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站了起來,牽住許晴的手,道:“我們回去。 ”
許晴心思一片煩‘亂’,突如其來的消息並沒有讓她喜悅。按照道理來說,陳瀟與葉璇分開。從此,陳瀟就屬於她一個人,她應該欣喜若狂。可這一刻,她心裡只有恐慌。這是一種無法捉‘摸’,把握的恐慌。
她想找到葉璇,跟她解釋,如果葉璇不願意。她願意退出,甚至懇求葉璇回到陳瀟身邊。爲此,她可以帶着孩子,到國外,到陳瀟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因爲她知道,陳瀟愛葉璇愛到了骨子裡。而對自己,他雖然也愛,但更多的是責任和感‘激’。這種感覺說不清,但許晴就是這麼敏感的覺得的。
回到喬老別墅前,意外的是海藍和海青璇開車來了。正在等待····
海藍見到陳瀟的模樣,不由奇怪,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瀟淡淡道:“沒事,你們這麼晚來,是不是已經搞定了?”
“你真的沒事嗎?”海藍擔憂道。陳瀟搖頭,道:“我能有什麼事情,我們先進屋,再說。”
海藍和海青璇對視一眼,便也不再多言。
進了別墅後,陳瀟先上樓去穿好衣服,鞋子。手上的傷口,很快就已經結痂了,沒什麼事情。他拿了手機,戴了手錶。
想起葉璇流產的事,這時候,自己真應該在她身邊照顧她。可是自己不能,想了想,便撥通了陳思琦的電話。
陳思琦在睡夢中被陳瀟的電話驚醒。
“你現在給葉璇打電話,陪她說話,明天一早,你到北京來找她,照顧她。”
“怎麼了,哥?葉璇姐怎麼了?”陳思琦覺得莫名其妙,恐慌的問。她覺得今天哥哥的語氣不同尋常,比往常每一次都要悲觀。
“陳思琦,就當幫哥,也不要問了,照我說的做。”陳瀟顯得疲憊。
“嗯,我明早就趕過來!”陳思琦不敢多問了。
掛了與陳思琦的電話,陳瀟去洗手間裡洗了把臉,方纔下樓。
許晴進了書房裡,再沒出來。也沒心思招待海藍和海青璇。
現在,陳瀟需要無數的工作來麻木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情啊愛的,可恨的東西。
以後就只守着許晴和孩子,誰也不要招惹,陳瀟如是告誡自己。
客廳裡,陳瀟與海藍,海青璇相對而坐在沙發上。海藍手上有筆記本,她放在茶几上,不免奇怪道:“今天許晴怪怪的,你們吵架了嗎?”
陳瀟眉頭微蹙,道:“我們現在工作,不要談這些‘私’人的事情。你們也不必擔心,我絕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任務裡來。”
海藍與海青璇相視一眼,當下便也不再羅嗦。海藍打開筆記本,道:“我們找到了美國的一對夫‘婦’,男的叫米修羅,三十二歲。是一名美國的計算機工程師,家境只能算小康。他的妻子叫做魯爾美秀,二十五歲。是一名銀行上班的普通‘女’職員。他們在哈曼瑞斯的受邀中。我查過,他們背後並無背景。而一共受邀去哈曼島的十對夫‘婦’,他們唯一共同點就是,男的強壯陽光,‘女’的美麗富有韻味。美國軍方曾經試圖悄悄找一對夫‘婦’問話,但之後,這對夫‘婦’就再沒被邀請過去哈曼島。”
頓了頓,道:“由此可見,哈曼瑞斯對這幾對夫‘婦’是有秘密監視的。不過他的監視很隱秘,連美國出動中情局都沒有發現到,如此便可見一斑了。所以,你們要去假扮,第一是避過這層監視。”
陳瀟點點頭,示意海藍繼續說。
海藍道:“這十對夫‘婦’中,米修羅與美秀是跟你們兩人身材最相近的。我們的人側重發過來了他們的資料。明天我們會去錄下他們的口音來讓你們練習。這次過去,你們先取道香港,我們聯繫了香港歐陽家的‘私’人飛機。你們乘坐‘私’人飛機過去,以避耳目。我必須鄭重‘交’代的是,這次的行動,一切都需要你們兩人的隨機應變。我們無法提供給你們撤退方案,甚至無法提供其他的幫助。”
陳瀟與海青璇點頭,道:“明白!”陳瀟又道:“預計我們什麼時候啓程?”
“明天,我們同時會拍下他們的立體頭像,傳輸過來後,經過嚴密‘精’確的設計,製作出帶頭髮頭皮的高分子面膜給你們。估計下午,你們就要動身前往香港,而那邊的‘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晚上八點,你們會正式飛往美國紐約。”
海藍與海青璇隨後離開,客廳空下來後。陳楚躺在沙發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迫切的想要離開北京,去置身險地。只有那樣,他纔不會去想,他失去了葉璇。
已經是凌晨三點,陳瀟一直坐在沙發上。許舒也在書房裡沒有出來。這個時候,陳瀟也沒心情去安慰許晴。想了想,陳瀟起身來到蘭姐的房間,悄然推‘門’而入。妙佳是跟蘭姐睡在一個房間的。他沒有驚動蘭姐,在黑暗中,一直凝視着小傢伙。
小傢伙睡容特別的安祥,似乎沒有一點的煩心事。這讓陳瀟想起了唐佳怡,她曾經也有自己的孩子。而葉璇,她也剛剛失去了孩子。
無爲大師曾經說,妙佳是自己唯一的血脈。難道真會是如此殘酷?
