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兩條路。.d.
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除了兩條路之外就是無盡荒蕪。
陸羽、波旬站在兩條路前看着遠處，神魂四散。
片刻後卻是一臉的失望，竟是什麼也看不穿，神魂能夠感應到的只有兩條路。
更遠處好像迷霧一樣，以陸羽波旬如此強大神魂，居然難以看穿分毫。
“你先哪條路？”
陸羽問波旬。
波旬看了一瞬，隨後道：
“自然是跟着你！”
“你我之修爲早超過了神魔階段，無論是哪條路，對我們都沒有提升的可能，自然還是一起的好，彼此有個照應，也可防止萬一有什麼不測。”
現在的波旬真的是一心爲陸羽着想。
如果說世間還有什麼生靈關心陸羽的安危，除了親朋故舊之外，估計便是這波旬了。
因爲咒術的關係，波旬不想陸羽有什麼意外，所以陸羽走到哪裡，他都要跟到哪裡，即使有兩條路，也不想分開。
陸羽自然明白波旬心裡的想法，所以也沒有什麼感激，只是又看了兩條路許久，指着其中的一條漆黑如墨的路道：“那就是這條吧！”
兩人即刻上路。
這漆黑的路逼真通向遠處。
他們像被遺棄的生靈一樣孤獨地行了不知多久。
一直沒有走到路的盡頭，也沒有遇到其他任何事物。
路，便只有路。
平整的路，平坦的路。
只有前行或者後退，或者偏離漆黑的路。
但無論怎樣行進，都是迷惘，都是不可知。
“該死，這到底要走的什麼時候？”
波旬承受不了這份孤獨，幾乎狂暴。
要知道波旬可是惡魔，負面情緒濃郁。
別說如此漫長的行路，就是稍有不順，都可能魔性爆發。
現在波旬才爆發，已經是跟隨陸羽，陸羽時刻壓制的結果，否則的話，恐怕才行了沒有多久，就已經要崩潰。
“這條路恐怕不簡單，居然可影響到心緒！”
陸羽看着這條路，卻是若有所思。
其實，陸羽也受到了影響，有了些微的波動。
當然這種波動很細微，就向平靜的湖面，猛然投進了一顆石子，不會有太大波瀾。
但對於陸羽來說，已經非常嚴重。要知道陸羽早就修煉到古井無波的心境，無論神魂還是心靈早就不會被外界所幹擾。現在陸羽還有如此心緒，便說明此路確實非同凡響。
“吼……”
“吼……”
波旬卻是狂吼。
魔霧滾滾中，可以看見一個個魔物。
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地狂吼發出令人心焦的聲音。
波旬吞噬過太多生靈的神魂，此刻全部受到如此情緒的干擾，一副完全魔化，要脫離波旬的樣子。
波旬連忙壓制。
但對波旬來說太難了。
這種情緒一旦放大，就是波旬也控制不住。
畢竟波旬就是魔，如果波旬本尊在此，倒可壓制。這裡不過是一縷神魂，如此多魂，正常情況還可應對，但這裡如此恐怖的情緒，讓所有神魂全部狂暴了。
“醒來！”
陸羽舌綻春雷。
至剛至陽的神雷，蘊含體內神藏之力。
此聲一響，頓時魔霧四散，波晚魔軀猛然一陣模糊。
但那四周一個個神魂也因此更淡了一分，反而讓波旬能夠壓制。
波旬迅速醒轉，魔功施展，迅速將這些神魂全部收進了體內，身軀又凝實了起來。
波旬深深地看了陸羽一眼，又看着這條漆黑延綿無盡的路，不由得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這到底是何人所佈之路，居然能夠影響到我，差點出了差池。早知道就應該選擇另外一條路，那裡恐怕好些吧！”
“一共兩條路，這裡既然是神魔渡，如我所料不差的話，那就是一條代表着魔，一條代表着神性，無論哪一條，都沒有那麼簡單，都有大問題。”陸羽淡淡道。
“究竟是什麼問題？”
“也沒見有大恐怖修者出現啊？”
波旬一頭霧水，想不明白。
陸羽反而更加平靜，繼續前行道：
“路終會有盡時，我們一直向前進走，所有答案都會出現，還是繼續走吧！”
“爲什麼不退回去？”
“現在我們已經上路，即便是我們想要退，恐怕也沒有機會了。無論我們走向哪裡，最終都會通向這條路的盡頭。”
陸羽倒想看看有什麼鬼把戲。
而且陸羽總是覺得所謂的神魔渡可誕生神和魔，不像傳聞中那樣。
或許那些成神或者成魔的生靈，早已經不是原來的生靈了，否則如何解釋那些神魔後來很少又出現的現象？
又是漫長的行路。
波旬又有幾次無法控制。
但陸羽已有了經驗，每次都提前助波旬壓制。
因此波旬倒沒有太大問題，而陸羽確實心境強大，無論靈魂還是心靈都經過磨鍊，這裡對陸羽始終造成不了更大影響。
……
不知過了多久。
波旬筋疲力盡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路的盡頭。
漆黑的路不再前伸，而是通往一片鬱鬱蔥蔥的大山。
山巔可見一個個靈性十足的生靈，一派生機盎然的大好氣象。
“終於走出來了，老子差點磨死在這裡！”波旬立刻來了精神，狠狠地向路面唾了一口，“堂堂一代惡魔，居然差點兒折損此路，真是荒唐。”
波旬迅速衝向路的盡頭。
行了一半，卻發現陸羽並沒有衝來的意思。
波旬連忙停下，看着陸羽道：
“你不會還懷念這條路吧，怎麼還愣在那裡？”
“難道你就不覺得這裡有大問題？”
“什麼問題？”波旬問。
“你爲一代惡魔，統領不知多少魔頭，按理說應該是魔王中的魔王，而這裡不過是誕生魔的地方，卻能夠讓你受此影響。如果是普通的生靈或者惡魔踏上這條路，會是什麼結果？”陸羽問。
波旬心中悸動。
後背發涼，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是普通惡魔或者生靈，經此路，心境即使不崩潰，也被折損差不多了。哪裡是什麼通往神聖或者惡魔之路，分明就是針對一個個生靈神魂，想將他們摧毀！”
波旬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