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槍支罪,綁架罪,故意傷害罪,你們幾個做的事,件件都證據確鑿,事到如今,你們還想抵賴?”審訊室裡,警察正訊問着幾個流氓混混似的人,而他們均是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其中一人還冷笑着說:“你說的這些不過是栽贓陷害,證據呢?”
“從你們窩藏的地方搜出槍支來,難道不是證據?”其實這審訊的警察心裡也沒底,他們也是突然接到命令說要去搜查,據說是一個有大來頭的領導下的指示,具體發生什麼了他們也不清楚。偷偷瞄了眼站在陰影處的那人,這就是那領導派下來的人,這審訊到底該怎麼繼續,還是他說了算。
“你們警察這一套我見多了,我們哥幾個今天就跟你耗着了,你們敢動我們根毫毛試試?動用私刑,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告訴你們,在我們的律師來之前,你們問什麼我們都不會說的!”
“可以啊。”那一直隱藏在黑暗裡的人忽然開口了,“你們的律師現在已經到了,有他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吧?”說着,他對審訊的警察道,“同志,辛苦你了,等下我們的同事會接替你的工作,麻煩到外面幫我把人叫進來。”
“好,好的,沒問題。”幾個警察趕忙出去了,幾分鐘後,幾個身材分明魁梧了許多的制服男進了屋子,而隨後走進來的,便是位長着張娃娃臉,一派斯文笑容滿面的男人。
他剛一進屋,便很是驚喜的衝着那剛纔發號施令的人招呼道,“原來是葛法官進行此次審訊工作,我這幾位客戶失禮之處,我在這裡給葛法官賠罪了。”
原來這負責人竟然是穀雨的好友,現任法官一職的葛林,見到來人,葛林不禁詫異道,“你居然是他們的辯護律師?”見對方點頭,葛林無不諷刺的搖頭道,“歐陽奕,你是淪落到什麼境地了,竟然做了這些個地痞無賴的律師,歐陽奕,就算你的下線低到這種程度,和他們在一起,你就不怕惹得一身腥嗎?”
被他這麼說,歐陽奕面上的笑不減半點,“葛法官不要動怒,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替這些人當律師,也並非我本意,當然,我也是有原則的,如果這些人真的觸犯到了法律,那我也不會維護他們,反而會協助警方調查此案,我這樣說,不知葛法官是否滿意?”
見葛林不說話,歐陽奕笑容更是加深,“我已經得知,我的客戶們的罪名,可除了這第一項非法持有槍支罪還有證物可循,剩下的綁架和故意傷害罪,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憑受害方單方面的供述,恐怕立不住腳吧?”
“受害者將他們幾人的畫像繪出,這一點就足夠我們立案調查了。”葛林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也只能說明受害者是見過他們,而且繪畫水平又比較高的人,並不能說明他們就是犯案人員,說起來,我還想問一句……”眼鏡背後的雙眼笑意更甚,似帶了些咄咄逼人,“那被搜出的槍支,又有什麼證據說明是他們私藏的呢?你我都知道,安插罪名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倒是給我個證據啊,就算是指紋也可以嘛。”
葛林忽然笑了,“歐陽律師,你怎麼就拿定了主意,說這些人不是犯案人員?他們進出公安局也不在少數,你這麼肯定……”他忽然湊近歐陽奕,壓低聲音道,“好像這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的一樣,因爲
你確定,你絕對沒有露出馬腳。”
“葛法官。”歐陽奕的笑容不變,“你這可就是誹謗了,我們還是回到之前的話題吧。”
定定的看了歐陽奕幾秒,葛林冷笑道,“你要證據?好啊,我就給你證據,林警官,把從槍支上採集的指紋資料拿過來。”看着笑容瞬間僵硬的歐陽奕,葛林擡了擡眼鏡,“歐陽律師,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奕轉臉看向那幾位客戶,面上的笑容變的恐怖,“我可不記得你們有這麼大的能耐,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歐陽律師,這真的不是我們做的啊,你不能這樣不講情面啊!”手銬的鏈子在桌子上叮鈴咣啷響,被抓起來的幾人見歐陽奕要棄他們不顧,紛紛大喊大叫起來。
葛林使了個眼色,幾名屬下立刻上前讓那些人閉了嘴,“歐陽律師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替他們幾個辯護了?”
“既然觸犯了法律,我又有什麼必要替他們辯護?”歐陽奕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還請葛法官依法審判,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葛林似笑非笑的目送歐陽奕離去,待門關緊,葛林轉身看着那些個被壓制的嫌疑人,面無表情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管你們了,事到如今,你們又有什麼理由替你們的上線保密呢?”見他們的表情有所鬆動,葛林放柔語調,“你們究竟做了什麼我們彼此都清楚的很,所以,別讓我再費工夫多給你們安帽子了。”
幾人面面相覷後,終於有一人開口了,“我們也是拿錢辦事,抓到人前拿一筆錢,貨送到指定地點後就可以拿剩下的一筆錢。”
“指定地點在哪裡?”
