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煞冰針還未射出,刀狼驟然覺得頭頂一暗,一道勁風撕裂開空氣,直往後腦勺劈來,刀狼腦後有一團白金色澤的氣勁一閃而沒,驟然他的右臂便膨脹起來,倏地轉身,一掌猛然拍出,此時他的胳膊才恢復到正常,手掌多了一團球狀的白金色澤氣勁!
一股雄渾巨大的力量跟刀狼的手掌狠狠地撞在一起!
“喀嚓!”刀狼聽見他的掌骨斷裂的聲音,臉色瞬間痛得有些微微抽搐,身體像丟出的麻袋,不受控制地砸向如牆推進將鷹長空逼到牆角的陌刀武士。
陌刀武士感覺頭頂一暗,勁風撲來,下意識四五柄斧槍一般扎向刀狼,然後便像挑滑車往上一挑。
刀狼以爲自己行跡敗露,氣勁覆裹的左掌拍向斧面,身體竟然不可思議地斜飛而起,重新落在看臺,轉瞬就沒入人羣不見蹤影。
在龍虯背上的柳青青瞥見刀狼的身手,遽然一驚,反應不是一般的快,猛然大喊:“剛纔那人想偷襲鷹幫主!”
看臺上哪裡還能找到刀狼的身影?
枕頭救鷹長空這次完全是誤打誤撞,鷹長空只是叫龍虯枕頭俯衝而下,威懾一下陌刀武士,然後利用他們微微愣神的時候,發起逆襲反擊,想不到枕頭聽得懂人語,對這個眼前叫囂得像狼一樣的傢伙狠狠拍了一爪子,還想碎了枕頭的老爸,碎你妹!
鬥獸場上,幾個陌刀武士斧槍槍挑刀狼的時候,鷹長空忽地躬身摔在地上,雙腳猛地蹬在石壁,完全與地面呈平行狀態飛出,黝黑的刀光一閃,斷浪刀一刀無比狠厲地紮在雄闊海的小腿上,抹開覆裹的氣甲,再狠狠一絞!
雄闊海小腿肚子立刻被斷浪刀絞去大片鮮紅色的肌肉,前面還露出了帶着肉絲的森森白骨。
雄闊海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雄壯的身形驟然萎靡了下去,身體失去控制,高大的身材往地面來了個母豬坐泥!
吸收氣勁變得足夠強大的血紋鋼針勢如破竹從肩膊衝進了他的身體,直接扎向靠得最近的心輪丹田!
鷹長空左手倏然鉗住雄大海的小腿,跟着右手的斷浪刀一刀斬地借力而起,仿似怒龍從地面突然躥起!
雄大海只覺渾身的氣勁從小腿瀉出,全身霎時
無力,大片的黃沙蕩起,粗壯若山的身體猛地被鷹長空無比蠻橫地頭下腳上地翻了過來!
雄大海慌亂中抓住臨近陌刀武士的腿,那名陌刀武士剛挑了刀狼,突然然被雄大海一拽,身體失去平衡,猛然用力回掙,剛站直身體!
黃沙和鮮血遮擋不了鷹長空冷冽如鐵的臉,斷浪刀如飛電流星般倏然刺出,跟着翻腕變向。
陌刀如牆,所以陌刀武士站得很整齊,他們的高矮相差不大,幾乎同時感覺脖子被寒氣浸了一浸,便完全僵住不敢動彈。
雄小山已經反應過來,一步跳過雄闊海,碩大的斧槍朝鷹長空無比迅疾地劈去。
看臺上的觀衆本來被龍虯撲擊刀狼,鷹長空絞斷雄闊海的小腿將雄大海翻了個身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得眼花繚亂,驟然看見雄小山一斧頭劈了過來,而此時鷹長空雙手都沒有閒着,感覺胸膛裡的心臟猛地都要跳出來似的!
鷹長空異常果決狠辣地在四名陌刀武士薄弱的脖子肌膚抹了一下,幾乎同時提着雄大海的身體像掄獨腳銅人,從下到上地無比兇蠻地掃了出去!
