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隱約的不安,使得楊欣陽的臉色微變,“楊梵不懂事,希望黎王殿下不要怪罪於他。現在天色爲時不早,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此時,侍衛卻已經將古箏拿了上來,擺放在了大殿之上,眼下之勢,還真容不得楊欣陽說退就退。
楊欣陽見了,心裡頓時沉了沉,他們孤雁國雖不及新月國,但是卻也不是任人欺辱之國。楊梵身爲堂堂孤雁國的三皇子,豈能被人當做是尋開心的樂子?
這當衆爲人撫琴,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只是,她怒於心上,卻也未曾表露出一絲,眼前的局勢已經容不得她不許,是楊梵主動的想要撫琴,這怪不得西門耀,怪不得別人。
只是,不該的是,若是那伊熙答應她的要求,現在也不會輪到如此境地。
楊梵看着古箏,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隨即站起身,此時,系在他腰間的那一塊白玉晃動了下,一道銀光背對着衆人,不着痕跡的躍進了伊熙的落在茶杯上的指尖之中。
見狀,伊熙只是雙眸微微的眯起,神情未變。
大殿之上,衆人的心思各異,只是那坐在古箏前的男子眸光純淨,臉上的神情專注而認真,他彷彿想要通過琴音將心中所有想要告訴伊熙。
西門耀闔上雙眸,片刻,便緩緩地掙開。他擡起手,指尖震出了一道淡藍色的微光,咚的一聲,古箏上的琴絃應聲而斷,原本婉轉纏綿的琴音頓時嘎然而止。
楊欣陽神色一緊,下意識的看着楊梵,看到楊梵並無大礙,臉上的神情纔不着痕跡的一鬆。
“三皇子,一首曲子的時間似乎已經到了。”他頓了頓,“不過,本王向來大方得很,超過了時間也無礙。”
“黎王殿下若是喜歡,下次本宮可以命人上府給殿下特別獻上幾曲。上次鬼麪人刺殺之事,若不是遇到黎王殿下,本宮怕是也難逃一劫,就當做是我們孤雁國對黎王殿下表達的謝意。現在我們就先行告退,打擾了。”
“本王並不記得,可有幫過公主。”西門耀的眸光漫不經心的在伊熙和楊梵兩人身上流轉,懶懶地開口道。
楊欣陽笑了笑,“黎王殿下的出現,就已經是幫了本宮。”
若不是礙於九黎王的勢力,那些人定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過了他們孤雁國。那些鬼麪人的武功高強,若是久戰,必定對孤雁國來說十分的不利。
楊欣陽想到這,不禁的望向了伊熙,那鬼麪人之事,難不成真的與她伊熙有關?
聞言,伊熙擡了擡眼簾,睨了一眼西門耀,眼底裡頓時閃過了一抹諷刺的冷笑。
難怪那天他讓她走回去,原本以爲是他西門耀腦子抽風,纔會做出如此壯舉。卻沒有想到,原來他不過是急着想要去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怪不得他連帶她一程回府都覺得礙事。
想到這,伊熙心裡猛地一沉,“伊熙倒是不知道,王爺還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可惜伊熙錯過了,沒能見着王爺難得英雄一回的樣子。”
看着伊熙嘴角上那一抹淺笑,西門耀眉頭不禁的皺了下,頓時覺得她嘴角上的笑礙眼的很,“你很想看本王英雄救美?”
那嗓音,低沉,透不過一絲的溫度,隱約的含着一絲的怒意。
“伊熙看王爺的意思。”
“哦?”西門耀勾了勾嘴角,脣邊泛起了一絲謎魅的冷笑,“什麼時候,你如此聽本王的話了?”
“那是伊熙覺得,聽王爺的話並不是沒有什麼好處。”她頓了頓,“至少現在因爲聽了王爺的命令,所以伊熙才能再一次欣賞到三皇子如此精湛的琴技。”
話落,西門耀的眸色一冷,睨着伊熙的目光半眯。
楊梵聽聞此言,頓時臉上露出了陣陣的高興的笑意,他看着伊熙,說道:“你喜歡麼?你要是喜歡,本殿下可以再爲你彈奏一曲。”
他的臉上泛着一絲的羞澀,看着伊熙,最終鼓起勇氣說道:“方纔的那一首曲子,是本殿下特地爲你譜的曲子……你有沒有……”
話還未說完,卻被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道:“三皇子倒是有閒情逸致的很,只可惜,本王的貼身丫鬟還要伺候本王,並沒有時間聽三皇子再奏一曲。”
他陰測測的掃了一眼伊熙,眸光裡隱約的含着怒意。
楊梵看着伊熙,也不知道她是否聽到了他心中的話,不過他努力,至少日後要是想起來,他並不會覺得後悔。
楊欣陽脣線緊抿,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的不悅,九黎王和那伊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早已經將她和楊梵兩人不存在般,這樣的感覺在她的心尖上暈開,愈發的不是滋味。
孤雁國和新月國聯姻之事,全天下早已經知道,她不相信那伊熙會不知道,如今卻當着她的面和九黎王言語之間絲毫沒有避諱。
這伊熙,留下來勢必是她日後在黎王府裡的隱患。
“黎王殿下想必也已經累了,本宮和三皇子就不便再打擾,告退了。”說着,她站起身就要朝着大殿外走去,卻在遲遲未看到楊梵跟上時,她不得不再一次折回身子,伸出手將楊梵拉了出去。
所以人都退下之後,整個偌大的大殿裡,就只剩下西門耀和伊熙兩人。
西門耀站起身,走到伊熙的跟前,俯下身,雙手撐在伊熙的身側,“堂堂的孤雁國的三皇子對你如此用情至深,怎麼,很感動?”
