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機場,菁華被燕青護送進嚴天雄的私人飛機上,菁華面無表情地戴上眼罩,她不想看突然在機艙裡冒出來的保鏢,足夠在飛機遇難的時候搭成人梯讓她從高空平安走回地面了。
嚴天雄又在玩什麼花樣,一晚上徹夜未歸現在又讓自己的私人飛機接她去泡名義上的溫泉,菁華就能想到他一定是去什麼地方剿滅了哪個仇人給她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夫人,先生爲您準備的禮服,請換上。”燕青叫菁華,他們着陸了。
“嗯。”
一路上菁華有些迷茫,街頭金髮碧眼異國風情的面孔讓她有些遲疑自己在什麼地方,幸好還有一些黃皮膚黑眼睛的面孔,讓她覺得沒有跑到徹底的外國。
“這是哪。”
“夫人,我們在新加坡。”
這下玩大了,菁華保持淡定的點點頭,在新加坡泡溫泉,嚴天雄這個玩笑開的就像安排她坐遊艇去吃臭豆腐一樣不靠譜。
車子開到賓館門口,嚴天雄站在門口等她,一身純白色的西裝,讓菁華以爲他是婚禮上光芒的新郎,在菁華滑稽地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禮服裙時她就放心的舒了一口氣,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嚴天雄身邊。
嚴天雄帶着微笑對她說:“路上順利嗎?”
“你這是玩的哪出?”菁華也帶着笑容,她的表情像是在說“我很想你”一樣溫柔。
嚴天雄笑而不答,帶着菁華進入酒店,在兩排讚許的掌聲中,菁華的臉上維持着標誌的微笑,嚴天雄小聲說:“你可以摘掉墨鏡,都是自己人。”
菁華摘掉墨鏡給附近的服務生,挽着嚴天雄走上臺,她到現在還沒鬧清楚嚴天雄怎麼在異國他鄉找來這麼多死心塌地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外國人,起碼他們的護照上是這麼寫的。
“各位,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嚴某的未婚妻,邵氏年輕的總裁邵菁華小姐,可能嚴某話太多了,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喬。”嚴天雄示意,一個金髮碧眼的混血帥哥走到菁華面前,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菁華有點崩潰,新加坡的混血兒爲什麼在行歐洲的見面禮,而且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盛行的禮節,菁華看見喬臉上閃過狡黠的笑容時,側頭看她身邊的嚴天雄,他們兩人眼中交相輝映的狡黠,菁華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你到底把我弄到這來幹什麼,契約上可沒有一條關於要陪同出國的條款。”菁華小聲在嚴天雄耳邊說。
“任何事情,不包括度假?”嚴天雄帶着氤氳的笑容,他晃晃菁華的手,“好了,別太緊張了,來度個假而已。”
“度假?”菁華皺起眉頭,“你把我從一堆事裡綁架到這來就是爲了度假?”
“對啊,有什麼問題?”嚴天雄不解菁華的語氣爲什麼聽上去有些激動。
“虧我走以前還在打聽王傑的事,要不是我以爲你命喪黃泉了纔不急着往過趕。”菁華的笑容依然美好,而她輕聲的語氣,像一把利劍展現她的尖酸刻薄。
“你這麼關心我?”嚴天雄妖孽一般的臉上騰起一陣虛假的愛意,或許他有一顆真心,但是在他臉上的愛意被菁華鋒利的目光劈開以前,任何一個旁觀的人都會覺得,嚴先生真的很愛嚴夫人。
“親愛的,我當然關心你了。”菁華說,“只是我現在累了。”
“跳一支舞就送你去休息。”嚴天雄得寸進尺,剛和菁華風光了一下,還不忘給他自己臉上貼點金。
“我不會。”菁華說着,嚴天雄已經扶着她的腰開始轉圈。
“誰信。”嚴天雄風度翩翩,“你除了不會迎合我,什麼都會。”
菁華帶着笑意的眸子裡閃出一絲鋒利,天曉得善變的嚴天雄哪根搭錯的筋又正常了,站到戲弄菁華的陣營裡,菁華輕聲說:“別換陣營了,頭暈。”
“說什麼呢,親愛的,我是愛你的。”嚴天雄隨口一說,他發現自己說的是真的,但是他精心給她準備了一個假期她卻一點都不買賬,難免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戲弄她而懲罰一下她的不解風情。
“那我們來點驚豔的,如何?”菁華挑釁嚴天雄。
“好啊。”嚴天雄對樂隊打了個手勢,音樂一轉,嚴天雄問菁華,“恰恰你行嗎?”
