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我造成的,我都對不起你孃親和你,還有流觴一族,所以,以後不管你恨我怨我,我都會理解!”
看着流觴帝絕,溟渡也知道,這一時半會的就想讓他接受自己,是很難的事情,所以,溟渡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出去吧!”此時此刻,流觴帝絕再也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待會,陪陪自己的孃親!
“這裡寒氣太重,你的身體也纔剛剛恢復,不要太久!”叮囑了流觴帝絕幾句,溟渡便是退出了冰窖。
感受到身後的人已經離去,流觴帝絕終於是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微微抖動的手,向躺着的鳳羽伸去,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了。
原本以爲,自己的母親隨着那晚的屠殺已經消失了,而流觴帝絕更沒有奢望過會有一天能再見到自己的孃親,哪怕像現在這樣沒有聲息的躺着,流觴帝絕此刻的心情都覺着滿足。
“孃親,絕兒想你!”哽咽的聲音,流觴帝絕的心情在見到鳳羽的那一刻就已經激動的無法平復,若非因爲有着溟渡的存在,恐怕他早已是哭出了聲。
從小到大,在流觴帝絕的記憶裡,他的身邊永遠就只有鳳羽的身影,縱然是男子,對孃親的依賴卻是一直在他的心底。
握着鳳羽的手,流觴帝絕沉浸在了自己的記憶河流之中,帶着感傷和嚮往......
待流觴帝絕從冰窖中出來之時,已是到了子時,而他擡眼便是看見在洞口徘徊不前的溟渡,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那臉上焦灼的神情更是明顯了。
洞口的護衛早已是被遣退,看着孤身一人,站在月光下的溟渡,流觴帝絕的心底忽然有些不知滋味。
“你出來了?”在流觴帝絕看到溟渡的同是,溟渡亦是看到了他。當下臉上的焦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關切。冰窖裡有多寒冷,沒有人會比溟渡更爲了解,流觴帝絕在裡面一待就是三個多時辰,溟渡很是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對於溟渡的話,流觴帝絕並未有什麼迴應,只是定定的看了溟渡一眼之後,便是徑直朝着來時的路走去。剛剛在冰窖的時候,流觴帝絕也想了許多,對於溟渡,也許恨意削減了,但是卻已然存有。
這種恨意也許無關於流觴家族被滅門,而是溟渡對鳳羽,對他,這些年來的缺失的愛與陪伴。當年鳳羽一個人帶着流觴帝絕,所經歷的種種,是讓流觴帝絕難以忘懷。這個本該在他們身邊的父親,溟渡,如今纔出現,是否太晚太晚?
流觴帝絕的沉默,是讓溟渡也變得沉默,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現在的溟渡,在面對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很卑微,卑微到了塵埃裡!他的心底,只有一個願望,那便是能獲得流觴帝絕的原諒......
“主上!”兩人才剛剛走到溟宮的花園之中,便是見溟一匆匆往他們這邊趕來,其神色,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眉頭微蹙,本想着親自送流觴帝絕去休息的溟渡,此時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他知道,但凡溟一臉上出現凝重神色,那就必然是有着溟一發出處置的事情發生,而不得不由他親自出面了,尤其是現在可是子時,半夜的時候。
“送流觴公子去休息!”對身後已經出現的護衛下達命令之後,方纔轉身看向溟一,詢問道,“何事?”
“主上,姬瑤主神來了!此時正在大殿上等您!”姬瑤半夜來到溟宮,可是讓溟一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對方還一臉怒氣的趕來,溟一心裡便知,這姬瑤肯定是來者不善了。
溟一雖然是溟渡的八大主神將之首,但是在面對像姬瑤這樣的主神之時,卻也不是他所能應付得了的,尤其是姬瑤還是衆所周知的難纏,所以溟一這才匆忙趕來請示溟渡。
“姬瑤?”顯然,溟渡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在溟渡的認知裡,姬瑤是絕不可能踏進他的溟宮的。可是現在,溟一卻告訴他姬瑤來了,這就讓溟渡有些奇怪了。
“是的,主上。姬瑤主神似乎很不高興!”
聽溟一如此說,溟渡的眉頭便又是微蹙,當下腳下的方向改向了大殿而去,溟一緊跟在他的身後。
當溟渡來到大殿之時,瞧見姬瑤確實是如溟一所說的那樣,一臉怒氣的坐在大殿下方,嬌媚的面容,因爲怒氣,而似乎變得有些扭曲了。
“溟渡,你好大的膽子!”當溟渡看到姬瑤的時候,她亦是看到了溟渡。見到溟渡出現,姬瑤頓時便是壓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對其大聲厲喝。
被姬瑤如此呵斥,溟渡心底頓時不悅,當下,臉上神色變得冷冽了,看着姬瑤的眼神變得極爲諷刺,“姬瑤,你當這裡是你的瑤月府嗎?本尊何時能輪到你大聲呵斥的?”
