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菁華,我提前走了,再三斟酌,還是想對你說一些話,請你要相信,這些都是我深信的話,也許不不信,或許不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深愛着你,不相信愛不懂愛的人,是他們沒有遇見對的那個人,遇見你之前,我從不相信世上有愛,有真情,你離開以後,我想我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雖然我已經走了,你依然是我此生唯一的真愛。”
“如果今日一別我們不會再見面,你便是我此生唯一的念想,在盛夏想起我們的邂逅,初秋回憶我們的故事,到又一年的春日,等着你回來,還記得瀑布下的別墅吧,當你決定回來的時候,那裡將是我們的新家。”
“好了,不多說了,我走了,有機會,再見,天。”
菁華把信摺好放進口袋裡,兩滴眼淚灑在沙灘上,夜幕籠罩,浪花拍岸,沒人捕捉到她的淚光,聽聞她的哭泣,恐怕,從此,這個世界上,都是冰冷的海水,不見天日。
嚴天雄站在足夠遠的距離,看着菁華孤零零的身影,不捨得離去,
如果菁華轉身,她可能會看見期盼了一晚上的人,可是,她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邵菁華,擦乾淨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房間,放水,洗澡,然後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的敲鍵盤,嚴天雄放手了,她的新生活,還在平穩的繼續。
菁華似乎能接受這一切,當做一場夢一般的平靜接受,嚴天雄的外套被菁華丟在門口,她揉着酸澀的眼睛,卻有溫熱的溼潤沾在她的手背上,菁華笑笑,把手背上的淚水擦乾淨。
“菁華?”尼娜在門口敲門,菁華打開門,“你落下的譜子。”
身爲特警的尼娜注意到菁華丟在門口的衣服,一件男士外套,尼娜往房間裡看看:“你沒事吧。”
“沒事。”菁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一夜無眠,哀莫大於心死,第二天披掛上陣的菁華按時去找尼娜,尼娜已經在準備了,她正在適應女主人這個角色:“快點,我的頭紗,還有鞋子,注意,我的絲襪,晚上要拍賣絲襪,這是習俗,菁華,你來了。”
“我是習俗?”菁華斷章取義,轉移注意力,能讓她好受一點。
“快點去換衣服,你怎麼沒換衣服,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去教堂。”尼娜督促菁華,換上伴娘的白色小禮服。
教堂裡,鬱金香原地待命,邵將一襲黑色的禮服莊重的站在神父旁邊,伴郎艾倫和白顧展,兩張不凡的面孔一點都不給他跌份,反而,讓賓客都會覺得,邵將找來了全世界最帥的未婚男士,應該,就會有全世界最美的伴娘,陪着主角新娘登場。
柳葉和菲兒都在嘉賓席就坐,她們期待另一個伴娘到底是什麼樣的姿色,能跟菁華站在一起,當新娘入場後,柳葉嗤之以鼻,對她旁邊的寧非凡說:“我當是長的貌若天仙呢,站在菁華旁邊,像是會走路的鬱金香的花盆。”
寧非凡想笑,沒敢笑出來,他轉
移話題:“嚴天雄那傢伙呢,怎麼沒見他。”
“你倆關係不一般,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婚禮進行曲一奏響,全場安靜,新娘獨自走向新郎,在場有一些尼娜的遠親,都是女人或是來不了的男人,於是尼娜沒有家人的陪同只有兩個伴娘跟着她走向站在神父,邵將亦是如此,他們兩個的心已經是一家了,尼娜說過,邵將就是她的全部。
菁華的眼神不太好,她一不小心踩了一下尼娜的裙襬,她聽見旁邊一聲不滿的聲音,微微轉頭,不好意思地對傑克笑笑,她踩了他的設計,恰巧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旁邊的柳葉趕緊抿抿嘴遮住大笑跟傑克說:“她的視力不好。”
當下,傑克原諒了菁華。
菁華的思想在漫長的過道中偏離了主題,她看着滿目的白色,產生一種盲目的錯覺,如果前面有一個在等着自己的新郎,菁華突然想不出他的樣子,他應該高大英俊,才華橫溢,溫柔體貼,還了解自己。
菁華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想的是誰,只是,當她站在教堂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一種莫名其妙地悲傷涌上菁華心頭,她很納悶尼娜的婚禮自己跟着瞎感時傷懷什麼。已經到了神父面前,就沒他們四根柱子的事了,乖乖得站在一邊,等着鼓掌。
一場傳統的婚禮,交換完戒指菁華聽見尼娜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婚禮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小心地穿着大裙襬地禮服接受祝福,晚宴的時候尼娜就放鬆多了,換了一套及地的婚紗,邵將穿了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菁華也鬆了一口氣,她終於不用擠在小禮服裙裡了,讓她身上槍傷癒合的傷口長出的痂很難受。
柳葉滿臉疑問看着穿鉚釘短的菁華,菁華趕緊制止她:“不許問半個關於嚴天雄的問題,不然我就在搶到絲襪以後塞進你嘴裡,你知道,是腳的部分先和你的舌頭接觸。”
“你吃槍藥了。”柳葉往菁華嘴裡塞了一口沙拉,菁華噌地竄起來,踩着十釐米高跟鞋飛奔離開,柳葉順着她的方向看去,皺着眉頭問旁邊的寧非凡,“她什麼時候又和查理勾搭上了。”
“不會吧,嚴天雄跑哪去了,手機也不開機。”寧非凡還是打不通嚴天雄的電話,“人間蒸發了?”