電話忽然響起,好在調的是靜音。
陳瀟拿起一看,是陳思琦打過來的。他連忙出了房間。
陳思琦的語氣裡,依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想必葉璇的‘性’子,也不會說出來。陳思琦道:“明天葉璇姐說會回伊爾庫茨克。哥,葉璇姐怎麼突然在北京了,你和她怎麼了?”
“沒什麼。”陳瀟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陳瀟再次出了喬老的別墅,獨自來到那家‘婦’科醫院。陳瀟沒有去找葉璇,只是向趙‘波’濤和劉宏問了下葉璇的情況。趙‘波’濤和劉宏雖然不爽陳瀟,但是陳瀟身份擺在這兒,再說,這是人家夫妻的事兒,也輪不到他們來憤怒。所以還是老實回答了。
葉璇在房間裡很安靜,護士說她的狀況不錯。
陳瀟‘交’代趙‘波’濤和劉宏,一定要守着她,把她安全送回伊爾庫茨克。
趙‘波’濤和劉宏點頭答應,這也是他們的工作。
隨後,陳瀟離開了醫院。
明天就要離開,陳瀟不想因爲自己的糟糕,而影響許晴的心情。所以在回到別墅後,他快步到了書房。月光清冷的照進書房裡,許晴癡癡的坐在座椅上,一動也不動。書房裡沒開暖氣,她身上幾乎要凍僵了。陳瀟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向二樓她的臥室走去。
許晴一直沒有說話,安靜的看着陳瀟。陳瀟將臥室的暖氣打開,把她安置在‘牀’上,蓋好被子。然後自己也鑽進了被子,什麼話也不說,靜靜的擁抱着她。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累乏的許晴在陳瀟溫暖的擁抱中沉睡過去。陳瀟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一直到凌晨五點,方纔睡着。在六點時分,他自動醒了過來,起‘牀’開始練習無始訣。
在陳瀟起‘牀’練功時,許晴也醒了過來。她鬆了一口氣,因爲陳瀟沒有頹廢下去,他努力練功,證明他想活着,想保護自己和妙佳和彤彤。
許晴也起‘牀’,開始做早餐。
吃早餐,送許彤上學。許晴用行動告訴陳瀟,讓陳瀟不用擔心她。她不會成爲他的負擔和後顧之憂。
下午一點,陳瀟接到海藍的電話。要他準備好,先到國安六處,練習口音。然後直接去香港。
分別之際,陳瀟痛‘吻’許晴,然後向她承諾,一定會好好的活着回來。
在開着許爽的凱迪拉克往國安六處開去時,陳瀟接到了趙‘波’濤的電話。他們和葉璇上了前往伊爾庫茨克的飛機。葉璇情緒穩定,很安靜,只是不說話而已。
陳瀟長鬆了一口氣,就算不在一起,也希望她平安無事。
開着車行駛在去國安六處的馬路上,北京的天氣被‘陰’霾籠罩,過往的車輛,行人彷彿都如行屍走‘肉’一般。
陳瀟腦海裡,與葉璇一起甜蜜的過往如浮光掠影一般閃過。而此刻的陌路,讓他心中酸澀難當。他突然間很痛恨自己,爲什麼總是要披着這層堅強的外衣。爲什麼不能就去當一個無賴,強行的將葉璇擁在懷裡,無論如何也不讓她離開呢?
深吸一口氣,陳瀟撇開這層難受酸澀的情緒,給沈靜打了電話。沈靜對陳瀟並未帶有情緒,兩人終都是豁達之人。
沈靜‘交’代陳瀟辦事一定要小心,另外讓他不必擔心南洋的事情。道左滄葉已經正在趕往南洋。
沈靜還透‘露’出一個消息,讓陳瀟驚訝。道左滄葉也知道了陳瀟和許晴的事情。本來憤怒的道左滄葉是想到北京來找陳瀟麻煩的。結果是被沈靜制止,將他召到了南洋。
世間之事,一物降一物。對於沈靜,道左滄葉只有聽從的份兒。
來到京都大廈前,海藍在外面迎接。跟着上了電梯,陳瀟一直保持沉默。海藍看出他心中有事,忍住擔憂,沒有多問。
來到國安六處,徑直到了海藍的辦公室。雖然是白天,但是辦公室裡,四周緊閉,燈光明亮。有種讓人以爲這兒是夜晚的感覺。
海青璇也在等待,海藍準備好了關於美國夫‘婦’,米修羅與美秀的高分子頭皮面膜,以及他們經常穿的衣服。另外電腦上顯示了一系列的資料,包括美秀與米修羅從小的生長環境,愛好,口頭語。國安自有它出‘色’強大的地方,這些資料很是詳盡。
接着,海藍將一個ipad拿了出來,道:“裡面有這對夫‘婦’的作息習慣,和住址。但是二十四小時後,所有資料會自動銷燬。他們有一段對話,你們試着練習。還有三個小時,我們將啓程前去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