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中,流轉起些許深不可測的漩渦。尤茗鳶不過是出神的幾秒,男人便用自己的力道將蒼白柔嫩的臉頰掰向自己的方向。他微微起身,雙眼微眯成一條危險的線,壓迫感隨之而來。
“別忘了,你是我的人,”他俯身下來,涼意的脣吞嚥了尤茗鳶所有的呼吸和掙扎,霸道野蠻的像個獨裁的資本家,“我不答應,到了黃泉,你也不能死......”
她閉上眼睛,知道在自己的等待未曾成功之前,掙扎,根本無濟於事。
也就放任了。
極爲明顯地,尤茗鳶感覺到了裴聖擎對自己情緒的細微變化。
自從她出院,他便也在裴園養傷,日日晚上都會極爲準時地出現在裴園。一切繁瑣的事情過後,他甚至不再單純地只依賴自己房間的大牀。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管尤茗鳶如何抗拒,男人總是有辦法進入她的房間。
他的手臂受了傷,而尤茗鳶也在出院之後養身體。所謂愛做的事情,也變成了每天晚上男人把女人當成自己的抱枕,抱着入睡,抱着醒來。至此,裴聖擎呆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開始尤茗鳶並不適應他頻繁的出現,但是日子久了。那種每逢夜晚在男人身下如同噩夢的疼痛,並沒有如她預料中的出現,也多少降低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戒備心。
陽光過好的午後,他甚至會陪着她在陽臺上在花園裡曬太陽。一向惜字如金的裴聖擎,偶爾也會跟尤茗鳶有短暫的交談。尤茗鳶甚至從未想過,此時的裴聖擎,居然也會給人如此平和的態度。
兩個月後的晚上,裴禽獸拆了線,成功而野蠻地將尤茗鳶壓在牀上。
一室旖旎的氣息未曾散去,男人從尤茗鳶的身上翻身而下。拆了線的長手一伸,便將早已經累得癱軟的尤茗鳶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她累的壓根不想動,只能任由男人微帶着粗繭的手在自己嬌嫩的肌膚上來回遊走,像極了某種安撫。
“我已經吩咐了下去,平日裡我不在,你若是
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儘管交給他們去做!”
這話聽着來的突兀,尤茗鳶困頓地掀開眼皮,“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男人卻並不願意說太多,一個利落的翻身,便已經緊緊地壓在了尤茗鳶的身上,大手已經極爲熟悉地挑動起尤茗鳶身體各處的敏感神經。
她輕喘着,閉上眼睛無力反抗。腦子,卻是極爲清醒的。
她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做的事情。
幾年以前,也有人問過尤茗鳶同樣的問題。那個時候的她,還正生活在自己爲自己編織的對美好愛情的幻想裡。所有的感官和感知,來自對一個男人一份愛情的期許。
她記得自己的回答。
她想要談一場真真正正的戀愛,像是普通人家裡的男女一樣。可以手拉手去逛街,看電影,約會。會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擁抱親吻,甚至會有情之所至而來的QY。
但這些,在她所經歷的二十幾年的人生裡,並沒有真的出現過。
在外人的眼裡,她是一個有過一百個男朋友的花心女。若是談戀愛的經驗,偌大一個A市,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尤茗鳶管那叫做病態戀愛。
那種只要她喊停便停的愛情遊戲裡,她是主宰。如今看來,卻殘缺地讓她覺得不堪。
身上傳來酥麻的感覺,身體的溫度升高,她的喘息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變得越來越激烈。在身體沉淪,意識渙散之前。尤茗鳶咬着脣,鼓足了勇氣攀上男人的脖子。
“裴聖擎,跟我談一場戀愛吧!”
所有霸道的侵襲動作驟然而止,男人懸亙在她的身體上方,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微微眯着眼睛審視她,“什麼?”
她深呼吸一口,攬着男人的動作無聲收緊,“一天就好!”
男人低頭瞧着她,緋紅色的臉上,此刻無聲地多了幾絲期盼。這是裴聖擎難得在這個女人臉上所看到的表情,心動莫名一動,他的身體已經如同獵鷹般俯衝了
下來。
“拿你來換......”
所謂的正常人的戀愛,首先,這談戀愛的人得是正常人才對。
一大早,尤茗鳶翹首企盼等待着,心裡期許着裴聖擎對自己形象的成功改造。但事實上,尤茗鳶多少是要失望的。
這個世上,可以被改變的東西千千萬種。唯獨一個女人的氣質,和一個男人的氣場很難改變。
比如尤茗鳶,再普通的打扮,被丟進人羣裡,她也總是最搶眼的那一個。
比如裴聖擎,即使脫了西裝革履,一身休閒服上身。單單隻一站,便是一道刺眼的風景。
尤茗鳶盯着靠在紅色法拉利車身上的裴聖擎,託着下巴審視了良久,自知無法再要求什麼。糾結半晌,終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嗯......還將就。”
往前走了幾步,她卻又忽然轉身,幾步走到法拉利跟前,一雙眼睛跟利劍似的,在法拉利的車身上掃來掃去。
那意圖,裴聖擎不會不懂。
男人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從自己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羣,臉上無端地多了幾分沉鬱。但隨即瞥了尤茗鳶一眼,那女人正用一副審視和看戲的目光盯着自己。裴聖擎大手一揚,手裡的鑰匙頓時扔了出去。
“老秦,開回去!”
這事兒弄的裴大少爺似乎有點不爽,抿着脣,面無表情地雙手cha兜從尤茗鳶的眼前硬生生走過。
尤茗鳶瞪着男人的背影,目光像是要在男人的背上灼燒出一個大洞來。
這哪裡像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正兀自生着悶氣,走在前方的男人卻忽然停了腳步,擰着眉頭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尤茗鳶。她正在用一副極爲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一副死也不走的模樣,腳步穩穩地停了下來。
“杵着做什麼?”
男人說着伸出一隻手,目光之中戲謔多過沉靜。
一看見男人的大手,賴在原地不走的尤茗鳶登時便是一陣小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