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長空手一揚,一把黃沙撒向雄闊海的雙眼,雄闊海雙眼下意識一閉,卻聽見那黃沙之中有飛針之類極其細微的嗤嗤聲,一手握刀繼續扎向鷹長空,另一手猛然撤回在臉前像拍蚊子一般一扇。
“啪!”兩枚裹挾在黃沙中的血紋鋼針被雄闊海拍落,但他動作瞬間一滯,一枚後發的血紋鋼針扎進了他手上的穴輪。
鷹長空購的是玄級上品的血紋鋼針,怎麼能破開巔峰大武師的護體氣勁?
雄闊海不知道,鷹長空的血紋鋼針受掌中血骨溫養,又在六百丈的淵底湖心受水壓寒煞淬鍊,變得更爲細小,已經進階爲地級飛針,平時就附在掌中血骨之上,自然能破得了雄闊海體表的護體氣勁。
雄闊海感覺手臂經脈中的氣勁瞬間有些凝滯,臉色一變,立刻驅動經脈中的氣勁將血紋鋼針抵住。
雄闊海知道,這個法子抵擋不了多久,血紋鋼針會慢慢吞噬氣勁,變得強橫,直到戳破丹田,才能被玄石吸附出來。
鷹長空眨眼便似怒馬衝到陌刀武士面前,騰躍而起,在空中擰身折腰,瞬間將腰腹的力量和全身的氣勁都擰在一處,他的身姿無端地讓人想起捕獵的虎豹,充滿了力量和野悍的感覺。
鷹長空一刀無比兇悍地劈向雄大海的腦袋!
怎麼鷹長空像盯上了老子,不攻雄闊海,不攻雄小山,那幾個弱的中階大武師也不攻?雄大海腦子裡閃過他被鷹長空折臂斷骨吞噬氣血的畫面,慌忙將手中斧頭橫着一推,身體猛地後退側閃!
斷浪刀的黝黑刀身驟然膨脹,在擦掛空氣的尖嘯聲中浮出一抹悽豔的暗紅,刀技卻變劈爲絞,使出了纏裹柔勁!
雄大海只覺胳膊像被一道寒氣浸了一浸,但下一刻便有一種讓呼吸都要燃燒起來的疼痛在手臂大面積蔓延開來。
雄大海胳膊表面覆蓋的靈力氣勁被斷浪刀若燒紅的長刀接觸到油脂那樣被絞割開然後在肉上狠狠絞了一圈!
刀罡入肉至少有一指深,白色的筋腱斷裂,大股紅色的鮮血直噴而出,淋在黃沙
鋪就的決鬥場上,看着慘烈無比。
雄闊海雖受傷卻不亂,揚起陌刀,嘶吼道:“斜劈!”
怒吼聲中,一道鋪天蓋地的刀光驟然揚起,包括手臂鮮血淋漓看着慘烈的雄大海,斜劈而下,刀光似一泄而下的巨瀑,鷹長空感覺迫來的氣勁讓他瞬間不能呼吸。
陌刀如牆,人獸俱碎,所向披靡!
鷹長空卻瞬間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這片劈來的刀風中有一個缺口,雄闊海的陌刀和雄大海大斧只是虛應其事,一刀無比準確地劈在雄闊海的陌刀上,身體驟然像被刀風蕩起,輕盈得似風中的一枚秋葉。
一股激盪的大力從雄闊海的陌刀上傳了過來,他昂藏雄壯的身體氣血震盪,氣勁一鬆,毫不容易抵住的血紋鋼針從肘部往上躥到了胳膊處。
鷹長空顯然受勁力反震的傷也不輕,在空中又是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還沒等雄闊海下令,胳膊被絞受了傷的雄大海宛若瘋狗一般狂吠:“大步推進,大步推進,趁鷹長空受傷,劈了這個雜碎!”
十一名陌刀武士陡然加速,扯開步伐相同的大步,身前踢踏出的黃沙都有半身高,高高斜舉起在陽光下閃爍寒光的陌刀和斧頭,怒吼着再次劈出。
鷹長空的氣勁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勉強一刀又劈在雄闊海的陌刀上,然後又口噴一口鮮血蕩了出去,狼狽地滾落在黃沙中。
那枚血紋鋼針在雄闊海的經脈中已經穿到肩膊處,要是氣勁鋼針戳**體的丹田氣海,他的功力至少得像閻浮屠那樣從高階大武師降到巔峰武師。
雄闊海緊張得連吼聲也發不出來,完全是雄大海這條瘋狗在指揮。
西面看臺上前排那名孤峭如刀的男子好幾次都隨沸騰的觀衆站起來,試圖裝着憤怒的喝罵,將手中無色無形只有在陽光折射下才能看見一抹淡痕的寒煞冰針射出,不是因爲位置太遠角度不對,就是因爲鬥獸場的陌刀武士動作不配合,鷹長空離他們的斧頭太遠了,即使出手傷了鷹長空,也贏取不了賭注。
狼盜四
巨寇,初階武宗刀狼在尋找配合陌刀武士隱蔽出手的機會,那樣的機會最好是鷹長空前一刻中針,後一刻如牆推進的陌刀陣將他劈得粉碎!
寒煞冰針射進身體,瞬間讓全身產生凍僵的感覺,然後會在十息的時間消融無形,比血紋鋼針更爲陰險。
鬥獸場誰也不會發覺,狼盜纔可以贏得那一大筆豐厚得讓人眼紅的賭注!
鷹長空再一次被陌刀以摧枯拉朽枯之勢蕩了出去,在血跡斑斑的黃沙中翻滾撲爬,仿似他每一次都被陌刀陣劈得五臟六肺移位,一口鮮血連同內臟的碎片都要吐出來似的,永遠爬不起來,但每一次都能如潮的刀勢中瘋狂倔強地撲出,搶先或劈或刺一刀,不是扎向雄闊海,就是劈向雄大海這兩個陌刀陣的弱點。
雄大海被絞了一圈的手臂被靈力氣勁覆裹住,剛剛凝固結疤,又被鷹長空的斷浪刀劈來的大力震烈,鮮血流到了他的脖子,舊恨新仇攢到了一堆,在一次次瘋狂的嘶吼中掀起如潮的刀浪,無比兇悍地劈向鷹長空。
鷹長空步步後退,轉眼被逼到了鬥獸場西面狼盜四巨寇刀狼腳下。
雄闊海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擡頭迅速跟刀狼交換了一下眼色,彼此心領神會,這是出手偷襲的最好機會!
“陌刀如牆,所向披靡!”雄大海這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點燃了鬥獸臺觀衆獸血沸騰般嗜血的興奮,尤其是那些在鷹長空身上輸了銀子的賭徒,更是有一份難以壓抑的快感要發泄出來!
“碎了鷹長空!”
“劈了那個雜碎!”
刀狼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地級寒煞飛針,跟着像荒狼一般長嚎了一嗓子:“劈了那個雜碎!”就要將手中的寒煞冰針射了出去。
鷹長空此時渾然不覺,他的胸前被噴出的鮮血染得怵目驚心,眼中分明有一絲驚恐害怕之意。
此時他依然在示弱誘敵,陌刀陣已經被仇恨衝昏了腦袋的雄大海指揮得不那麼整齊,兩個受傷的不說,那幾個中階大武師連劈了幾十刀都有氣息不穩,手腳痠軟的疲累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