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陽並沒有再說什麼,這個金鰲島傳承的弟子能夠說出那位血丘國王子來歷,並知道那魔兵,想來心中定是不懼的,要不然的話也就不敢來。
他轉頭看着國王,國王看到這裡立即說道:“好,從此以後,道長便是虎陵國國師,還望國師早招你那位師弟來虎陵國煉火龍兵,本王將授他將軍之職。”
虎陵國一直以來都是普通的王國,比起其他的國家差了許多,這種差不是來自於人口和人們的生活狀態,這些在國王看來都是可通過治理而改變的。唯一讓他感到無法逾越的是,那些國家之中都有着修行人任職,那些國家的兵士許多都擁有着各種奇異的能力。
而自從清陽出世之後,國王發現,虎陵國的的奇異之事也多了起來,不但封了一個龍王,還有國師自薦。
“想不到我這一生也有機會看到虎陵於列國之中強盛起來。”國王耿在宮中對着王后火蛇女發出感嘆。
血丘國的國城所在之地是在一片地勢較高的山丘之上,據說這山丘之中曾有鮮血冒出,於這山下打井打出來的不是泉水,而是鮮血。人們不敢在此地生活,欲遷走,卻有一人突然縱馬而來,他於此山的最頂處建房居住,說來也怪,自他到來之後,那一處的山丘竟是不再冒血水了,慢慢的,人們忘記了那個山丘的詭異,而大家也突然發現,住在那山丘上不會生病,並且山上不會有蛇蟲襲擾,於是住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那一座山丘便成了一座城,最後成了一國的主城所在,名叫血丘國,唯有這一個名字還在懷念着這座山丘下的與衆不同。
血丘國的王子雖然還沒有繼承國王之位,但是血丘國大事都是由他做主了。此時他正坐在血丘國的王座上,他側坐在那裡,手肘支着身體的重量,與這整個大殿之中的氣息風格一樣,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血紅色的衣衫,頭上戴着血色的冠。
“聽說虎陵國有國師了,那國師是金鰲島火靈聖母一脈的弟子。”血丘王子問道。
大殿之中還有另一人,此人正是血丘國的國師,他看上去有些陰沉,除了陰沉之外便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聽到血丘王子的話,迅速的回答道:“是的,那人名叫丘鳴散人,頗有些修爲。”
“虎陵國的那個王子瑞究竟是什麼人,你算出來了嗎?”血丘王子繼續問道。
“算不出來,只看到一片迷濛,彷彿有另一個世界將他遮掩着,想來他以前必定是一位修出了大神通的人。我們都知道,輪迴之中被道祖演化出了一個世界來抵擋和轉化那種輪迴之力,他必定是一位經歷許多次輪迴的人。”國師說道。
“你也是輪迴之中出來的,難道沒有見過他嗎?”血丘王子繼續問道。
“輪迴之中的世界雖然不如這個世界複雜和真實,但也正因爲這樣,形成了一個個難以相通的地域,我並沒有見過他。”國師說道。
“算了,虎陵國算不了什麼,那個瑞是直入胎中出世的,原本一身修爲化爲烏有,而你是繼承了這具肉身的靈力,等我修羅兵一成,虎陵國揮手之間便可覆滅。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那幾個國家,雖然相距較遠,但是早晚會遇上的。”
“是。”
這個國師確實是從輪迴之中出來的,只是他並不是如清陽需要護住一些人,他只是一個人,盡修爲不如清陽,卻還是逃了出來,但是他奪舍了一位受傷的修士,這位修士原本的身份就是血丘國的國師,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血丘國的王子竟是一眼便看出了他來自於輪迴之中。
這讓他很驚訝,在問過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位王子來自於修羅血海之中,在那裡,早就有人演算天數,知道天地將有大變數,那一天晚上道道靈光自輪迴之中逃出,又如何能夠瞞得過有心人的眼睛呢。
他雖然知道這位血丘王子奉血海之主的命令出血海,目的是爲了一統人間,凝聚人間衆生意志從新締結天宮,定天地秩序,成爲衆生之主。但是這只是血丘王子讓他知道的,血丘王子其實是偷逃出來的,他並不是血海老祖選定的人選,他的目的並不是成爲衆生之主,而是要殺了血海老祖,若能夠成爲衆生之主的天帝,自也不會放棄。
血丘王子名叫莫,無論是在修羅血海之中還是在這血丘國,都是叫莫,他之所以選擇這血丘國,是因這血丘國所在的地底深處埋藏過血海修羅一族的強者,他知道,是那一場千年多前的大戰,有血海之中的強者隨血海之主與道祖他們征戰而被斬殺於此。
那份來自血海之中的血煞之氣千年仍未散去,正是因爲有這個血煞之氣在,所以他能夠引血海之中的那些未成形的修羅出來,並讓這些還未開靈開智的修羅進入血丘國人體內孕育,最後的生出來的孩子就是血海修羅兵,或者說是半修羅兵。
“這個真正的大爭之世,既然入了世,又怎能錯過呢?沒人會願意。”
在遙遠的一個地方,有一處人類聚集之地,其中有一羣小孩與別的小孩完全不同,他們沒有半點小孩的喧鬧,有的只是那種沉穩,他們的雙眼都有着一種不屬於他們這個年齡的銳利。
“黃靈,隨着蚩尤大哥修行吧,我們九黎一族的功法可不比你們天衍道宮的差。”那說話之人同樣是一位少年,但是他在輪迴之中卻有另一個名字——九千,而另一名少年就是清陽託付給九千的黃靈。
“師兄說過,我不能修法。”黃靈說道。
“現在可不是在那個輪迴之中了,你師兄說的話並不算。”九千說道。
“我覺得,師兄其實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候。”黃靈道。
九千冷冷的一笑,說道:“你師兄的本事還沒有這麼大。”
旁邊一個壯碩的少年則是閉着眼睛說道:“我們護你一命,他日若是你師兄遇上了我們,必定要回報的,一命之恩可大可小,小則一言可決,一杯酒可消,大則以天地報之,以命償還,你是欲將此恩留於你師兄揹負,還是你自己償還。”
黃靈沉默了,旁邊九千冷笑着。
而沉寂了千年的金鰲島現在不斷的有弟子迴歸,他們都是散落在天地間各處的弟子,之前並沒有來過金鰲島,然而此時卻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的朝金鰲島而來。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金鰲島在八年前有一道靈光落下,那道靈光落在金鰲島碧遊宮中,穿破了重重禁制,卻不破半點禁制,靈光落在碧遊宮中通天教主的像前供着那把戮仙劍中,在這一剎那之間,那把戮仙劍上血色如霞,彷彿生了靈性。
此代碧遊宮的主人正陽道人震驚的看着那戮仙劍,激動的說道:“戮仙生靈,難怪,往日持此劍之總覺此劍缺了點什麼,原來是缺了真正的殺戮真靈之意。”
當他激動的伸手去握戮仙劍的劍柄之時,劍身顫動,一道劍光劃過正陽的白掌,若非他退縮的快,那手已經被劍光切斷。
他心中雖驚,卻又喜,大聲的說道:“這纔是真正的戮仙劍。”
然後他便又擡頭看着碧遊宮中的通天真人神像,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在祖師回來之前從羅浮離塵的手上奪回絕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