踩着十二公分高跟鞋的菁華義憤填膺地看了嚴天雄一眼,嚴天雄就知道他又有好戲看了,不僅是他,他請來的客人也能大飽眼福了,這時的嚴天雄就跟撿了一個大寶貝一樣讚許地看着菁華。
菁華一下沒踩穩,嚴天雄一把把她拉住,摟住她的腰,不然,她就要鬧大笑話了。
嚴天雄忍住沒有笑出聲,這一點被他輕輕掩飾的小瑕疵後,菁華站穩,嚴天雄輕聲打趣她:“要不是英雄救你,你今天就窘迫了。”
“親愛的,別鬧了,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你的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對吧,要是別人知道你的未婚妻和你跳舞的時候摔倒,你多沒面子。”
“自己的水平不行,還找主觀理由,親愛的,你要多做自我剖析了。”嚴天雄的假笑絲毫沒有刺激到菁華。
“不會的,有明眼人會看出來我穿了一雙根本不適合跳舞的錐子在和你跳舞。”菁華說着,感覺到高跟鞋帶給腳的痠痛。
嚴天雄拉着菁華走進電梯,他一把把菁華打橫抱起,菁華翻了個白眼:“你幹什麼?”
“穿那麼高的鞋,不怕把自己摔着麼。”嚴天雄不滿地說。
“還不是你的意思麼。”菁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嚴天雄愣了一下,開始衝着菁華胡攪蠻纏:“我給你你就穿呢?”
菁華嘟囔着:“震死了。”
說是度假,不如換一個詞,囚禁。嚴天雄把菁華大老遠接到新加坡,說是帶她泡溫泉,卻變成了度假,而菁華一覺醒來,嚴天雄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不開門也知道,門外有燕青和衆保鏢守着。
被囚禁的菁華翻了個身矇頭大睡,她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輕微的水土不服帶來的嘔吐讓菁華的神經有了新的事情,她在擔
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了,還是水土不服。
嚴天雄穿着一件純白的襯衫走進來,坐在牀邊溫柔地問:“菁華,你醒了嗎?”
“嗯。”菁華拉開被子露出頭,一張慘白的臉微微蹙眉。
“怎麼了?”
“水土不服。”菁華輕聲嘟囔,起身去衛生間嘔吐。
“你沒事吧?”嚴天雄走進衛生間,菁華趕緊放下馬桶蓋子,抽水,她不想嚴天雄看見,儘管自己都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
嚴天雄把菁華放回牀上,讓燕青去準備一些酸奶緩解菁華嚴重的水土不服症狀,等菁華的臉色漸漸好轉,嚴天雄問她:“你今天想幹什麼?”
“我要說我想回去呢?”菁華面無表情。
“不行。”嚴天雄立刻拒絕,“除了回去,去哪裡都行。”
“出海。”菁華不假思索地說。
“你要是從海上逃跑呢?”
“難道你不知道我不會游泳?”菁華起身,“你在新加坡還有這麼多朋友?”
“一個朋友遇到一點困難。”
“喬?”
“嗯。”嚴天雄點頭,給喬打電話,指揮他給自己安排一個海上出遊,聽嚴天雄跟喬說話的口氣,就像喬欠了他幾百萬一樣呼來喝去的。
“他欠你錢了?”菁華換了衣服問他。
“沒有,千萬別對他客氣地說話,不然他就在你面前裝大爺。”嚴天雄如此不靠譜地跟菁華介紹自己的朋友。
“你朋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菁華說。
“你朋友就靠譜?一個刻薄一個駐場,還有一個整天泡在酒罈子裡。”嚴天雄見菁華沒事了,和她嚷嚷。
“據我瞭解,寧非凡經常給你捅婁子吧,他是不是準備秋眠了,你纔有雅興跑到這來度個假幫喬收拾爛攤子?難道你是消防員還是保險理賠部?”
“因爲我是嚴天雄啊,沒有我辦不到的。”嚴天雄驕傲地說,被敲門聲打斷了,他走到門口,喬像一片紙一樣從門縫中飄進來。
“你們還要膩歪多久?”喬操着他那口不標準的普通話,和菁華打招呼,“嫂子,你比我還小兩歲,不然我就叫你菁華吧。”
真是一個異國他鄉版本的寧非凡,菁華覺得不管她走到哪裡,都會和花花公子有交鋒,微微點頭,不用她說什麼,喬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走吧,菁華,我帶你去看這裡最著名的一個島嶼,喬島。”
“你們都喜歡用名字命名?”菁華瞟了一眼嚴天雄。
“還有誰?”喬看着周圍,目光落在嚴天雄臉上,“你竟然竊取我的創意,我有用我名字命名的島,命名的府邸,關於我的一切都用我的名字命名。”
“閉嘴。”嚴天雄說,菁華立刻明白嚴天雄說喬裝大爺是什麼意思了,如果菁華是某個沒有立足之地的小輩,她應該早就放下身段和喬爭論金錢是不是萬能的了。
在喬看來,金錢絕對是萬能的,毋庸置疑,比金子還真,還久遠,永傳於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