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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週一軒翻了個身,以無比舒展慵懶地姿態理直氣壯地霸佔着徐子凝的牀。
“爲什麼?你不是說過只是假裝同居?”
“既然你要跟我演戲還債,那麼好歹也得敬業一點兒。”
“我再敬業,也不可能跟你演那啥好吧?”
“哦?你還會這個?演技如何?要不要我陪你試試戲先?”
“試你個頭!”徐子凝抓起一個枕頭砸到週一軒身上。
週一軒反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拉,徐子凝就摔到了牀上。頭臉都被鬆軟厚實的被子埋住,又被週一軒的長胳膊長腿壓住,掙扎了半天,好不容易纔露了個臉出來。
“週一軒!你……”徐子凝剛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被週一軒壓在懷裡,他的腿纏繞着自己的腰,手環繞在自己的頸間,兩人幾乎是臉貼臉,她甚至可以看清週一軒雙眼之中自己的身影!
“你放開我!好好說話!”
“是誰先動手動腳的?”
“你……”徐子凝耍無賴耍不贏,又不敢亂動,臉上發燙心裡發慌,連眼睛都不知道該朝哪裡看!
朝上,對上的就是那雙火焰團簇的雙眼,朝下,男人輕抿的薄脣和線條分明的下巴讓她更心慌意亂,再朝下,精裝赤裸的胸膛滾燙,完美的人魚線展露無疑,再再朝下……不行!要流鼻血!
“喂!你朝哪裡看?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拱火?”
“我沒有!我近視!什麼都沒看見!”徐子凝羞的把頭朝被子裡鑽,碰上的卻是散發着濃厚男性氣息的胸膛。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人的身體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藝術品。而我這樣的,堪稱完美無缺的精品,你會被吸引,很正常。”週一軒輕笑。
“你不止是精品!你簡直是極品!”極品自戀!極品厚臉皮!
“嗯?要不要更深入地體會一下……”
“打住!週一軒你到底想幹嘛?是不是今天你發覺什麼不對了?”徐子凝抱着炸碉堡地決心猛地擡頭,直視着週一軒。
“你這女人,真的很會掃興。”週一軒眯了眯眼睛,壓下心底的渴望和躁動,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徐子凝窩在自己懷裡,躺的更舒服一點。
“何小姐發現咱們是假同居了?”發覺自己被放鬆了一點,徐子凝知道週一軒起碼暫時不會一秒鐘變狼人,腦子也清楚了。
週一軒抓着她的長髮無意識地輕揉,被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引得心神搖盪,根本不耐煩開口。
“咱們這裡來過的就那麼幾個人,別的人都沒進過臥室,除了叮叮。所以,一定是她不小心說漏嘴透露出去的!”徐子凝分析着,忽然渾身一抖,“糟了!叮叮就是個大孩子,沒什麼心機,很容易被人套出話來,何小姐能打聽出來,別的人也能!這下麻煩了!”
“唔。”週一軒的手忍不住又順着徐子凝的肩膀朝下滑,對她的話明顯心不在焉。
徐子凝沒發現,因爲她的心被提得高高地,“會不會給你的計劃帶來什麼變故?會不會有危險?”
她想起週一軒身上那條在美國留下的疤痕,恐慌的感覺立刻蔓延到四肢,整個人都忍不住有些輕輕顫抖。
“既然這麼擔心我,就好好配合我。”週一軒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緊張。
“配合……嗯?什麼配合?你爪子拿開!”
這女人,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週一軒無比鬱悶地放開手。
“我纔不是擔心你,我明明是擔心自己被你連累。不管怎麼說,我在別人眼裡也是跟你綁在一起的。你說,會不會有人打我的主意,以此來要挾你?”徐子凝心裡莫名地慌亂,只好不停地說話緩解緊張情緒。
當然會有,不過都被他暗中安排的人給打發掉了。但是這話週一軒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用你來要挾我?誰會那麼蠢!女人而已,要多少沒有!”
“我肯定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就怕別人被你故意裝出來的一往情深誤導好吧?”
心裡爲什麼這麼彆扭呢!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嘛!不過這樣被人輕視,很傷自尊的好不好!
“我覺得我得給自己買份保險,不然萬一哪天被你害死了,我爸媽怎麼辦!”
“明明是我被你拖累的可能性更大!”哪怕明知道徐子凝不過是隨口一說,週一軒心裡還是一沉,不悅地情緒讓他立刻捏住徐子凝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對望。
“蠢女人,別給我添麻煩!”
