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八、遼使

車內之人頭戴金冠,腰纏金帶,皮衣皮褲,一身裘服,竟是契丹人裝束!只見他長着一張國字臉,手長腳長,身材十分高大,提着怪客便如拎着個嬰兒一般,直若無物,站在車上更是威風凜凜,真個是天神下凡!

怪客拼命掙扎,拳打足踢,卻無*觸及契丹漢子身上,另一名怪客見事不諧,舉刀衝了上來,想救同伴,契丹漢子喝了聲“去”,長臂一振,呼地一聲將手中怪客送了出去,衝上來的怪客躲閃不及,與之撞了個滿懷,兩人吭都沒吭一聲,登時骨碎筋折,死於非命!

灰袍客見契丹漢子一出手便斃了已方兩名手下,武功之高,生平罕見,不由又驚又怒,揮刀向契丹漢子足上砍去,契丹漢子長身躍起,一掌由上擊下,便如泰山壓頂一般,勁風迫得灰袍客幾已窒息,灰袍客大駭,顧不得面子,伏地奮力滾了出去。

只聽“嘭”地一聲巨響,契丹漢子這一掌登時打在了灰袍客旁邊的另一名怪客身上,竟將怪客一半身子生生地楔入地下!衆人看時,這名怪客七竅流血,已被活活震死!

契丹漢子身形晃動,便似鬼魅一般,霎時又有兩名怪客中掌,被打得鮮血狂噴,眼見是不活了。灰袍客雖然兇悍,見此卻也不禁心生懼意,暗叫倒黴,今兒怎麼碰上的全是高手,早知如此,便不接這一單生意了,想到此處,已萌退志,當下打了個唿哨,怪客們紛紛跳出圈外,奪路而逃。

而黑袍客卻在公孫策一陣急攻之下,無*脫身,契丹漢子叉手而立,並不上前相助。公孫策瞥了一眼,心道自己倒不能讓這韃子小覷了,劍鋒一轉,幻出七朵劍花,正是穿雲劍*中最繁雜的一式“七星奔月”,黑袍客再也無*抵擋,“啊”地一聲,臂上中劍,彎刀也掉在地上。

公孫策用劍尖指住黑袍客咽喉,凝立不動,黑袍客閉目待死。公孫策見他武功不弱,起了憐惜之心,一時倒也不願痛下殺手,心道這幫人的目標是車裡的韃子,看來不是殺人越貨的強盜,說不定還是邊關抗遼的義士,雖然手段狠毒了點,倒也情有可原,想到此處,緩緩把劍尖移了開去。

黑袍客見公孫策放過自己,也是大感意外,不敢停留,衝公孫策抱了抱拳,轉身離去,契丹漢子也不追趕,朝公孫策豎了豎大姆指,頗有讚許之意。公孫策打了個稽首,算是謝過,宋遼之間相爭多年,韃子的殘暴之舉他聽得多了,實是不願多說一句。

契丹漢子陡然單掌一提,平推了過來。公孫策心道韃子也爭強好勝,考較起我武功來了,欺我大宋無人麼!單掌一立,也平平推了開去,“砰”地一聲,兩人各退了一步。契丹漢子面露詫異之色,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公孫策推去。

公孫策見他掌勢凌厲,力道大得出奇,便雙掌平推,還是那招“移山換嶽”,掌心便似有股淡淡的白氣,正是混元掌練到一定火候的徵兆。三掌相交,兩人身子都晃了晃,竟無絲毫聲息!公孫策覺得對方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來,他咬牙將第六層玄清功的功力提到十成,奮力相抗。

契丹漢子連連催動掌力,卻發覺這個年輕道士有如弓弦一般,自己施出的掌力越大,他反擊的力道也就越大,不由暗暗驚訝。心念一轉,便將掌力收了一分,公孫策立即覺察到了,也收了一分掌力,如此重複幾下,須臾間兩人將掌力撤了個乾淨。契丹漢子哈哈大笑,收了手掌,後退一步,竟用漢語說道:“好功夫!”

公孫策一怔,沒料到這個契丹漢子漢語說得如此純熟,當下拱手道:“承讓了。”此時從另一輛車上走下來一個人,也是頭戴金冠,不過身上的衣服卻是漢人裝束,契丹漢子朝那人躬身行禮:“末將不才,倒讓都林牙驚憂了!”