“當!”地一聲,雄大海的弧形金屬板甲被雄小山兇猛的巨斧砸出一個巨大的凹痕,接着是胸骨斷裂的咔嚓聲,雄大海本來慘白的臉痛得扭曲起來,無比痛苦地慘叫了一聲,嘴角有粉紅色的血沫子噴了出來!
此時鷹長空身後那四名陌刀武士脖子才驟然裂開,翻卷出鮮紅色的肌肉和氣管,鮮血狂涌而出,倒灌進氣管發出瘮人的喀喀聲,然後像木頭樁子一般轟然載倒在地,有一位在血泊中的嘴巴張得很大,被嗆出的鮮血弄得瀕臨死亡的魚一般顫抖了幾下。
雄小山身後的四名陌刀武士已經將雄闊海團團護住,雄小山本來一斧頭下去將雄大海劈成重傷,不由瞬間呆住,轉眼有看見幾個兄弟因爲他的魯莽倒在鬥獸場的黃沙碧血之中,這才反應過來,目眥欲裂,嘴脣都咬出了牙印,又是一斧頭朝鷹長空兇狠劈去。
鷹長空身形一動,倏然拉近了他與雄小山的距離,而雄大海依然被他兇悍地倒拖在手中,一抹黝黑混合暗紅的光亮一閃,快似飛箭流星,倏然點在雄小山瘋狂劈下的巨斧槍槍柄上!
這一刀突刺剛好是雄
小山將巨斧槍揚到最高處,瞬間定格出斷浪刀黝黑狹長的刀身,發出一聲金石之交的沉悶鈍響!
鷹長空倏然收刀,將齊人高的苗刀斷浪扛在肩上,身姿英挺有如戰神,眼睛一動不動盯着踉蹌退後的雄小山。
使巨斧的雄小山胳膊粗過大腿,臂力僅次於雄闊海,是百雄府的第二強者。竟然被鷹長空黝黑狹長的斷浪刀擊得倒退了七八步,篷!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分明有有極度震撼之色!
此時雄小山的雙臂痠麻,握着巨斧槍的手鬆開,虎口崩裂,血流不止,巨斧槍“咚!”砸落在黃沙中,雄小山胸口氣血劇震,一口鮮血就直噴了出來。
鷹長空森寒的目光望着被四名陌刀武士護着的雄闊海,良久才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無盡的惋惜:“雄護法,本來我制住了四名陌刀武士和雄大海,這場決鬥就結束了,一個陌刀武士都不會死,可惜事與願違!”
臂力奇大的雄小山竟然擋不住鷹長空的一刀!
雄闊海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顛覆了他對鷹長空的戰力評估,這才猛然醒悟,這個如刀鋒般凌厲的少年開始就在示弱誘敵,尋隙攻擊,甚至在上百雄府摸底那次就在爲今天這一戰做出各種精心的籌劃,百雄府最後捱了自己雙腳一蹬,有氣勁覆裹周身的鷹長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傷得那麼重。
說不得先前在跟陌刀陣交手那幾口血都是用魚泡裝在嘴裡咬破噴出來的,四五流的幫派小混混常玩這一手,雄闊海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隻乾癟魚泡。
百雄府示弱帶來賭注的賠率變化,讓自己多押上一百五十萬兩賭注和五名陌刀武士,一切都是精心設下的陷阱,陷阱!
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完全是屬於鷹長空的盛宴,而悲催的百雄府只是配角的存在。
雄闊海只覺心痛如絞,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咬了咬牙,目光慘然地望着鷹長空。
鷹長空用手輕輕擦去臉上的泥土和鮮血,他的表情仿似陽光下融化的冰雕,帶着少年溫和純真的笑容。
雄闊海瞿然一驚,這只是鷹長空的一個面具,只有跟他交過手深入接觸,才能瞭解到那恐怖的曲折謀劃與面具後面鐵一般的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