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被這道聲音弄得一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敖雪的俏臉卻是微微一變。敖天霸更是站直了身體,怒視前方。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的時候,卻見一道身影,猶如瞬移一般,在虛空之中帶起重重幻影,瞬間便是落在了這個小型廣場的中心位置。
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都出現了一個紫袍少年。少年一身紫衣,但卻染滿了鮮血,,頭戴金冠束髮,手中握着一杆銀色長槍,除了那一身血腥氣息,倒是顯得俊秀非常。
看到那男子手中所拿的銀槍,坐在遠處的高震遠身體猛然一顫:“是老祖宗的百鍊槍……”
高震河也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紫袍少年:“他全身是血,應該是幫助高家抵禦了敖家的入侵……”
“也許是沒有抵禦住,他冒死逃了出來……”
兩種結果,都有可能,高震遠與高震河都是驚疑不定。
這時,卻見這紫袍少年手中長槍猛然隨着手臂向外橫起,一道淡然的聲音,貫穿全場:“楚飛尋仇,無關人等,好自爲之……”
譁……
此話一出,四周之人頓時譁然,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楚飛。原本有些對這來人寄予厚望的勢力,在聽到楚飛自報家門之後,都是不由得有些頹喪的低下了頭。暗道這楚飛也太過白癡,既然敖家還沒有抓到他,他趕快離開天門島就是了,這天涯海角,如此廣闊,哪裡沒有容身之所,但這楚飛卻偏偏要來這裡送死。
更是有不少人都是扼腕嘆息。在面對強者的時候,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同情弱者,況且楚家之前在天門島之上行事一向謙和,並未得罪過別的勢力。因此,此刻更是讓四周不少人同情。
但同情歸同情,卻無人上前幫住他,畢竟此刻大家都處在敖家這龍潭虎穴之中,一個個都自身難保,哪裡還會想着去幫助其他人。
楚飛看着面前那身穿紅妝的敖雪與仇天,混沌領域陡然鋪張而開。背對着高震遠傳音帶:“高家無憂,可放心。”
聽到那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話,高震遠與高震河的身體同時一顫,此刻的他們,已經不去震驚楚飛是如何給他們傳音的了,因爲他們一直以爲高家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但突然聽到楚飛的話,二人就彷彿是一下從地獄到了天堂一般,頓時興奮起來,看向楚飛的眼神,也是出現了一絲火熱。
敖天霸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楚飛,早就已經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青。而後卻是不由得哈哈笑起來:“你這小畜生倒是有點勇氣,竟然敢來這裡……”
聽了這話,楚飛不由得嗤之以鼻,冷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你……”敖天霸被楚飛一頂,頓時啞火,憋了良久,才又是開口道:“好,好,好,你這小孽畜倒是有種,不過就怕你過不了今天了……”
楚飛淡然的看了一眼敖天霸,並未理會他,無視是最好的鄙視。
緩緩將目光轉向敖雪:“你以爲將我楚家滅了,你我二人的關係就沒有了嗎?”
在場之人,此刻都是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廣場,誰也沒打算主動上前找晦氣。衆人都打算看看敖家將要如何收場。楚飛與敖雪有婚約的事情,整個天門島上的人都是知道的。
不過在場之人,除了高震遠與高震河之外,幾乎沒有人看好楚飛。畢竟楚飛僅僅是一個人,就算他實力逆天又能如何?此刻可是身在敖家的腹地。
“唉,楚家這最後一絲血脈,也要折損在此了……”
“楚飛這孩子,還是太過年輕氣盛了,以此子的天賦,隱忍十年,安知不能報仇雪恨啊……”
“沒想到啊,楚飛竟然要折損在這裡……”
“哼,這是他自己找死,自以爲是的白癡而已……”
對於四周的議論,楚飛充耳不聞,就這般靜靜的看着敖雪,等待着她的回話。
這時,敖雪緩緩的上前一步,目光輕蔑的瞥了一眼楚飛:“別以爲將實力提升到了衝穴期的高等境界,你就有什麼了不起了,在我的眼裡,你始終是一個廢物,與你的婚約,依舊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楚飛面色平靜,聽完敖雪的話,嘴角微微挑起:“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再侮辱你一次……”話音落下,卻見楚飛身形陡然躍起。
看着楚飛躍起,那一直站在一邊不言語不的金衣人仇雲,身形也是一顫,擋在了仇天與敖雪身前。
這時,卻見楚飛身子凌空,手中長槍一顫,對着地面划動起來。
隨着楚飛長槍的飛快划動,一行碩大的字跡,也是被深深的鐫刻在了廣場之上。
“未婚之妻,敖氏名雪,違守婦道,甘當下流。婚約尚在,行賤婦之舉;真夫未喪,踐娼婦之行。敗壞綱常,有違倫理,今當衆休之,以正楚家之風,落款楚飛。”
看着那一個個遒勁有力的字跡出現在廣場之上,佔據了大片的空地,四周之人的面色都是古怪了起來。
不少有血氣的人,都是暗中爲楚飛叫好。這纔是男人,誰惹了我,我就罵誰,我管你是什麼人物,我管你背後有多大的勢力,總歸是先將你罵一個狗血淋頭才叫爽快。
敖雪嬌軀顫抖,楚飛每刻出一個字,她的心便顫抖一下,那一排排字跡,就彷彿是一道道鋒利的刀子般,不斷在敖雪那冰冷的心上劃過。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如此侮辱,敖雪心中怎能不泛起滔天怒火?
