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晁瑞毫無所覺。
“瑞!”沈若加大了聲音。
“怎麼了?”這才讓池晁瑞如夢初醒般的回了一句,只是聲音裡有一種被打斷好事的不暢快。
“瑞,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你也別生氣,姐姐,她也是不小心而已,再說,我剛來,姐姐把我當成外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上席話說得池晁瑞微眯了眸子,愧疚之心頓起,不由的暗想,看看人家多識大體。
不管她的目的爲何,至少人家光面上過得去。
跟在後面的夢染兒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這小妮子,鼻子裡插大蔥的本事,還真不少。
“真不跟她計較?”
“瑞,計較什麼啊?”沈若蘭沒把後話說出來,與一個傭人計較,不是很掉身價?
“還是你識大體!”池晁瑞不由的嘴角勾笑了。
“瑞……”
“嗯!”
“她……”沈若蘭欲擒故縱的吞吐着。
“說啊!”池晁瑞微皺眉頭,她的那點小心思,他可看清楚了,有點討厭她的這點小把戲了。
“瑞,等下別再罵姐姐了,好嗎?”沈若蘭故意把聲音放大了一些,其實,不用放大,夢染兒跟在他們之後,也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
黑眸微閃,卻沒作聲。
夢染兒對沈若蘭的求情卻是不以爲然,她的這種裝腔作勢的派頭,在左思玲的身上,她早就領教了不少。
同樣,她以沉默作爲回答。
池晁瑞把沈若蘭抱進客廳的沙發上,夢染兒自動自發的去抱來醫藥箱。
放好沈若蘭見夢染兒行動很是不便的抱來醫藥箱,心裡不由揚起一股心疼,走過去,就要接過她手中的醫藥箱。
可是,夢染兒並不領他這的股測隱之心的挪開了。
“給我!”池晁瑞再次,強硬的搶過醫藥箱。
“少爺!你坐下就好!這些事本來就是我應盡的本分。”夢染兒堵氣的又要搶過醫藥箱。
“應盡的本分?”池晁瑞雙目冒火了,這句話她倒記得個牢了,她怎麼就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呢?
一個傭人,膽了挺肥的嘛,敢跟主人嗆聲?
“對呀!這不是你說的嗎?讓我過來把本分盡完,難道是我理解錯了嗎?”夢染兒同仰頭,凝視着池晁瑞那冒着火焰的眸子。
心中的氣此刻全往池晁瑞身上招呼了。
沈若蘭卻是憂心的看着池晁瑞跟夢染兒之間的怒火。
她太知道了,池晁瑞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跟女人吵架的事上,他願意跟夢染兒吵,那代表什麼?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剛纔清楚的看見池晁瑞心疼夢染兒抱着醫藥箱的吃力。
哼!這就是所謂的愛?這就是所謂的潛意識?還是池晁瑞本身就是那種紳士呢?
哼,紳士?這跟池晁瑞沾得上半點關係嗎?
霸道的心疼!
可惜,這種心疼,不是用在她的身上。
此刻,她有點羨慕夢染兒了。
難怪她有如此的信心。
池晁瑞看着面前那張清麗的臉龐上染着無所畏懼卻又怒氣昂然,腦海中突然竄過一個畫面,好像這種畫面好像就在他的記憶深處,好像這種畫面時而發生,好像每次退一步的都是他。
不是因爲他傲不過她,而是讓着她。
或許,因爲這竄過的畫面,池晁瑞讓開了,只是嘴還是不饒人的說着,“應盡的本分?哼,你還記得挺牢的嘛,可是,你怎麼就忘記自己只是一個傭人的身分呢?怎麼就忘記一個傭人就應該站在傭人的位置上,而不是越了主人的權。”
“呵?”夢染兒回身站定,冷笑一聲,完全把客廳裡還有一個沈若蘭的事給忘了,“我越了什麼權?”
“擅做主張!”
“我?我是見事生成……哦,我明白了!”夢染兒陡然的把醫藥箱往池晁瑞的手懷裡一放,“我不就是讓剝奪你獻殷情的機會嘛!”
池晁瑞有些慌亂的接過醫藥箱,雙眸開花了,她這又是哪門子的神經啊?
獻殷情?他?
他池晁瑞什麼時候對女人獻殷情了。
等等!
池晁瑞愣眸歪頭的響了起來,一個模糊的畫面閃過,很快,快得讓他想抓也沒能抓住。
“瑞!”這邊的沈若蘭感覺自己活完全的被忽視了,趕緊的喊了一聲。
“哦,很痛嗎?來了!”池晁瑞微搖了搖頭,甩開那種想抓而沒抓住的畫面的遺憾,邁開微愣的夢染兒走了過去。
夢染兒也由看着池晁瑞那恍惚的眸中驚醒,微嘆了一口氣,跟了過去。
她以爲池晁瑞剛纔或許想起了一點什麼,然而,卻是她奢望太多了。
原本想蹲下身子的池晁瑞,見夢染兒跟了過來,突然的想起夢染兒說的‘獻殷情’的話,把醫藥箱放在了桌上,然後對夢染兒板起一張鐵臉,“不是盡本分嗎?你來給她上藥!”
“是,少爺!”夢染兒也學池晁瑞一樣,把臉一板,生硬的應了一聲,就要蹲下身子。
“等等!”池晁瑞盯着夢染兒的肚子兩秒。
夢染兒和沈若蘭都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都不由的暗想,這池晁瑞怎麼變得這麼龜毛了。
池晁瑞沒看兩女人的臉色,直接把桌子的舊的醫藥箱挪開,然後把桌子挪近沈若蘭。
沈若蘭不由的笑了,想不到這麼一個大男人,卻是這麼的溫柔細緻。
可是,這一切,看在夢染兒的眼裡,卻是另一翻感受,她從來沒有想到,池晁瑞可以對除了她之外的女人這麼的體貼。
心裡同冒出一股酸澀的感覺,以爲自己可以承受,以爲自己堅信愛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原來自己錯了,自己跟其他人一樣,心裡揉不得半點的沙子,他的愛,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寵溺……他的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自私的獨佔。
“若蘭,把腳放在桌上!”
“哦!”沈若蘭甜滋滋的應了一聲,很聽話的把腳放了上去。
夢染兒忍着酸意就要蹲下去。
“坐沙發上去!”看夢染兒那呆頭呆腦的樣子,池晁瑞心中就來氣了,這麼大的肚子能蹲下嗎?
不能累嗎?
她就不能用點心思去看看嗎?
池晁瑞氣夢染兒的不理解。
“嗯?”夢染兒猛的一擡頭,看向怒火濃濃的黑眸。
“嗯什麼嗯?坐沙發上給她抹藥。”池晁瑞氣得拉着她往沙發上一按,可是動作卻還是溫柔得一點也沒有弄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