“畏罪自殺了?”柳葉接上話茬。
“他會活過來跟你叫板的。”寧非凡說着,場上的燈光突然暗了,只留下舞臺上的一束追光燈,穿鉚釘小短裙的菁華帶着性感的小禮帽,朋克風格的手鍊扣在纖細的手腕上,提着一把黑色金屬外殼的電吉他,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聚集在菁華身上。
菁華故意把法語說的爛一點:“先生們女士們,我,新郎的妹妹,和新郎的朋友們,唱歌,搖滾,還有,神秘嘉賓。”
菁華說着指了一下帶太陽鏡的艾倫,如果他們不是因爲長的太像,也不用裝飾自己弄的難以辨識。
艾倫噌地抱着吉
他跳起來,白顧展主鍵盤,他們的臨時樂隊沒有鼓手,看上去,也沒有主場,不過邵將倒是很嗨皮的站在座位上,跟着節奏陶醉的樣子。
眼看着前奏要結束了,一個大大咧咧的嗓音,邵將用食指指了一下幕布拍手叫好,尼娜從幕後走出來,一首法國風情的情歌作爲驚喜獻給邵將,突然,白顧展用鍵盤敲出一串鼓點,他指了一下菁華,艾倫在一旁打節奏,菁華走到白顧展的位置把吉他遞給他,兩個人交換了樂器,把驚喜推向一個高潮,尼娜用她能辨識的漢語放聲動情地唱起《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臺下的邵將比尼娜還激動,他三步並兩步衝上臺,跟尼娜一起合唱,艾倫朝菁華喊:“你看,我說他會上來的吧。”
“你贏了。”菁華和艾倫交頭接耳。
“他們兩個在幹什麼。”柳葉在下面看着菁華和艾倫在大家都很嗨皮的餓時候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什麼。
“誰知道呢。”寧非凡扭頭,看見燕青,柳葉趕緊趁亂溜過去。
“站住。”柳葉突然地叫住意識到自己被人發現的燕青,他回頭,傳說中又一個強悍的女子,臺上的強悍之一的女子尼娜正在摔爛艾倫的吉他,他不知道是好福氣還是走黴運,一下把三個世界上的強悍女子見識全了。
“什麼事?”燕青公事公辦,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嚴天雄呢,帶我去見他。”
“先生已經回到Z市了,柳小姐是要回去看看嗎?”
柳葉搖頭,笑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柳葉擡頭望着高處,樓上的扶手欄杆處沒有嚴天雄。
“柳小姐,我沒有騙您,先生真的已經回去了。”燕青暗自佩服柳葉,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露出了破綻。
“別逗了,菁華瘋了,你們看着辦吧。”柳葉說着,回到她的座位上,正好趕上新娘拍賣絲襪的環節,如果是個捧花,更貼近柳葉的接受範圍,她不太能接受法國婚禮的習俗,菁華也是。
“中式的習俗還在後面。”菁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柳葉旁邊,嚇了她一跳。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柳葉說話的功夫。
“專心聆聽他們出的價錢啊。”菁華打哈哈。
尼娜把裙子一點一點撩高的時候,眼看馬上就到了極點,一個聲音冒出來:“十萬。”
菁華厭惡地看着突然冒出來的賓客,儘管站的太遠她看不見,可是辨別她的聲音綽綽有餘,白雀又來搗亂了。
衆賓客一片譁然,紛紛看着神秘女人,白雀淡定地走到菁華旁邊,看了她一眼,菁華沒說話,接着,一個男人出現,擡擡手:“不好意思,家庭病房的一個精神病患者跑出來了,抱歉打擾了。”
男人大步走過來,白雀反抗以前被他紮了一針鎮定劑,被拖走的時候菁華偷笑。
“你笑什麼?”
“嚴天雄的人。”菁華說着,笑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