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坐着滿臉感激的萊恩母親,後座上坐着全身僵硬盯着窗外的萊恩。
爲什麼扎克的車上會坐着這兩個人?因爲扎克在停車場一時心軟,這樣回答了萊恩母親,“你想要?呃,我可以送給你。”
然後扎克就在二手店老闆不爽的眼神下,直接把露易絲的那張小辦公桌搬了下來,放到了萊恩母親身邊,多嘴的問了一句,“你有車運回去嗎。”
萊恩母親誠實的回答了,“沒有。”
扎克在那一刻明白爲什麼一張明顯不值60多爾的破舊桌子,老闆都不願意鬆口了。因爲還要託運。但已經晚了。
這就是原因了。
格蘭德貨車進入東南部,顯然觸發了些什麼(惡魔的眼線),扎克看到了【骷髏頭骨】中的斯高爾特意出來目送着格蘭德的貨車經過,看扎克沒有要找他的樣子,聳了聳肩,又回去了。
沒能經過‘將軍’的酒吧,也幸好沒有。按照‘將軍’的性格,加上昨天晚上扎克又缺席了【*吧】的聚會,‘將軍’可能會直接攔住紮克硬拉着去聊聊‘體己’事之類的。嚇到兩位善良的乘客就不好了。
車停在某棟樓的後巷,扎克再次多嘴的問了一句,“你們住在……”
“五樓。”
扎克嘆了口氣,下了車,捲起了袖子,擡起了還好不大的書桌,在萊恩母親的千萬感謝下。跟在悶頭直往上跑的萊恩身後,上樓了。
“謝天謝地,終於回來了!布萊恩。你媽呢?!”
扎克還在四樓的時候,就聽到了大媽式的叫喊。
狹窄的樓道上。扎克先行讓出了道路,讓萊恩母親通過。以吸血鬼的能力,裝作搬一隻小桌還要用兩隻手是件吃力的事情。
“你怎麼來了?怎麼帶了這麼多工具?我以爲今天我們休息。”萊恩母親顯然在和那個站在她家門口的胖婦人講話。另外,工具,是指胖婦人帶着的一堆清節用具,手套、抹布、木刷、噴罐之類的。
“xx找到了一單活,西區那邊的!我想着應該叫上你,你去不去?!”
“西區?”
扎克一邊聽着對話。一邊在樓道中往上。看起來,萊恩母親的工作似乎是僱用清潔女工。
“多少錢?”萊恩母親顯然已經動心了。
有些做作的小聲,還特意用怪異的眼神撇了眼剛上來的扎克,“兩百,一小時。”
不用再多說,萊恩母親迅速掏鑰匙開門的聲音,“馬上。”
扎克擡着書桌,在胖婦人怪異的目光中,走入了萊恩的家,“我該放在哪裡?”扎克準備放下東西就立刻離開。他已經爲這意外的巧遇付出了太多時間。
萊恩母親直接用眼神堵住了胖婦人試圖詢問的想法,“這裡。”她指示了萊恩的房間,“實在是太謝謝了。”
扎克點點頭。不想說什麼,直接走過去,原本只要放下、告別、走人的簡單步驟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萊恩的房間中,根本沒有空位可以放東西!扎克想起了他最初聽到的對話,就是因爲空間不夠,纔要換書桌!而且客觀的說,這個家裡,不止是萊恩的房間,哪裡都空間不夠!
扎克皺着眉。環視着這間比單身公寓還小一點的套房,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哎!你到底能不去啊!晚一分鐘就是。呃,我算算。200除以60……”胖婦人顯然在不耐煩。
萊恩母親也一時爲難起來,“呃,寶貝,能幫忙把那張舊書桌擡出去……寶貝?布萊恩?你在哪裡?”
萊恩躲在廁所裡。
扎克搖了搖頭,暫時退出了這個小套房,將書桌放在樓道中,再次進入,也不多廢話什麼,跳過了萊恩的牀,準備把原來的書桌搬出去。
扎克知道現在的萊恩母親是要趕時間,而萊恩是絕對不可能出來幫忙的,只能靠他自己動手。
萊恩母親再次滿臉的感激,同時還帶上了些許抱歉。但她也十分清楚自己要幹什麼,表達過感謝後,就拉着胖婦人開始準備工作的器具。
扎克再一次尷尬了起來,因爲在搬出原來的書桌前,清空裡面的東西是必須的吧。於是扎克這麼做了,看看我們的吸血鬼清出了什麼東西——大量沒用過的信封、郵票,就和扎克收到的三封粉絲來信一模一樣,顯然是一起買的。
扎克不覺得這些東西是萊恩希望他母親發現的,同時,扎克也不覺得自己希望會再次看到這些東西。
扎克拿起封信和郵票,開始往口袋裡塞。必須的,扎克可不想哪天會再次收到粉絲來信!
但是,當扎克塞到一半的時候,看着鼓起一大包的口袋,煩躁的扯扯嘴角。嘆了口氣,無奈的在萊恩狹小的房間中尋找可以藏起來的地方。
然而沒有。
扎克看着牀邊機器人造型的立架,扯了扯嘴角,掰掉了頂端了接頭,感謝這東西是給小孩子做出來新奇好玩的,使用的空心杆。扎克捲起信封開始往裡面塞。
只塞了一個信封,扎克又尷尬了,滿了。扎克煩躁的站上牀邊的木欄,往黑洞洞的空心杆中看去,裡面已經塞滿了紙團!
扎克扯着嘴角,蒼白的手指指尖伸長,刺入,摳着團狀的紙團往外拖拉。
揪出一團,扎克還算貼心的展開,幫忙確認下這是否也是萊恩不想讓他母親知道的東西之一。
扎克的臉色糟糕起來。
粉絲信件已經齊了,郵票、信封,以及現在扎克手裡展開的報廢信紙。
“快!快點!”胖婦人的聲音在催促,推着還在整理着裝的萊恩母親,從萊恩的房間門口經過,“哎呀!走啊!讓這傢伙幹活就是了!讓布萊恩看着不就行了!你這裡有超過200多爾的東西嗎?!”
萊恩母親已經換上了室內清潔服,有點類似女僕裝,腰側的兜籃中塞滿了清潔用品。她有些歉意的看向扎克,顯然她的同事誤會了扎克的身份以及品行。
扎克背過了手,隱藏住手裡的東西。此時,扎克也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