似乎擊穿了雷海般……
這時白熾的雷海中,只剩下一人,便是封青巖。
雖然雷霆無法摧毀青銅棺,亦無法對青銅棺造成絲毫影響。但是,青銅棺卻無法庇護封青巖……
在雷壁崩塌的瞬間。
封青巖亦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不過在雷霆傾泄而下的瞬間,他身後猛然浮現一座鬼門。鬼門黑霧滾滾,鋪天蓋地,猶如破開一個空間般。
雖然雷威毀滅一切,卻是無法淹沒鬼門黑霧。
“起!”
這時,封青巖揹着鬼門沖天而起,朝百萬大山之地掠去。雖然鬼門能夠暫時阻隔雷霆,但是雷霆的恐怖,再次超出他的想象,竟然對鬼門亦有巨大的影響。
倘若鬼門一直處於雷海之中,怕是亦有可能被劈壞。
而鎮守鬼門的血後和山鬼,身上似有雷光在閃現,竟然露出痛苦的神色。它們還隱約看到有雷光,從滾滾的黑霧中劈入來,臉色皆是大駭不已……
這雷霆爲何如此可怕?
當封青巖飛身而起,臉色猛然大變起來。
他發現,自已竟然身在雷霆之央,處處皆是雷霆傾泄而下,暴虐的雷威毀滅一切。而且,他身後的鬼門,更是成爲雷霆的目標,瞬間便吸引無數雷霆瘋狂劈來。
轟隆隆——
這讓他彷彿置身雷池之中。
這並不是普通的雷霆,乃是九天之上的神威雷霆,似乎恰好剋制他的鬼門。
黑霧在劇烈震盪,似乎即將便要劈散般。
在神威雷澤之外。
無數人看到雷澤的雷霆,猛然傾泄而下,使得天地皆是白熾一片,臉色不由大變起來。而在絕雷之徑外,爲白衣君送行的文人,此時見到雷霆爆發得如此可怕,心神皆是震動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爲何雷霆會突然爆發?”
“如此恐怖的雷霆爆發,數十上百年亦不見得出現一次。”
“雷澤之中,到底發生了何事,纔會引發如此可怕的雷霆洪流?這,即使是有絕雷之徑,怕是亦支撐不住,白衣君怕是……”
不少文人在詢問,臉上滿臉擔憂之色。
而在此時。
遙遠在數萬裡之外的梅花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