仇天也是面色陰沉,雖然他不在乎這些天門島上的勢力,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如此羞辱自己的妻子,身爲百毒門的公子,他哪裡能夠忍受得住,以他的地位,就算別人打傷了他的一隻狗,那也是要用命來償還了,更何況楚飛是在侮辱他的妻子。仇天怒不可遏,當即對着身邊的金衣人道:“仇雲……你……你……你幫我將這混蛋拿下……”
這時,敖雪卻是微微一擺手,強行穩定住心中翻滾的憤怒:“夫君,我來吧……”
遠處,楚飛看着那緩緩向自己走來的敖雪,臉上不由得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而後長嘆一聲,對着敖雪道:“現在我休書已寫,你們倒是可以名正言順了……”
看着面前的楚飛,敖雪眼中閃過一抹森然殺意:“你找死……”話音落下,卻見敖雪嬌軀一顫,曼妙的身姿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伸出手掌,直接向楚飛抓去。
楚飛冷笑一聲,一手提搶,另外一隻手猛然伸出,嘭的一聲與敖雪的玉手對轟在了一起。
一聲悶響,隨着二者掌風的交擊,一股白色粉末也是瞬間將楚飛籠罩。敖雪的嬌軀一顫,身子向後急退而去,被楚飛的掌風震得一陣氣血翻騰,俏臉蒼白,嘴角露出一絲血跡。不過看着那籠罩在白色粉末之中的楚飛,敖雪的嘴角卻是泛起一抹笑意:“楚飛,你不怕當日那液體的劍封喉,只是不知道你將着劍封喉吸入體內,會是什麼反應。”
看着楚飛那被籠罩在白色粉末之中的身體,四周之人也都是一陣嘆氣,暗道楚飛竟然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
不少人都是暗笑楚飛託大。到了敖家,一個人都沒殺死,便是被人解決了,而且死的還十分窩囊。
高震遠與高震河對視一眼,眼中卻是並未有太多的驚慌。當日楚飛在天門擂臺之上的表現,他們也都看到了——不懼仇天發出的毒針。但今日這毒藥是粉末,究竟有何效果,卻是不好說了。
楚飛身在白色粉末的籠罩之中,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迷濛起來,四周的人影也是變得模糊,敖雪那掛着血跡的嘴角,還映照在楚飛的眼前。
楚飛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體內的混沌之氣瘋狂運轉起來,雄渾的混沌之氣,將侵入體內的毒物瞬間清除而去。
不得不說,混沌之氣的威力實在是太強大了,用來驅逐這等毒物,都是有些小題大做之感。不過楚飛卻並不想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百毒不侵的能力,當即只能裝作身體不支,開始來回搖晃。
在楚飛搖晃了片刻之後,四周之人終於感覺不對勁了,這楚飛怎麼只是搖晃,卻不倒下……
敖雪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但她卻不敢太過靠近這些毒物。
待得過了片刻之後,楚飛身體微微一顫,袖袍猛然一卷,直接將瀰漫四周的毒物盡數收攏起來,附着一絲星力,向空中彈射而去。
噗……
一道白色粉末的氣浪,直接散發向高空,同時,正好有兩隻小鳥從廣場之上飛過,身子完全被粉末籠罩,頃刻間,這兩隻小鳥便從高空掉落,等落到地面之時,整個身軀,竟然已經被毒物腐蝕得只剩下骨架了。
見到這般情況,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驚呼之聲,看熱鬧的人不由得又是一連退後數步。看着楚飛在那毒藥之中堅持這麼久,衆人都沒想到,這毒藥竟然如此之烈。
楚飛強行讓自己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面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裝作是受傷的樣子。不過那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絲毫沒有疲憊之感。
看了看緩緩消散在四周的毒物,楚飛嘴角微微挑起,看了一眼敖雪,聲音平靜的道:“跟了百毒門這個廢物,你就學了這點手段麼?”
看着毫髮無損的楚飛,敖雪面色驟然一變,然而,還不待她有下一個動作,卻聽後方的仇天突然開口道:“仇雲,殺了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