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回到指揮中心，她愣在門口，大家都紛紛收拾東西，臨時的指揮中心差不多被騰空了，尼娜背對着菁華沒看見她，和她的隊員們說：“把隨身的物品帶上就可以了，剩下的東西Z市公安局會幫我們託運。”
“你們要走了？”菁華翻了個白眼，看晴天霹靂長什麼樣子。
尼娜帶着安慰意味的笑容轉身：“嫌疑犯一個小時以前定罪了，任務結束，我們也該回去了。”
“可是。”菁華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過幾天會回來，而且你的證件依然有效，等把你的事情辦完吧。”尼娜把菁華帶到旁邊說話。
菁華摸索口袋：“你們要走了，我拿着這個也沒用。”她摸索了半天，黑着臉說，“恐怕現在不能還給你了，讓偷了。”
“你這一堆是什麼東西？”尼娜看着菁華手裡捏的銀白色面具和黃皮本，看她的臉，“臉上也掛彩了，你搶劫去了？”
“我的那堆爛事之一。”菁華晃了晃手上的東西，找了一面玻璃看臉上的一點擦傷。
“我們馬上就要走，時間緊，那邊的事情結束後我會回來一趟。“
“幹什麼？”菁華看着尼娜臉上幸福的笑容。
“帶邵將回去結婚啊。”尼娜呵呵呵地笑起來。
也對，菁華心裡能理解她，她的任務都完成了，不二和網球帽都已經認罪，她該專心操辦自己的婚事，菁華也就不再留她，尼娜能幫她的，盡力幫了，這幾天她把他們都折騰的夠嗆。
“我等着吃喜糖。”菁華露出會心地笑容，並不完美，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還笑的出來，肯定有貓膩，“給我留點你們的裝備，行不行？”
“你要什麼，隨便挑。”尼娜拉開武器庫，拿掉槍。
“尼娜隊長，你真大方。”菁華揚揚眉毛，她本着拿人的絕不手軟的宗旨，惡劣地把兩手都抓滿。
“菁華，你打劫我們？”
“你們還得帶回去，借我用用，回頭還給你們就是了，別這麼小氣哈。”菁華把手裡的東西精挑細選，選中一條鞭子，“就這個了。”
“你幹嘛去？”尼娜把要走的菁華叫住。
“我也去收拾收拾東西。”
“我跟邵將說了，如果你想回去，可以回邵家。”
菁華擺擺手，她把能麻煩的人都麻煩了一遍，但是她就是不想回邵家，對尼娜擺擺手：“沒準吧。”
“你到底去幹嘛？”尼娜過分理解了菁華的話，她以爲菁華要去拼命。
“把證件拿回來上交啊。”菁華輕描淡寫地說。
剛被菁華折騰了一遍的養老院後院，夫人和先生一起回來，先生看見丟了魂的男生和一個個狼狽的樣子，叫來帶頭的女人：“白雀，發生什麼事了？”
“先生，菁華來過，她先去了前院的老五的辦公室裡，後來從後牆跳進來搶我們的面具，之後去老五的房間搶走原始數據，逃走了。”帶頭女人說完，把菁華的證件掏出來，“不過她會回來的，她掉了這個。”
男人翻了翻證件，忍不住笑出來：“加強警戒，她來了，讓她來見我。”
“可是我的原始記錄怎麼辦？”男生老五急了。
菁華殺回來的時候到了傍晚，她費了點功夫找臨時的落腳點，指揮中心立即拆除，尼娜把她弄到的車子先借菁華開開，還把她的包包物歸原主，菁華開車繞着她認識的地方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伴着夕陽，菁華又翻過後牆，全副武裝，衝着裡面嚷嚷：“天煞地哪廝拿了我的證件，姐又回來了，不怕死的出來。”
狡猾的男人從側面竄出來：“挺倔的一小妞，跟爺爺玩玩。”
“住手。”帶頭的女子帶着面具走過來，“邵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我是來要回我的東西的，順便把那小男生的還給他。”
“東西在主人手裡。”女人做出邀請的手勢，菁華跟在她身後，周圍十幾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女人都打量着她。
穿過一層的大廳，上樓梯來到二樓，要是在白天，採光會比她闖進去的男生的房間還好，她走進一扇門，女人在她身後關了門，面前站着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都帶着面具。
菁華剛想走近看清楚他們的面具，男人對她說：“坐吧。”
