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晨輝乍暖。
雖然距離碑祭僅有四天的時間了,但今日的風雲城,卻是提前的熱鬧了起來。城門比平常要早開了半個時辰。而一輛輛名貴的車馬,都是魚貫進入風雲城。
這些名貴的車馬,都是來自整個天門島之上有頭有臉的勢力。雖然他們不如三大家族的實力龐大,但卻也是不容小覷。甚至有一些大財團,財力十分雄厚,讓三大家族都是覬覦不已。不過這些人,今日卻不得不派人前來參加敖家的大公子敖狂的婚事。
說是婚事,實際上就是納一個小妾。收到請帖的勢力,對此都是諱莫如深。誰都明白,納妾是假,吸引楚飛纔是真,但他們卻又不得不給敖家這個面子,紛紛備好了重禮,一大早便是趕到了風雲城。
敖家滅了楚家之後,如今整個天門島之上,不少人都已經開始說敖家是天門島第一勢力了,之前的三大家族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而高家,也只能排天門島的老二而已。
更多的人,則是認爲高家很快就會步楚家的後塵,全族被滅。而更有人已經考慮到了自己家族,一旦敖家稱霸整個天門島,說不定就會掃清所有的勢力。
衆人帶着各種心思進入風雲城。敖家也不愧是衆人口中所議論的天門島第一大家族,入城之後的一條主街,四周鮮花遍地,紅綢櫛比,一直延伸到城中心的城主府之上,顯得喜慶無比。
此刻的城主府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馬車,這些馬車所代表的勢力,幾乎覆蓋了整個天門島,由此也可看出,整個天門島對於敖家的忌憚,僅僅是納一個小妾而已,便是都前來拜訪。其中固然有害怕敖家,被逼無奈纔來的,但更多的人,卻是爲了趁這個機會結好敖家。
但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雖然敖家給高家發了請帖,但是高家卻始終沒有人來。
不少人心中都是暗暗的猜測,雖然高家與敖家已經因爲楚雲城的歸屬撕破了臉,但既然是敖狂納妾,高家也不可能沒有絲毫風度的連禮都不送,至少也應該派人前來探探虛實啊。
這些前來拜訪的人被安排在了一片小廣場之上,廣場此刻完全是紅毯鋪地,四周的鼎爐之上都掛着紅綢,顯得極爲喜慶。四周的房檐屋角,凡是能夠站在廣場上看到的地方,都是掛着紅綢燈籠,廣場之上擺滿了桌椅,酒菜也都上齊了。
桌椅皆是由沉木打製。據說這種木材極爲神奇,放在水中,便是會沉入水底,本身材質極爲堅硬,價值連城,幾乎是安斤兩來算錢的。當所有人見到如此豪華的佈置之時,心中都是異常震撼,僅僅是這些由沉木打製的桌椅,就讓不少家族的人感覺到心驚肉跳,這些桌椅的價值,恐怕就已經比得上一些小型家族的全部資產了。心驚的同時,也在暗贊果然不愧是天門島的第一大勢力。
而實際上,這一次敖家爲敖狂的納妾舉辦如此隆重的宴會,其中吸引楚飛固然是主要原因,但還有一方面,是想要在天門島各路勢力面前亮一亮肌肉,讓他們知道敖家的財力。
同時在暗中,敖家派了大量高手坐鎮,這一次,他們務必要將楚飛擊殺。這個時候,敖家的家主敖天霸對於楚飛的奇遇已經沒有什麼奢望了,在感覺到楚飛的強大天賦之後,他總是心驚肉跳,所以現在,他必須要趁楚飛羽翼未豐的時候將之除掉,否則定然成爲敖家的心腹大患。
衆人紛紛落座,高家的家主親自出面,與四周之人問好。但凡見到敖天霸的人,都是紛紛站起,無論內心是否願意,但臉上卻都是帶着恭敬的笑容。
感覺到這些勢力對敖家的態度,敖天霸心中也是有些得意。看來這些勢力,都是被敖家嚇怕了。
開玩笑,能不怕麼,揮手之間將三大勢力之一的楚家滅了,其他勢力怎麼能不害怕。
這個時候,敖天霸走到了廣場中間已經佈置好的紅臺之上,手中拿着酒杯,朗聲道:“諸位……”
隨着敖天霸的聲音響起,四周的聲音也是陡然歸於沉寂,衆人紛紛轉頭,看向敖天霸。
敖天霸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對於這些人的表現,顯得極爲滿意。旋即振聲道:“今日是我愛子大婚之日,在座能賞臉前來,敖某不甚榮幸,這第一杯酒,就敬諸位了……”
“敖家主客氣了……”
“是啊,我們來是應該的啊……”
“能夠前來是我們的榮幸啊……”
四周之人紛紛拍起馬屁來,然後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敖天霸喝完這一杯酒,聲音也是變得有些大了起來:“想必諸位現在都已經等不及了,那就讓新郎官和新娘子登場吧……”
說着話,衆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時,卻見敖狂身穿一身紅衣,大步流星的從廣場的一端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對四周之人打招呼,面色帶笑,看到四周那些敬畏的目光,敖狂臉上的狂傲之色更濃了起來。 щшш ⊙t t k a n ⊙℃O