溟渡那冷冽如刀割的聲音是讓憤怒難平的姬瑤瞬間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這是在溟宮裡,當下便是恢復了理智,看着溟渡道,“溟渡,你竟然敢把風雲傾狂和帝夭那賤人留在北海之域,難道你是想要與皇玦作對嗎?”
雖然恢復了理智,可姬瑤還是難以壓制心底的怒氣,尤其是一想到帝夭此刻就在北海之域,姬瑤就忍不住有些跳腳。
白天,剛從皇玦那裡知道煉天和帝夭他們已經是來到了諸神大陸,而且還在溟宮之中,姬瑤就忍不住連夜往溟宮趕來,她想質問溟渡,爲何要將帝夭留下。那可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呵,姬瑤,你們是害怕了嗎?竟然是爲了此事,半夜裡來本尊這裡叫囂!本尊留下他們又如何,難道還需要你們的意見?”雖然不知道姬瑤和皇玦他們如何知道自己將帝夭和煉天等人留在了溟宮,但是對於姬瑤的質問,溟渡卻也不以爲然。
在溟渡看來,他與皇玦等人本就不是一路人,縱然十幾萬年前,因爲創世神而不得不與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但是並不能代表,現在他還需要和皇玦等人站在一起。
所以,對於姬瑤的質問,溟渡就好像是在看笑話一般的看着姬瑤。
“你......你笑什麼?”溟渡的反駁讓姬瑤竟是有些啞口無言,而又看到他那近乎嘲笑的神色,姬瑤就更加的底氣不足。姬瑤一直知道,雖然溟渡表現的總是那麼的平靜和無所謂,可是以女人的直覺,她卻是知道,溟渡並不是真的與他們站在一起。只是姬瑤覺着,只要沒有帝夭在,那麼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但是,現在看來,姬瑤卻是覺着有些後悔了,後悔了自己那無關自己的態度。
“溟渡,你若是如此的固執己見,皇玦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臉恨恨的看着溟渡,姬瑤是近乎咬牙切齒。
“是嗎?我等着!”對於姬瑤的威脅,溟渡不爲所動,甚至在溟渡的心裡,他其實是期盼着這一天的到來的。這個世界,終究是需要一場洗牌的,而皇玦他們則是被清洗的對象!
“另外,姬瑤,這裡是溟宮,你最好是在我還沒有決定將你扣押之前速速離開,否則,等待你的只有後悔!”
談話至此,溟渡已經是明白姬瑤出現的原因和目的了,所以也已是沒有了耐心再和她糾纏下去,畢竟剛剛溟渡可是在流觴帝絕那裡耗費了太多的心神,此時已是半夜,溟渡還需要養好精神,明日裡纔有精神與自家兒子“糾纏”!
“你......你會後悔的!”溟渡的態度是讓姬瑤比來時更加憤怒了,嬌媚的面容已是完全扭曲,拋下一句氣勢全無的話是張惶而去。
“主上,我們現在真的要與皇玦他們作對?”望着姬瑤離去的背影,一旁從始至終都未曾說話的溟一卻是開口了。
“溟一,與皇玦作對又如何?難道我們還怕?”
“不,主上,我們自然是不怕的!”縱然是與皇玦作對又如何,只要主上願意,就算失敗,也是無所畏懼的,溟一在心裡如是想着。
“溟一,若是以前,也許我們還需要有所顧及,可是現在,你忘了,帝夭和煉天已經迴歸了!”是的,溟渡並不擔心與皇玦作對的原因就是因爲帝夭和煉天已經迴歸,而且最讓溟渡放心的還是傾狂,這個被創世神選中的人,溟渡相信,只要有傾狂在,那麼皇玦他們敗局已定,那是無力迴天的事情,哪怕溟渡參與到來皇玦一方,溟渡都相信,傾狂可以改寫十幾萬年前的那場戰爭!
聽完溟渡的話,溟一心底頓時便是明白了,當下便是對溟渡躬身說道,“主上,屬下這就去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跟在溟渡身邊也是有了幾十萬年,所以對於接下來北海之域可能發生的事情,溟一也是能預料的,皇玦肯定會派人攻打北海之域,所以溟一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所有都提前準備好抗戰!
“去吧!另外,查一下,是誰將帝夭和煉天在此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溟一所說,也正是溟渡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