很熟悉的聲音，在面具下也沒有被改變多少，菁華坐下，把黃皮本和麪具放在桌上，角落裡站着的老五看見他的東西，兩眼放光。
“你們的東西，我該拿回屬於我的了吧。”菁華等待着，男人把證件還給她，菁華淡淡地說，“多謝。”
男生拿着他的東西將要離開，突然返回來：“先生，她要是看了怎麼辦？”
“你那些東西，沒個十天半個月又做不出來，你當我會時空穿梭麼。”菁華不滿，男生的意思，是想殺人滅口。
“出去。”夫人動動嘴脣，和菁華的表情，如出一轍。
男生委屈地離開，門口候着的帶頭女人白雀問：“怎麼了，愁眉苦臉。”
“先生和夫人，開始嫌棄我了。”男生的話被白雀的笑容打斷，“你笑什麼？”
“你跟菁華搶風頭，虧了先生和夫人平時最疼你。”白雀笑着走開了。
房間裡大門緊閉的座談會在男生走後就結束了，房間裡香氣四起，菁華還沒來得及行動，閉氣的時間都沒給她，就暈暈欲睡過去。
“多想把她留下。”夫人輕輕撫弄菁華的劉海，“她長的和我真像。”
“還不是時候，我們已經讓她很爲難了。”先生說着，門外有人敲門，有急事。
先生離開，夫人留下來看菁華，先生跟着幾個男人到偏廳，被嚴天雄抓住的西點屋帥小夥兒和他們接上頭找回來。
“怎麼回事？”先生讓其他人都下去。
“我被跟蹤了，剛甩了他們，是嚴天雄的人，先生。”
“他想幹什麼？”先生玩弄着一隻雪茄，然後放下。
帥小夥兒猶豫了片刻，道：“他想阻止菁華，自己把您找出來。”
半晌，沉默的先生點頭：“知道了。”他站起來，第一時間回到房間裡看菁華，對他的聰明的夫人說明了剛纔的事情。
“你是說，菁華不得不執行找
我們的任務可是她又不想執行？”
先生點頭。
“不如，我們幫幫她。”
第二天早晨，菁華睏倦地睜開眼睛，她看見自己趟在養老院後院的外面，尼娜借她的車子旁邊的地上，她趕緊坐起來，翻看車裡的包包，她能記住的東西都在，但是，她丟了一樣東西，她的電腦。
在架勢座上放着她的電腦，和一張字條和一副面具：“你的程序在我手裡，恐怕你醒來的時候交易已經進行了，要麼，從後門進來戴上面具，要麼，亡命天涯，僱主。”
菁華把面具塞進包包裡，特意檢查了一下裝石頭的盒子，開車離開了，她咬牙切齒：“我還會回來的，一碼歸一碼，柳葉的賬還沒算。”
房間裡的先生拿着望遠鏡，對夫人說：“她走了。”
“她還會回來的，我瞭解她。”
菁華首先想到的是飛去巴黎，她的學業纔剛開始，簽證到期還有很長時間，順利登機後，消息傳到嚴天雄的耳朵裡。
“飛去巴黎？”嚴天雄還沒睡醒，多事的早晨，他剛剛出了競拍蘑菇程序的價格，在他得到程序要拍賣的消息。
“是的，邵小姐只帶了一隻包。”燕青老實交代。
“其他買家出價如何？”
“先生，您是最低價。”燕青低下頭。
“沒有比我再低的了？”嚴天雄得意地笑了，無起拍底價，嚴天雄就給出了兩萬的跳水價。
“先生，您的意思是？”
“看誰最先坐不住。”
Z市暗地裡涌動的搶奪程序的熱潮，跟離地三萬英尺的菁華沒有任何關係，她睡了十個小時安穩的一覺，一出機場，就看見兩個穿制服的警察走過來。
“跟我們走一趟。”警察把菁華塞進警車，他們的動作很輕，菁華本來惆悵地臉上有了笑容。
可是她的死黨柳葉就淡定不了了，皺着眉頭問傑克：“菁華在機場被警察帶走了？你沒看錯？”
“沒有，我助理形容的，絕對是菁華，她去接一件展品。”傑克也納悶，菁華怎麼了。
柳葉心裡默唸，壞了壞了，一定是他們發現菁華是採蘑菇的VIP了。
菁華四平八穩，跟着兩個警察到了地下的指揮中心，對他們說：“多謝接我過來。”
“你還有心情笑？Z市拍賣你的程序的風波都捲到巴黎來了。”尼娜，技術員，警察叔叔都走過來，他們才分開不到一天，就見面了。
“最低價多少？”菁華似乎問的不是她的程序，而是白菜，愛是多少錢是多少錢，和自己無關。
“兩萬人民幣。”
菁華一聽，先嗤之以鼻，然後笑了，嚴天雄當了幽默大王，一定是他，從某種意義上講，僱主把菁華逼的亡命天涯相當於把她從她將要糾結的事情中踢出去，這個膽子，就得由無所不能的嚴總擔着了。
“你有什麼打算？”尼娜問。
“回學校繼續學業。”
“你不管了？”尼娜驚訝，菁華怎麼突然放手了。
“我還會回去的。”菁華歪着嘴，“等我下決心以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