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雲看都沒看高震遠與高震天二人,而是對着倒地的楚飛道:“僅僅憑藉衝穴期巔峰,就敢來這裡,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現在看來,不過如此麼……”
楚飛手捂胸口,體內的混沌之氣,卻是在瘋狂的療傷,轉眼之間,楚飛體內的傷勢便是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只要身體沒有破損,骨骼沒有斷裂,混沌之氣的修復速度極快。再重的傷勢也幾乎是眨眼時間便能夠完全修復。
看着楚飛的面色由蒼白漸漸轉爲紅潤,仇雲以爲是楚飛被自己說的臉紅了,當即搖了搖頭:“對於你這種人,我沒興趣殺。”說完話,仇雲緩緩將目光轉向了敖雪,當即恭聲道:“少夫人,究竟如何處置面前這人,您說吧。”
只看這堂堂玉體境界的強者對敖雪的尊敬態度,衆人便是明白,這仇天在百毒門的地位有多高,僅僅是他的妻子,便是要玉體強者躬身說話。讓一個玉體強者對一個衝穴期高等的武者躬身,這在天門島,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聽了這話,敖雪的俏臉之上閃過一抹冷漠的笑容,而後看向身邊的仇天,道:“夫君,您說該如何處置他呢?”
聽了這話,仇天臉上閃過一抹壞笑,道:“與我百毒門爲敵,自然是不能讓他如此輕易的死去,他不是不怕毒嗎,我們就拿他做實驗,如果有一種毒能夠毒死他,那你說,這毒會強到什麼程度?”
聽着敖雪與仇天這二人旁若無人的談論着如何處置楚飛,四周之人無不是汗毛倒立,成爲毒藥的試驗品,這敖雪果然是如同傳聞之中一般,甚至比之傳聞,還要狠辣百倍啊。
想到此處,不少人此刻都是面帶同情的看向楚飛,暗道楚家這最後一絲血脈,今日也要折損在這裡了。
高震遠與高震河此刻也是艱難的回頭,看向楚飛。
這個時候,卻見楚飛竟然緩緩將身邊的百鍊槍攥了起來,長槍支撐着身體,在無數道驚駭的目光注視之下,竟然緩緩的站了起來。
見到這般情景,四周之人無不是瞪大了眼睛,彷彿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楚飛。在場之人,剛剛都是看到了,楚飛背後濺出數十道血箭。這種傷勢,誰都可以看出,是周身的經脈被打斷了數條所導致的。尋常人若是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就算是不死,這輩子也無法在武者一途上有所精進了。但是衆人卻沒想到,此刻的楚飛竟然還能夠站起來。
看着楚飛緩緩站起,敖雪臉上的得意之色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秀眉緊蹙。
仇天此刻也是皺起了眉頭,而後看向身邊的仇雲:“怎麼回事?”
若說最驚訝的,就是要屬仇雲了。自己的攻擊有多大的威力,仇雲再清楚不過了。剛剛的千佛掌,就算是尋常的玉體境界強者,也絕對是抵擋不住,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沒有立刻死去,已經算是奇蹟了,但此刻的楚飛還能夠站起來,仇雲怎能不感到驚駭。
不過驚駭歸驚駭,仇雲也是暗自猜測,這楚飛既然擁有高級鐵器,保不準身上還穿着防禦類型的鐵甲之類的東西。
這般想着,仇天又是緩緩向楚飛走去。
楚飛艱難的站起,而後緩步上前,將高震遠與高震河推開:“放心,我沒事……”楚飛不留痕跡的對着高震遠與高震河傳音道,從這二人身邊走過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只有他們兩人能看到的鬼臉。
見到這般情景,高震遠與高震河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不過心中的大石頭,卻也完全的放下去了。楚飛既然還有心情做鬼臉,那麼自然是意味着楚飛有很大的把握戰勝仇雲。
心中閃過這般念頭,高震遠與高震河二人都是放心下來,而後悄悄的向場外退去。面前這兩人的交手,可不是他們這等境界的人能夠抵擋的。他們戰鬥的餘波,哪怕只是沾染上一點,那也是要受傷的。
楚飛看着遠處的仇天,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而後將目光轉向仇天身後的敖雪,聲音平淡,但卻保持着在場每個人都能聽清的語調道:“當初我就曾和你說過,只要我楚飛不死,你們敖家,就要承受我血雨腥風的報復,而今天,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敖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美眸,只是靜靜的看着楚飛。眼中冰霜如刀,冷漠無情。
站在楚飛面前的仇雲,看着楚飛,不由得淡笑一聲:“小子,少說大話,你要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這個時候,楚飛也終於是將目光轉向了仇雲,而後淡笑着道:“既然你百毒門執意與我爲敵,希望以後不要後悔啊……”
“哈哈,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張狂的話。”仇雲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楚飛嘴角也是微微一挑:“希望以後你也這麼認爲,不過……恐怕你已經沒有以後了……”說着話,卻見楚飛手中長槍陡然一轉,嘭的一聲,立在了地面之上。而後卻見楚飛雙手揮動,周身驟然泛起一層紅芒。
見到這般畫面,仇雲的面色也終於是變得凝重起來,一字一頓的道:“元素戰技……”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驚疑不定的仇雲,楚飛不由得冷笑一聲:“拿出你的真本事吧,否則,你以後就沒有機會使用了……”