因爲西門耀忽然的靠近,伊熙無處可退,她也不想退縮,便十分淡然的迎了上去。他爲了在楊欣陽面前獻殷勤,連帶她回府都嫌礙眼,好歹她也是他的貼身丫鬟,至於撇得那麼幹淨麼?
現在,她不過只是聽了楊梵的幾首曲子,這八字還沒一撇,他西門耀倒是先質問起她來了?
想到這,伊熙這幾天壓在心裡的悶氣更是堵到了她的嗓子眼,“伊熙當然很感動,王爺不該替伊熙高興麼?這楊梵可是孤雁國的三皇子,皇室儲君,橫看豎看都是一個槓槓的潛力股。這日後若是伊熙被立爲了皇子妃,王爺豈不是也跟着沾了點福氣,孤雁國的實力可不比任何一個國家的差。”
“伊熙的命是王爺給的,伊熙飛上了枝頭當了鳳凰,自然也不會忘了王爺。”
話剛落,西門耀便已經伸出了手,扼住了伊熙的脖子,傾身向前,冰涼的薄脣早已經湊到了她的脣邊。
眸子,陰沉得慎人。
“本王的女人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怕本王把你這兩雙爪子給廢了。”
伊熙手落在了西門耀的手腕上,喉間的吃痛讓她險些喘不過氣,臉色也開始變得漲紅。感覺到西門耀手鬆了鬆,她這纔有一絲喘息的機會,猛地咳嗽了幾聲。
“伊熙這不是爲了讓王爺更加的如虎添翼不是,這肥水不流外人田,王爺迎娶了楊欣陽公主,伊熙嫁給了三皇子。這裡外的好處可是都讓王爺佔盡了,王爺本該高興纔是,怎麼反而生伊熙的氣了?”
她落在西門耀手腕上的手用力,一道金色的微光頓時朝着西門耀擊了過去。
“怎麼,還真敢跟本王反了不成?”西門耀一個反手,頓時將伊熙的手扣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好一個肥水不流外人田,竟然身爲本王的女人,還妄想着嫁給別人,簡直是癡心妄想。不過,本王倒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若是哪天你惹怒了本王,本王倒是不介意把你丟給本王的士兵,即使是本王不要了的,也輪不到別人。”
擦!
她還真想有機會問候一下他西門耀的祖宗,是不是自家墳墓葬錯了地方,三角墳墓神馬的,纔會出他西門耀這樣缺德的稀缺品種。
純變態!
伊熙仰起頭,冷冷的看着西門耀,“伊熙記性可是好得很,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伊熙應該屬於自由身,並非賣身與王爺。伊熙嫁不嫁人,這自然該由伊熙說了算,王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點?”
西門耀握着伊熙的手腕收緊,目光半眯,“本王是不是該好好的提醒提醒,你的身份?”說着,他便俯下身,眼看着那性感的脣瓣就要落下,伊熙臉一側,毫不猶豫的避開。
見狀,他眸底裡頓時閃過了一絲的怒意,伸出手捏住了伊熙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面向着他,“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身爲本王的人,即使是死,本王若是不許你離開,你依舊走不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孤雁國,本王若是想要廢了它,不過是一句話。”
附身而至,冰冷的嗓音落在了伊熙的耳側,“你若是想要當個妃子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向來宅心仁厚,倒是可以勉爲其難的讓你當本王的側妃,如何?”
伊熙微微地側過臉,柔軟的脣瓣不經意的擦過了他妖魅的臉龐,“可惜,伊熙對王爺的女人神馬噠,沒有任何的興趣。”
“哦?”
西門耀懶懶的擡了擡眸,捏着伊熙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了自己,俯下身絲毫的沒有給伊熙一絲拒絕的機會,狠狠的吻上了她的那兩片紅脣。
伊熙眸色一冷,頓時開口用力的咬上了他的脣角,她的力道很狠,頃刻一股血腥的味道頓時在她的舌尖暈開。
西門耀並未立即將伊熙推開,反而是捏住伊熙的下巴上的力道愈發的收緊。她越是拒絕,他落在她脣瓣上的吻就愈發的用力。
這一個吻,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更像是一種情緒不滿的宣泄,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西門耀和伊熙兩人的脣角上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