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元氣修爲固然是實力,刀劍造詣也是實力,但,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實力,這個實力往往纔是最能影響戰局的關鍵。
“那就是人的思想智慧。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最重要的實力組成部分!”
仔細咀嚼着這幾句話,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悟。
妖皇天誓約司主人在解答了妖寧寧的疑問之後,就立即離開了。
這位大佬也是位高權重之人,誓約司更是獨立於妖皇天官方正統體系之外的特殊部分,放眼整個妖皇天,除了妖后本人之外,其他人還真沒幾個能驅使得動這位大佬,這次也就是妖寧寧這位不着調的太子爺殿下親自出聲詢問,換別人想要打聽,先不說能不能打聽到,沒準就先輩扣上一個刺探“天誓”機密的大帽子。
只是在他臨走時,意外地聽說到妖寧寧將“星宿奪魂液”給了楚陽服用,竟是眼睛大亮,說出了一句很出乎衆人意料的話:“值!太值了!”
作爲全程觀戰的唯一一人,相信再沒有人能比他更加清楚瞭解楚陽的潛力深淺:一個以天人巔峰修爲,就能幹倒一個聖人中級的猛人,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存在,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絕對令人震撼的驚奇。
如果說楚陽的這份戰績仍有點模糊,不是很具體的說,那就對比一個更容易理解的例子,楚陽與雨遲遲本身修爲的差距,大致就相當於自九重天大陸上,一個只得至尊一品修爲的人,突然爆發,一輪激戰之下幹掉了寧天涯!
不用懷疑,真是實力差距就是這麼的大,所以所有聽到這個結果的人才會如斯震撼!
不管楚陽在戰鬥中使用什麼手段,這些手段是否卑鄙無恥是否下作,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就是戰爭!這裡本就是正常使用一切陰謀詭計的地方。還是那句話。若是不用,等死不成?
但還有一點絕對不可以否認的是:除了楚陽之外,放眼古今戰績,普天之下,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天人巔峰的人能夠幹倒一個聖人中級的高手!
這樣的人前途在哪裡?那還用問麼?
像楚陽這樣的人,若是真個死了,估計普天下的高手都會撫額慶幸少了一個足以威脅自己的恐怖傢伙;但若是活着。影響卻只會更大!
最起碼,你與這樣的人交上朋友。乃至曾經有恩、援手於他,就等於擁有了一個永久的護身符:這個人可是能夠爲了自己的屬下,甘願單身涉險無視艱難,爲了自己的兄弟可以不顧生死,爲了自己的朋友可以拼盡一切,爲了一個看着對眼的人,就算是曾經是敵人的夢無涯,也可以以身作賭,生死搏殺!
試問。一旦這個人達到了聖人層次,那麼普天之下,又誰敢動他的朋友?相信一旦動一動,那可真的是寢食難安啊!
妖寧寧在這樣的人身上投資,實在是太值了。
所謂捨得捨得,能捨才能得,要不人家怎麼是妖皇天的唯一皇儲繼承人呢!太有眼光了!
這一瞬間。誓約司主人簡直有些崇敬妖寧寧太子殿下了,看來以往的那些個傳聞哪,要麼是煙霧、要麼是自侮,又或者是有心人的妒忌污衊,這樣有眼光,有大氣魄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如傳聞中那麼不堪呢!
誓約司主人走的實在是太快了,他的意想完全被他自己的設想而掩蓋!
妖寧寧根本不知道、更不曾想到這位誓約司主人居然會這麼想,說句老實話,他之前拿出星宿奪魂液,根本絲毫都沒有什麼‘投資’的想法。完全就是爲了看得順眼,想要交個朋友,捨不得自己的朋友死去。如此而已。
妖寧寧與談曇之所以能夠成爲朋友,除了機緣巧合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相似之處,兩個人都有一顆不諳世事的赤子真心!
所以這兩個二貨才這麼一見面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了眼,一起二了起來……
世間緣法二字,從來無人能說得清,道得明!
……
雨遲遲那邊如今已經率領墨雲天方面的人手盡數撤走了。
這個消息一經確定,大家瞬時就徹底的放了心。
不僅是夢無涯的斬夢軍,還是楚陽所率領的白雨辰等人,都紛紛感覺到一塊大石頭從心頭移走了。
不管雨遲遲迴去之後會怎麼說,會說些什麼,但來自於墨雲天那邊的壓力暫時來說是徹底的沒有了。
而這個結果,說到底還不是全靠了楚陽的拼死一戰!