“濱月城的一個房子。”
“濱月城?”葛林一愣,穀雨的房子就在那個小區,就等於說柳陽根本沒被帶出小區,這怎麼可能?他按了下藏在耳朵裡的耳機開關,疑惑道,“你聽到了吧,那人在濱月城有房子嗎?”
“讓他們把具體地址寫下來,我立刻派人去查……不,等下!”停頓幾秒後,穀雨的聲音再次傳來,“柳陽的位置已經確定了,不在濱月城。”
“這麼說,除了那人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牽涉在其中?”葛林驚訝道。
“對,這個人同樣也是歐陽奕的老闆。”穀雨冷笑道,“看來他已經不甘躲在幕後了,他需要有人來觀賞他布的局,沒有觀衆,再出色的演員也形同虛設。”
“我明白了。”葛林點點頭,“這邊我會處理,你就全力解決那邊的問題,切記,一定要小心啊!”
“我會的。”穀雨的聲音多了些溫和,“葛林,謝謝你。”話音剛落,電話便被切斷了,即便情況如此緊急,可葛林還是忍不住笑了,“這傢伙也會害羞啊,真是……”擡眸看向那幾個膽戰心驚的傢伙,葛林重新掛上冷麪修羅的面具,“現在,我們來好好聊聊吧。”
葛林的消息讓穀雨更加確定了這件事並不是張霖方策劃的想法,可究竟是誰大費周折佈置了這一切呢?忽然,一張面孔出現在穀雨的腦海裡,自始至終的異樣感讓穀雨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他,可這不可能,他們之間毫無瓜葛可言,他做這一切又是爲了什麼呢?
不過這確實是個調
查的方向,搖了搖頭,穀雨把這件事存進了待辦事宜那一項裡,伸手撥出去一個電話,“佈置的如何了?”
“先到這裡的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也已經在路上,不過張霖方似乎也做了準備,別墅附近的警衛多了很多,想要不驚動對方的近距離包圍,估計無法做到。”
“無妨,只要方便行動即可,一定不能讓張霖方發覺到你們,在我進去之前,要讓他的警惕心降到最低。”
“是!”
剛掛掉電話,短信進來的清脆鈴聲便響了起來,穀雨瞥了眼手機,居然是一條彩信,點擊接收,沒幾秒,那彩信的內容就清晰明確的展現在穀雨眼前,僅是一眼,便令穀雨幾乎目眥盡裂,血腥的殺意瞬間席捲車內。憤怒、暴戾、擔憂、痛苦夾雜在一起,讓穀雨的心臟緊緊地揪成一團,大腦一片混沌,唯一的想法就是將那個無助單薄的身體抱在懷裡細細安慰,至於其他的一切,他完全不想理會。
“柳陽……柳陽……”連呼吸都切割着心臟,從未有過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緊攥着左胸口的衣服,蒼白而冰冷的手指幾乎感覺不到那裡的跳動,“你要等着我。”穀雨無聲的低喃,“等着我帶你平安回家!”
又被蒙上眼睛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柳陽動了動被吊起的手腕,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血液無法供應到指尖,雙手已經變得僵硬而麻木。不知張霖方對自己的衣服做了什麼,現在身上涼颼颼的,感覺就跟只披了一層紗一樣,依自己對張霖方的瞭解,目前自己的所處狀況絕對不樂觀。
“咔擦。”按下快門的聲音讓柳陽頭皮一麻,擡頭去看,依稀從蒙在眼上的紗布間看到有個人拿着什麼東西對着自己,柳陽瑟縮了下,“你在幹嘛!”
“看着你現在的樣子,我倒對你的話信了幾分。”張霖方的聲音傳來,“要不是嫌你身子髒,我倒也想嚐嚐你的味道呢。”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柳陽抽了抽嘴角,可自己到底成了個什麼模樣卻是完全不知道,唔,還真是冷呢。
“好了。”張霖方的聲音忽然湊近了,令柳陽打了個哆嗦,“我也不準備繼續等下去了,雖然你那麼說,可既然你落到我手裡,怎麼都該試一下,還真是期待看到穀雨憋屈的樣子呢。”
“那你可要失望了。”柳陽哼哼兩聲,“他纔不會到這呢,穀雨又不傻,看不出這是陷阱啊?”
“嘖嘖,你還是不瞭解穀雨啊。”張霖方左右踱着步,“他的東西,不管要不要了,都絕對不讓別人沾半根毫毛,等他看到我發給他的照片,不用我叫他,他就會主動的送上門來,在他面前一點點毀掉你,就算你再怎麼沒價值,也足夠讓穀雨屈辱了。”
你到底是把我弄成什麼樣子了啊變態!柳陽又驚又怒,趕忙開口道,“等等!我和他之間只有利益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替你服務的啊!像那種人……我纔不想因爲那種人死的不明不白呢!”
“哦?”張霖方的手指探到輕紗的下方,似有似無的輕撫那溫熱的肌膚,“這和當初你跟我說的怎麼不一樣了?你不是很維護他嗎?”
“那是開始。”柳陽強迫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相處了這麼久,他的怪癖又有多少人能受得了,我早就想離開他了,只是沒找到機會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