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天雄斟酌了片刻,決定什麼都不說:“沒什麼,一點小事。”
菁華不再追問下去,閉上眼睛,側身,背對着嚴天雄,嚴天雄猜不到菁華面無表情的臉下是什麼心情,輕聲問:“你不想去琴房了嗎?”
菁華不搭理他,裝作沒聽見,她心裡在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嚴天雄動了感情,但是她的所有神經細胞都抗議她承認這一點,它們相信,好戲還在後面。
嚴天雄不解地走出房間讓菁華休息,打電話給燕青,得知一切正常後掛了電話親自給菁華準備食物。
菁華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她起身去門口拿保鏢幫她送過來的包包,打開短信,面無表情地看完八哥發給她的短信。
幾張和菁華一模一樣的王落陽的照片,在一張照片上停留了片刻,臉上的血色一絲一絲褪去,菁華咬咬牙,回覆短信給八哥和他見面,她可以容忍一次,但是這種事第二次發生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相信八哥。
一個女傭走到廚房門口膽怯地看着正在做飯的嚴天雄,她知道接下來她要說的消息,會讓她的僱主憤怒不已。
“先生,邵小姐下樓準備出門。”
嚴天雄沒放下手裡的盤子,另一隻手還端着炒菜鍋,一個箭步走到門口把女傭撞到一邊,看見光腳走到門口的菁華。
“你怎麼起來了?”
戴着墨鏡的菁華回頭,不屑地看了嚴天雄一眼,嘴角揚起嘲弄的笑意,她腦子裡的一張照片被無限放大,是嚴天雄和渾身赤裸的王落陽的不雅照。
嚴天雄走到菁華身後丟了手裡的盤子把她拉住,菁華沒回頭,使勁一掙扎,她感覺自己的手被嚴天雄死死抓在他手裡的手掌裡,動彈不得。
菁華轉身的瞬間,嚴天雄丟了另一隻手端的炒菜鍋把她打橫抱起,扔在地上的鍋裡的熱油毀了名貴的地毯,嚴天雄卻完全不在乎,抱着菁華回房間。
管家出來吩咐女傭們收拾,燕青在這裡時候回來了,他看着地上扔着的盤子和菜,還有毀了嚴先生最喜歡的地毯的熱油和鍋子,他就意識到,未來的嚴夫人又惹到了嚴先生。
“出什麼事了?”燕青小聲問管家,樓上嚴天雄的房間門被“砰”一聲摔上,動靜不比他第一次帶菁華來時候的小。
微微怔了一下的管家看着淡定的燕青,對他說:“邵小姐要出去,先生不讓她出去。”
燕青點頭,拿着手裡的文件到嚴天雄的房間門口,他不被允許打擾嚴天雄,只好在門口等他把裡面的事情解決完。
菁華被嚴天雄扔到牀上,嚴天雄忍着怒火眯着眼睛盯着被摔在牀上的菁華,菁華扶正自己的墨鏡,嚴天雄一把拽了她的墨鏡和假髮丟到一邊,菁華不動聲色地盯着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不知道外面因爲你已經亂成一團糟了嗎。”嚴天雄職責的態度,卻遭到菁華的冷眼相待。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嚴天雄朝菁華吼,菁華不說話,就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讓嚴天雄想起菁華第一次時候的眼神,他壓着怒氣走到菁華面前,壓低聲音,“你到底要怎麼樣?”
菁華沒說話,微微的搖頭,三個月,她等不了那麼久了,她必須馬上離開
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惡魔。
“說話,告訴我。”嚴天雄的臉湊到菁華面前,他已經將菁華壓在身下,菁華絲毫不掙扎,依然冷眼盯着嚴天雄。
“不說是吧。”嚴天雄盛怒,他必須讓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危險到他不得已用傷害她的辦法來警告她。
樓下菁華掉在門口的手機在包包裡響起來,德國戰車的鈴聲引來了管家和女傭們的圍觀,管家拾起包包上樓給候在嚴天雄臥室門口的燕青,嚴天雄身邊不倒的紅人,只有他不會因爲自己的過失被嚴天雄懲罰。
嚴天雄一把撕開菁華的衣服,德國戰車的鈴聲再次響起,他的一對狗耳朵聽見菁華的手機鈴聲,停下來,他要出去看看,菁華要跟誰見面。
在門口等候的燕青正思索着未來的嚴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用這種的音樂當鈴聲時,門忽悠地被打開了。
在嚴天雄的豪宅外等不見菁華出來的八哥打了兩個電話沒人接後,他掛了菁華打來的電話,既然菁華沒有出來還不接他的電話,那一定不是菁華回電話給他。
“我們回去。”八哥對司機說。
燕青很快查到在嚴家門外的車輛是邵氏的車牌,敲開嚴天雄的臥室門,嚴天雄關上門走出來,燕青對他說:“邵氏的車子。”
“邵氏?”嚴天雄點頭,“沒事。”
“先生,這個給您。”燕青把一個檔案袋遞給嚴天雄,嚴天雄的狗耳朵聽見身後的門在一串腳步聲後被反鎖。
“等一下。”嚴天雄點頭,接過菁華的包包,怎麼也打不開自己臥室的門。
他拆開檔案袋看王落陽的資料,和燕青進了書房,燕青關上門,對看資料的嚴天雄說:“一個不被重視的小護士,一直在醫院裡被人欺負,前一陣突然硬氣起來辭職不幹了。”
嚴天雄不知道菁華哪天的生日,他盯着王落陽的生日發呆,在他看來,菁華應該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哪天出生的,而這個和菁華年齡相仿,相貌幾乎一樣的王落陽的生日,可以拿來做參考。
“先生?”燕青見嚴天雄沒反應,以爲他怎麼了。
嚴天雄擡起頭:“怎麼了?”