對於這一點,所有人都是心中有數。
如果沒有楚陽,之前的萬里追殺如何能夠逃出生天?如果沒有楚陽這一路的恐怖提升,到現在哪裡能有與雨遲遲當面談判講條件的那個資格?
超過十八萬裡的漫長追殺路,時時危機步步死亡,就是全憑着楚陽一個人,從不可能之中尋找那一絲可行,從全是死亡之中尋找那一線生機……
就這麼生生地闖了過來。
回想起這一路的艱辛困苦,所有人盡都是感覺到恍如做了一場離奇荒誕的噩夢!即時是現在回想當日的歷程,往往都要驚出一身冷汗,一陣一陣的後怕!
真的……真的就這麼過來了?真的能夠暫時告一段落了?
大夥一下子鬆懈下來,人人都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還有些想哭……這一路,實在不知道是怎麼走過來的,若不是有楚陽在,有他在穩定大家的信心,恐怕大家現在根本不用人家來捉拿,自己就早都已經崩潰了吧?
夢無涯在傍晚時分終於醒了過來,讓斬夢軍上下都是一陣由衷的欣喜。
在聽說了楚陽的事情之後,夢無涯久久無言,也沒說什麼以後的打算,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從今往後,自己這一班人等也變成了有家歸不得,四海飄零客了……
雨遲遲此次鎩羽而歸,回去之後若是不將罪過全蓋在夢無涯頭上,那纔是咄咄怪事。
當日,自己與斬夢軍是以捉拿叛逆的名義踏足東皇天的,如今,自己等一班人卻也變成了叛逆,世事無常,乾坤莫測,無奈人心,今朝怎知明朝事!
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清醒之後的夢無涯,不管是神采臉色眼神,都如同是在剎那之間衰老了幾千年;原本平整光滑的面容,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皺紋。
原本漆黑如墨的頭髮,居然在一夜之間多了許多的斑白。
面對夢無涯的變化,所有人心中都是唏噓不已,分明知道他的心情,但卻並無一人從旁勸解,不是沒人想勸解,實在沒有立場,也欠缺勸解的言詞,當真不知該如何勸解。
夢無涯自問自己一生效忠墨雲天,從無二心,一輩子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但卻在最後的時刻,被人污衊構陷,因爲莫須有的罪名成了叛逆。從此信仰一生的人生信條就此倒塌,爲之奮鬥一生的目標突然就化作了滿眼虛無。
變成了敵人!
誰能接受得了?
……
第三天中午,一行人趕着馬車,走在路上,卻很是優哉遊哉。
但凡是傷員一律都坐在馬車上,不過需要躺着的只有兩個人:楚陽、夢無涯。
這一路走的那可是輕鬆多了,根本不用擔心敵襲什麼,比起之前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什麼的,此刻簡直就是天堂一般的悠閒。
只是大家都十分心憂楚陽的傷,實在是笑不出來。
楚陽自從受傷之後,雖然意外得到了星宿奪魂液保全性命乃至穩定傷勢,但卻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楚樂兒和談曇衣不解帶的服侍照料,妖寧寧等人也是一會兒就前來探望一次,都是相對無言。
這一次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星宿奪魂液雖有奇效,可保性命無虞,卻終是差了幾分九重丹還魂續命,起生死肉白骨、立竿見影的神效……
待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楚樂兒愁眉不展,滿面憂色,這幾天下來,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我這位大哥真是……”楚樂兒埋怨着:“那麼多的九重丹,全都給分散了……自己竟也沒留一點存貨,現在可倒好,分明只有一顆丹藥就能全好的事,卻偏偏就這麼昏迷不醒着……”
談曇也是嘆氣:“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有啥好東西不都是給大家分了?你可曾見過他自己獨享過什麼麼……此際埋怨又有什麼用,現在問題是怎麼找一些合適的天材地寶,趕緊讓我師兄醒過來是正經。”
楚樂兒愁眉不展:“這道理誰不懂得,可是妖寧寧太子這兩天累的跟死狗一樣的去找天材地寶,不也都沒用麼,這裡是他的地頭,他出盡全力尋找都沒效用,咱們縱然再如何有心,也無能爲力的……”
妖寧寧的聲音不滿的傳過來:“喂,我說樂兒妹妹,你英俊瀟灑的寧寧哥啥時候累得跟死狗似得了?美女你說話可是要有點良心的,我可是始終精神飽滿,精神煥發!”
楚樂兒不屑的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誰,每一天都要人捶腿……還直叫喚累……”
妖寧寧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