聽了楚飛的話,仇雲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狠色:“哼,小雜種,就憑你這兩下子,也跟跟我爭鋒?別以爲只有你擁有元素戰技……”話音落下,卻見仇雲周身一顫,一股璀璨的玉光突然從其身體之中迸發而出,直到這一刻,仇雲方纔算是將周身的所有實力完全爆發出來,玉體境界的標誌性顏色——淡綠色身體,也是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雖然在場之人都是知道這金衣男子是玉體強者,不過此刻看到他爆發出了玉體強者的氣息,所有人仍舊是忍不住一陣驚呼,看向仇雲的眼神之中,都是帶着一抹豔羨之色。同時對楚飛也是越加的敬佩起來,就算此戰楚飛大敗,但能夠以衝穴期巔峰層次將玉體強者逼迫得使用絕招,也絕對是駭人聽聞了。
卻見此刻,仇雲通體玉色,一股股綠光不斷在周身流轉開來,遠遠看去,這仇雲就彷彿是一尊精雕細工的玉石藝術品一般,光芒十分圓潤。
然而,就在衆人都驚訝的看着仇雲的身體之時,卻又是忍不住的發出一陣驚呼之聲,卻見在仇雲的身體之上,突然翻騰起一股紅色的光芒,紅色夾雜着玉色,更是美輪美奐,一股股紅色火焰在晶瑩如玉一般的綠色身體之上嫋娜而出,瞬間籠罩全身。
玉的淡綠色光芒夾雜着火焰的硃紅之色,仇雲身體突然變成了琥珀的顏色,與此同時,一股強大到讓人窒息的氣息,也是突然迸發而出,強大的力量使得四周之人的面色都是一變。
仇雲還沒有出手,不過那一道道威壓,卻是使得下方的廣場不斷的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原本龜裂開的地方,裂口更大了。
而此刻的楚飛,周身的火焰也是兇猛到了極致,一股股狂暴的氣息,此刻也是翻江倒海,四周的溫度,驟然升高起來。
四周之人,就算是同爲衝穴期巔峰的強者,也是忍受不了楚飛周身的高溫。而在楚飛腳下,因爲楚飛周身的濃烈高溫,使得四周的地面都是不由得開始生出了一股琉璃狀的液體,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楚飛仰頭看向天空,而後開口笑道:“這就是你們給敖家的烈火拳嗎?”
聽到楚飛所說,仇雲也是不由得面露驚訝之色:“你竟然認得烈火拳?”
“哈哈,剛剛在臧雲山之上,敖家的大長老鐵南就使用了這種拳法,只不過被我殺了,今日,你也必將殞命……”楚飛的聲音不大,但卻使得在場之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知情的人還好說,有些知道內情的人,無不是面色大變,因爲他們都知道,鐵南已經是邁入到了玉體境界,而楚飛說將鐵南擊殺,豈不是說,面前這楚飛,有能力對付玉體境界的強者。
而實際上,雖說鐵南是玉體強者,不過他畢竟是剛剛突破,縱然是擁有烈火拳這等元素戰技,但他爆發出的威力,與仇雲這種老牌的玉體強者相比,仍舊是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楚飛今日不得不使用當初他在那八兇圖影之上參悟出來的一種戰技——烈焰浮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聽到楚飛的話之後,敖天霸與敖狂的面色同時一變,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驚駭之色。這楚飛既然能夠與仇雲戰到這般程度,甚至逼的仇雲也施展出了烈火拳,那麼楚飛倒還是真的有可能將鐵南殺了。
這時,敖狂只能出聲安慰父親道:“父親別擔心,若是出現什麼意外,他們一定會有人回來報信的,但是現在,卻什麼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這楚飛很可能是信口胡謅的。”
這個時候,敖天霸也只能這麼想了,不過他的心中,卻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卻在此時,遠處一隻信鴿突然飛來,直接落在了敖天霸的肩膀之上。
敖天霸虎軀一顫,而後緩緩將信鴿抓住,將綁在信鴿腿上的紙條取了下來。
然而,當其看完紙條之上的字跡之後,面色驟然猶如死灰一般。
“父親,怎麼了?”感覺到自己的父親面色不對,敖狂急忙開口問道。
敖天霸愣了半晌,終於是回過神來,不過目光依舊有些呆滯:“臧雲城內的人傳信過來,說攻入臧雲山的一千精英,無一人活着回來。他們在山下,將山上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敖狂忍住心中的焦急,聲音顫抖的問道。
敖天霸機械性的說道:“他們說,戰事本來很順利,但是到了最後,眼看要勝利了,結果高家一方,突然出現一個紫衣人,這人十分厲害,不但將鐵南長老擊殺,還將敖家的一千精英殺了大半,另外一半,被高家的人誅殺,這一千精英,沒有一個人活着跑出來,山下之人看情況不對,當即快速的撤退而去了。”
聽着敖天霸的訴說,敖狂的身體也僵硬了起來,而後強行轉身,目光復雜的看着楚飛,雖然此刻的楚飛已經籠罩在了火焰之中,雖然楚飛周身染滿了鮮血,不過他還是看清了,楚飛身上的衣服,是紫色的。
然而,對於這邊的事情,楚飛與仇雲毫不知情。這個時候的二人,都是已經將力量積蓄到了巔峰境界,高手對戰,不能絲毫走神,否則面對的,即將是殺身之禍。
卻說天空之上的仇雲,雙拳微微一顫,周身泛動的紅色火焰,瞬間向他的雙拳聚集而去,原本火紅的身體,又恢復到了璀璨的綠色,唯有雙拳被濃郁的火焰佔據,此刻竟然化爲了黑紅色,異常扎眼。
看着面前的仇雲,楚飛不由得微微點頭,這仇雲施展烈火拳,與鐵南比起來,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與鐵南對戰,楚飛只需要施展流星拳加上圖影便可了,但與仇雲對戰,卻不得不動用最強的烈焰浮屠。
“楚飛,受死吧……”就在此時,天空之上的仇雲突然暴喝一聲,雙拳猛然向地面之上的楚飛轟擊而來。
楚飛冷哼一聲,周身的火焰驟然一顫,而後雙掌推出,也是向仇雲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