而在廣場的另外一邊,是幾個身穿紅衣的丫鬟,架着頭戴紅斤的一個女子,款步走了上來。那女子雖然紅斤蒙面,但只看苗條的身材,便是讓人不覺得下腹暖流直竄。
丫鬟將新娘子攙扶到紅臺之上,卻並未離去,而是就這般架着新娘。
實際妾侍哪裡能夠享受到如此的大婚,充其量也不過是家族內部舉行一個晚宴而已。不過對於眼前敖家舉行的這不倫不類的婚禮,四周之人卻沒有人敢出言質疑,畢竟敖家的實力在那裡擺着,沒人會找不痛快。
敖狂緩緩將新娘子的紅蓋頭揭了下來。而當四周之人見到這女子的容貌之時,皆是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
卻見這女子的一雙眼睛,就彷彿是映在水中的星星一般,但眼神的深處,卻藏着一抹憂鬱,鼻樑微拱,面如桃花,青絲挽成髮髻,高高攏起,上面珠光寶氣,顯得富貴逼人。胸,頸,雙肩,呈現出勻稱的美麗線條,給人一種溫馨舒適的感覺。
不少知道底細的人都是在心中暗暗驚歎,這真的是那個在獸園之中的丫鬟嗎?
一些勢力的年輕子弟,都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那女子,彷彿呆了一般。更有人暗中感嘆,難怪敖家會用這個女人來吸引楚飛,只要楚飛命*根*子不是有問題,怎麼會捨得放棄這麼一位嬌美紅顏。
對於四周的目光,敖狂卻是冷笑不已,他本來打算等碑祭之後,再享受面前這女子,卻不料楚飛逃跑,萬般無奈,他也只能出此下策,想要將楚飛引出。
不過楚飛到現在都沒有來,倒是讓他有些失望了。
就在所有人都震驚於小曼的驚豔之時,卻聽遠處傳來一道道頗顯沉重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顯得極爲響亮,與整個廣場之上的安靜環境顯得極爲不協調。
所有人都是被這腳步聲打斷了思緒,不由自主的向那腳步聲的來源處看去。紅臺之上的敖狂,臉上卻是漸漸的挑起一抹微笑。
這時,卻見在那廣場盡頭的甬道之上,漸漸的出現一道身影,這人身着一套紫色華服,頭戴束髮金冠,面色冷漠如霜,但卻讓不少大家小姐眼前一亮,暗道好俊的年輕人。
而那讓人沉重的腳步聲,正是從這年輕人的身上傳來。不少認識這年輕人的,面色都是微微有了變化。更有一些勢力的領頭人,在見到這少年的時候,眼中不由得生出一抹愧疚之情。不過更多的,卻是不知道這年輕人來歷的人。
卻見紫袍少年來到廣場邊緣,隨手一晃,一道烏光向敖狂飛去。
“楚家楚飛,送上賀禮……”
譁……
此話一出,四周盡皆譁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飛。在場之人,誰不知道楚家被敖家滅了,敖家此刻正在整個天門島通緝楚飛,但卻沒想到,楚飛竟然敢大張旗鼓的進入敖家,這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當下便是有不少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楚飛這一次是完了。更有不少人卻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暗罵楚飛白癡。
對於四周的指指點點,楚飛卻是一概不問,依舊是目視前方。
而那站在紅毯之上的敖狂看到楚飛向自己扔過來的東西之時,下意識的認爲可能有詐,想要閃躲,不過卻想如果是那樣就太沒面子了,所以硬着頭皮將楚飛扔過來的東西接住。
握在手裡一看,敖狂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楚飛扔過來的,竟然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棺材。敖狂掌心爆出一股星力,輕易將那小棺材捏成了齏粉,旋即對着楚飛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對於這話,楚飛根本就沒有理會,手腕一抖,直接將腰間的長刀拔了出來:“敖狂,你納命來……”話音落下,卻見楚飛猛然向敖狂飛奔而去。
誰也沒想到,這楚飛竟然傻逼到了這種程度。在場之人不乏高手,不少人都看出了楚飛現在的實力僅僅是在衝穴期的中等層次。別說他這種實力,就算是衝穴期的高等層次,也不敢在敖家的地盤上如此耍鬧。可楚飛到了這裡,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對敖狂出手,別說他打不打得過敖狂,就算是他打贏了敖狂,那麼他也絕對不會活着走出敖家。
“唉,看來楚飛這是心灰意冷了,要和敖家拼個玉石俱焚啊……”下方不少人暗暗感嘆道。
“狗屁的玉石俱焚,我看楚飛就是來送死的。”
“嘿,那也不一定啊,沒準楚飛還有什麼底牌……”
“開玩笑,他要是有底牌,當初在楚家被滅時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