“不是我添麻煩,是麻煩要自動找上門!你看看,自從跟你簽了這個坑姐的協議,我就沒安生過!”徐子凝狠狠瞪着他。
週一軒不語。這樣的結果他預料到了,也儘量在預防,可是總有那麼多防不勝防。
“你想怎麼樣?”沉默了好一會兒,週一軒才問,聲音裡帶着一絲不安和期待。
“迎難而上唄!誰讓我欠你那麼多錢!”徐子凝握拳,“我之前不是早就說了嘛,姐不是好欺負的!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從我們家那些奇葩親戚開始,一個個兒地都別想跑!”
“然後呢?”週一軒的聲音好像帶上了笑意。
“然後……然後再說唄……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困?”徐子凝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黑暗中,週一軒先是咬牙切齒,又獨自微笑。這女人,裝鴕鳥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了,說到關鍵的時候就裝睡?
“真的哎,我也一下子很困。那麼睡覺吧。”
躺好,放鬆,呼吸。
“哦,忘記告訴她,我睡覺愛做夢,一做夢呢就會有些本能的舉動。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她也睡着了,應該不會知道。”
支棱着耳朵的徐子凝立馬就領教了什麼叫做“本能的舉動”!既要保持“熟睡”的狀態,還要抵擋某人極不安分的魔掌,她真是要哭了!早知道就該硬着心腸堅持把他趕出去纔對的!
於是第二天早上,徐子凝醒來的時候,頂着大大的熊貓眼,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現在是怎麼個狀況。
“還沒抱夠?”
頭頂傳來某人帶着笑意的沙啞聲音。徐子凝果斷迅速閉眼,繼續裝死。
“別裝了,耳朵都紅了!”
魅惑的聲音響起,耳珠被某人輕咬。這下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否則誰知道某人又要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不過老天!說好的矜持呢!她徐子凝什麼時候睡覺有朝別人懷裡鑽的喜好了!這個造型,完整詮釋了什麼叫女流氓啊!
悄悄地把纏在某人脖子上的手往回縮,搭在人家腰上的腿也一寸寸地朝後退……咦?爲毛退不動了?啊!原來被週一軒的長腿反壓了!
“你……你快放開!”徐子凝這一回明顯底氣不足,誰讓自己還保持着占人家便宜的曖昧姿勢呢!這完全是被抓了現行的畫面啊!神啊!救命!會被週一軒這個毒舌會擠兌死的啊!
嗯?沒動靜兒?對哦!她幹嘛心虛來的!昨晚是誰先“本能”來着的?她這不過是收點利息!徐子凝邪惡地蹭蹭,壯着膽子在某人精壯的腰間捏了一把,嘖嘖!手感真的不錯!緊緻光滑有彈性!
不是,這腿上怎麼溼乎乎、黏糊糊的?
徐子凝懵懂地擡頭,對上某人要噴火的眼睛。
“啊!”下一秒,徐子凝尖叫起來。
“閉嘴!”週一軒壓低聲音咆哮,從牀上飛快地起身。
“死變態!你真噁心!”
“你才變態!一大早在人家身上摸什麼?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兩人一邊吼一邊朝衛生間衝,在狹窄的門口“砰”地撞在一起。
“我先!”
“我先!”
“我要洗澡!”
“我也要洗!”
“你弄了我一身!”
“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算了!死女人!”週一軒轉頭衝回自己房間的淋浴室。
“好惡心!好惡心!這死男人!”徐子凝洗了好幾遍,才盯着一張大紅臉回到牀邊,看着牀上那一片曖昧的痕跡,險些暴走!
“丟掉!全部丟掉!”直到把牀單被子一股腦兒地扔了出去,徐子凝才鬆了一口氣。 Www▪ TTκan▪ ¢〇
一回身,發現壞了。門被風吹得關上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也就夠糟了,更讓她吐血三升的上保潔阿姨很奇怪地看着丟在垃圾桶邊上的被子。
“徐小姐早!你有沒有看到這是誰家的被子啊?這麼新怎麼就不要了?咦這是什麼?溼乎乎的?”
徐子凝忍住衝過去奪回被子的衝動,嘴角一抽一抽,“沒看到,不認識!”
門開了,週一軒大步流星地衝出來,一把奪回被子,順手將石化的徐子凝被一把拽了進去。
“啊?原來是小兩口吵架啊!這可不好啊徐小姐,怎麼能趕人家出去睡呢!”
“砰!”門被摔得直搖晃。
“什麼眼神兒!這要腦補也是我被攆出去了的橋段嘛……呵呵……英明神武的周少怎麼可能被人趕出門對吧……”感覺到面前的男人燃燒着空前地怒意,徐子凝後知後覺地發現,今早這個事件好像挑戰了一個男人最敏感那方面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