諸如此類嚴天雄在談事情的時候走神的狀況是跟隨他很多年的燕青第一次遇見,他提醒嚴天雄:“先生,王落陽可能和邵小姐有血緣關係。”
“酒店有沒有她的頭髮?”嚴天雄能證明菁華和王落陽有血緣關係的唯一辦法就是做鑑定,他要有鐵證,才能繼續處理這件事情。
“有,但是邵小姐——”燕青沒有說下去。
“跟我來。”嚴天雄看完最後一頁把檔案袋放進書架後面,拿了臥室鑰匙,卻怎麼也打不開門。
在他把王落陽的底細摸清楚的時間裡,菁華已經改裝好了門鎖,收了自己隨身帶着的萬能刀從衣櫃里拉出衣服換上。
“可惡。”進不去的嚴天雄一拳狠狠地砸在門上,把自己關起來的菁華四平八穩地坐在牀上,不管嚴天雄在門口弄出多大的動靜,她都保持無動於衷。
“砸開。”嚴天雄對燕青說,一揮手招來自己的保鏢隊,他把揮舞的胳膊停在半空中,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上揚的嘴角,讓
他的臉看上去更加邪魅。
嚴天雄輕輕捏住粘在自己衣服上的黑色長髮,遞給燕青,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去吧。”
燕青微微欠身準備離開,嚴天雄心裡還在暗喜,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有了真假菁華的頭髮,就等着結果出來了。
“你們還等什麼,把門砸開。”嚴天雄一聲令下,保鏢們準備傢伙開始行動,嚴天雄十拿九穩,菁華一定在房間裡,八哥的電話她沒有接上,眼下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砰地一聲門開了,嚴天雄看了一眼被拆下來的門框,走進房間頭也不回對身後的保鏢說:“把門修好。”
菁華背對着他躺在牀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是驚天動地的拆門聲菁華如何能進入夢鄉。
接下來的時間,菁華不搭理嚴天雄,一直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嚴天雄自然就順理成章地囚禁了菁華,他想不通的是,菁華爲什麼不相信他非要出去見八哥,這也是讓他惱火生氣發怒的地方,他以爲他們在經歷了上一次的豔照事件以後彼此之間建立了信任和默契,可是現在看來,是他一廂情願想出來的,邵菁華,根本就不相信他。
晚上的時候嚴天雄自己吃了晚飯,洗澡,坐在菁華旁邊看新聞,菁華一動不動蜷縮在牀的一側,嚴天雄忍不住先把他生氣的事情放到一邊,他腦子裡拒絕不菁華的側臉,她的美貌戰勝了嚴天雄的氣惱,他輕輕碰碰她的肩膀。
菁華沒有理他,嚴天雄又一次碰碰菁華的肩膀,無疑觸碰到她的皮膚,盛夏季節,菁華渾身冰涼,嚴天雄趕緊翻坐起來,他微微舒了一口氣,菁華還有呼吸。
“醫生,叫醫生滾過來。”嚴天雄對着電話吼。
很快,醫生氣喘吁吁地在門口敲門,管家候在一邊,嚴天雄打開門請醫生進去,管家守在門口等消息,看樣子,未來的嚴夫人,又生病了。
“先生,邵小姐沒有大礙。”
“那她爲什麼這麼冷。”嚴天雄像要討一個說法的農民工一樣和醫生較勁。
醫生心裡清楚,菁華因爲心有鬱結胃炎發作,而醫生要是說出來,自然就是在說嚴天雄欺負她,他可得罪不起他的僱主,不然他後半輩子別說是榮華富貴了,連一天安生日子都別想了。
“邵小姐需要調理。”
“你每次都這麼說,那你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才能好。”嚴天雄要殺人的表情嚇得醫生不敢說話,“滾。”
醫生趕緊逃出嚴天雄的房間,管家送他出去。
嚴天雄終於肯承認菁華不相信他的事實了,就算自己忍着疼痛也不告訴他,何況是在她爬不起來拿藥的時候。
要是換做別的女人,嚴天雄頭也不會回一下地就走了,可是情況發生在菁華身上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嚴天雄給她扎點滴,收拾房間,保持空氣流通,他剛停下來電話就進了一條短信。
嚴天雄招呼他找來的盲人女傭璃茉來照顧菁華,自己去書房等燕青過來。
“她們是血親。”燕青簡單地把結果發給嚴天雄,嚴天雄思索着,他要是想拉菁華出這攤沼澤,就得讓菁華深陷其中,而現在殺出來一個王落陽,被陷進去的事情,自然就有王落陽做菁華的替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