這位都林牙伸手相扶,呵呵一笑:“有蕭將軍在,又能有甚麼事!”說的也是漢語,一樣的流利。公孫策聽他口氣中對那位契丹漢子,也就是姓蕭的將軍甚爲期許,不由頗覺不以爲然,心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契丹韃子沒見過我大宋真正的高手,故此有恃無恐。

此時方纔被怪客們殺散的禁軍們聚攏了過來,陸不平也來到了屋外,爲首的軍官從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向兩位契丹人躬身謝罪,都林牙擡手示意免禮,道:“衆位將軍不必自責,此非尋常盜匪,”說着從地上拾起了黑袍客丟棄的彎刀,“這是波斯武士所用的新月彎刀,非爾大宋兵刃。”

公孫策陡然想起了一夥人,脫口而出:“大漠十三鷹?”

都林牙聞言看了公孫策一眼,頗爲讚許:“這位道長說得對,敢問道長*號?”

公孫策見此人五十歲上下年紀,雖是北國人士,倒也生得儒雅,當下稽首道:“貧道公孫策。”

都林牙拱手道:“原來是公孫道長,失敬失敬,本官蕭韓家奴,乃是我大遼國此次出訪大宋的正使。”說着指了指身邊的契丹漢子,“這位是本官的副使蕭遠山將軍。”

公孫策心道都說契丹韃子兇橫殘暴,怎地此人看起來比範先生還要文弱,倒不能讓韃子說我大宋都是不識體統之人,當下一一稽首,把陸不平也介紹了,爲首的宋軍軍官傳令就在此駐紮了,飛馬去前方軍營報信。

蕭遠山從蕭韓家奴手中接過彎刀,掂了掂,用手指一彈,“錚”地一聲,清越悠揚,朗聲道:“此刀產自波斯國達馬萬德山,鋒利無匹,世所罕有,”說着望了蕭韓家奴一眼,“大漠十三鷹縱橫西域十數年,劫奪貢使,殺人無數,怎地突然跑到大宋京師來惹事?”

蕭韓家奴點了點頭:“這就是了,蕭將軍,如若我二人此時橫遭不測,那後果會怎樣?”

蕭遠山略一思索,道:“遼宋兩國,輕者反目成仇,重者刀兵相見!”

公孫策心頭大震,猛然意識到,這兩人乃是遼國遣宋的正使副使,而且聽二人口氣,在遼國都是極有地位之人,如若今日在宋境內有了閃夫,必然會導致兩國爭端,自己一意強逞匹夫之勇,卻還不如這兩個契丹人有見識。

蕭韓家奴拍手道:“蕭將軍高見,今日若非這位公孫道長援手,遼宋兩國數十年的睦鄰敦交,恐怕就要毀在這大漠十三鷹手上了!”這倒並非誇詞,如若不是公孫策纏住武功最高的黑袍客,大漠十三鷹一擁而上,蕭遠山雖然神勇,自保尚可,但要同時護得蕭韓家奴周全,卻也未必。

公孫策謙讓道:“貴使哪裡話,貧道無寸功之有,全賴蕭將軍神功蓋世,逐走盜匪。”想到國事爲大,心頭釋然,剛纔與蕭遠山交手引起的不快,登時煙消雲散。

蕭遠山哈哈大笑:“道長好厲害的功夫,蕭某領教了!”想到方纔與公孫策對掌時的快意,忍不住手癢,“咱們改日再戰可否?”

公孫策不卑不亢:“貧道謝蕭將軍不吝賜教。”

蕭韓家奴微微一笑:“公孫道長不必多慮,我們這位蕭將軍,號稱‘契丹第一勇士’,生平就愛和人喝酒比武,一年下來,總要打個幾百架的!”

公孫策心中一動:“契丹第一勇士”,自己若是勝了他,那可是大大有面子的事啊!

這時開封府尹吳育引了一彪軍馬急急趕來,聞知遼使被劫,驚得險些墜下馬來,急忙上前謝罪,手下士兵上來便要把公孫策與陸不平縛了,陸不平大怒,當時便要發作,蕭韓家奴揮手阻止:“全賴這兩位道長相助,方保得本官無虞,休得無禮!”

吳知府登時換了一張笑臉,連聲稱謝,公孫策瞧着他這副嘴臉心頭有氣,拱手告別,兩人走了約有百十來步,蕭遠山似是心有不甘,高聲喝道:“兀那道士,來日再戰哪!”

公孫策遙聲應道:“公孫策在天波楊府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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