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燃燒。
陸羽背後那對鳳翼,出現血色薄膜,附在鳳翅最外面。
鳳翅猛然震動,血色薄膜也跟着震動,浩蕩神力便散了出去,整個天地涌起狂風,霎時陸羽速度再次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每一次扇動,都飛行近萬里。
陸羽沒敢停留,也沒敢欣喜,依舊埋頭狂奔。
畢竟此次速度提升,不是實力提升,而是自身精血的燃燒,這屬於禁忌之術,不但難以持續長久,而且極有可能傷到本身。
足足飛行了一刻鐘,地貌不斷變化,穿梭,才減緩了速度。
但是,鳳翅表面附着的血色薄膜消失的剎那,陸羽、楊雲柳面色大變。
那團不斷變幻涌動的污水並沒有擺脫,反而如附骨之蛆緊緊地跟隨,正距離陸羽、楊雲柳不過數百里,而且由於陸羽速度減慢,彼此間的距離還被飛速縮減。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陸羽忍不住破口大罵。
一株草都難以應對了,居然還出現這麼恐怖的污水。
然而,罵是無濟於事,片刻的耽擱那污水已經悄然接近了。
並且,污水拉伸變化,居然化作一個人形的模樣,手持一杆長槍。
只見人形模樣的污水手中長槍驀然一抖,虛空轟的一聲,如同鏡子般碎裂,緊接着陸羽、楊雲柳就感應到一道鋒銳的氣勁,水色長槍徑直斬來。
陸羽、楊雲柳變色,慌忙應對。
花籃升空,灑下片片花瓣,形成一堵花牆。
陸羽整個人金光四射,宛基古僧一般,卻是施展了金身不滅的肉身神通。
除此之外,體內還涌出四條聖獸虛影,繚繞盤舞,化作一面聖獸之盾,擋在花牆之外。
“喀嚓”
陸羽猛然一震。
幾乎是他防禦凝成的剎那,長槍便已插在聖獸之盾上面。
浩瀚力量經由槍尖全部壓在盾上,聖獸之盾不時凝現四條聖獸虛影,但都被一一斬滅,僅一瞬,那面盾就出現了密密麻麻裂紋……
最終陸羽一聲悶哼,聖獸之盾破碎。
水色長槍速度不減,威勢更盛,直接插向花牆,激起萬千花瓣,整個花牆都在顫動。
楊雲柳竭力防禦,眉心裂開,明月升起,柔和清輝瀰漫,可依舊無濟於事,反而花牆越來越難以支持,楊雲柳身體也跟着顫抖,額頭冒出細密汗珠。
“不行,我們根本防不住,快逃!”
花牆根本撐不住,即便是不滅金身,陸羽也沒有那個自信。
一聲低吼,噗的一聲,自體內涌出一串血珠,這血珠分爲兩部分,一部分快速凝聚,化爲血牆與花牆融合。
登時,即將破裂的花牆便巋然不動了。
另一部分血珠則出現在陸羽身後,不僅僅鳳翼完全被血霧覆蓋,就是身後又浮現一對血翅,同樣長達數千丈,聳入高天。
此時,陸羽就像魔,通體血色!
“不可……”
楊雲柳大叫,欲阻止。
她明白,這是絕對的禁忌之法。
一旦施展,施術者將遭受不可想象的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陸羽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手臂如微微用力,猛然一扯,就將楊雲柳扯到了懷中,而後身子一輕,若流星墜地在這神秘的世界內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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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花牆終是不支,破碎倒塌。
長槍衝出,陸羽、楊雲柳已經消失在天地間,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短暫的飛行,以絕對無可比擬的速度穿越,陸羽的瘋狂爲他們換取了片刻的安全,此刻的陸羽是冰冷的,甚至嘴角還掛着殘忍的笑意。
但,楊雲柳卻是那麼心安。
被陸羽那麼用力攬着,她甚至不想掙扎,不想動用絲毫靈力,任憑陸羽這麼緊緊地擁着,並且下意識地將頭伏在了陸羽的肩頭。
嗅着陸羽散發的氣息,整顆心都迷醉了。
她的心情是有顏色的,是陽春三月滿地盛開的百花之色,是炎炎夏日一抹清涼的柳色,是濃濃金秋豐碩的喜色,是皚皚白雪中等候的一抹紅梅……
這……纔是她想要的。
她的心充滿了甜蜜,忘記了此時的危險。
因爲,身邊有一個他。
陸羽卻在透支,透支身體,透支靈魂。
爲了擺脫那團污水,這一次陸羽施展的禁忌之法,可非同小可,僅僅片刻之後,就已經反噬,陸羽熾金色的身體,出現一道道裂痕,眉心染血,那裡有一個手指大的孔洞。
這是神魂損傷的徵兆,,換作尋常修者,恐怕早就不支了。
但陸羽愣是緊咬牙關,苦苦地撐了過來,而且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
“撐住!”
“我不能倒下!”
陸羽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意志模糊的時候就咬破舌尖,身體崩裂之時,催動功法,快速修復,他要撐得更久一些,因爲如此高速飛行之下,他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是多麼恐怖。
除了後方緊追的污水之外,期間他共遇到了三次可怕危機。
第一個乃是一隻螞蟻,三寸來長,通體銀白色,透明低伏在一棵參天古樹上。
這樣的螞蟻,對於普通的螞蟻來說,已可稱巨大無比,但對於高速飛行的來說,卻還是太小渺小,理應覺察不到,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陸羽剛剛接近那棵古樹,心就猛然一顫,冷汗直冒,如芒在背。
頃刻間,他就發現了發現了那隻看似毫無威脅的螞蟻,驚懼的陸羽不敢絲毫停頓,血霧奔涌,瞬間掠過此處,也幸虧逃得快,否則……
在他們掠過的瞬間,古樹上方高天直接裂開。
後來,又遇到了一隻蚊子,一棵奔行的樹。
所幸,蚊子並沒有惡意,只是大樹行走如風,緊緊地追着,若不是大樹最後遭遇了同樣疾追的污水,陸羽甚至就遭遇不測了。
那棵樹本體不大,但可瞬間延伸萬千枝條。
枝條蔓延的速度不可想象,幾乎是瞬間就到了陸羽面前。
在關鍵時刻污水趕來,與大樹戰了個天昏地暗,陸羽攬着楊雲柳趁機遠去,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前,崖壁放光,若牆橫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