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這司空府邸就像是進了女兒國一般,一衆女子七嘴八舌的聲音讓珈蘿有些哭笑不得。她記得他們只是跟着沙野來問陸尊凰的消息,怎麼在這些女子的口中就成了稀罕物事了。
珈蘿保持着自己的官方笑容,一身雲淡風輕任人評說的模樣。
再看這邊的鳳驚天,那已是完全掛不住臉了。這司空府的女人眼睛都是瞎得嗎?他這張迷倒萬千少女的容顏到了她們的眼裡就成了小白臉了,這不是存心給他添堵嗎?
他們兩人淹沒在一羣鶯鶯燕燕中,鼻尖縈繞着各色胭脂香粉味,衆女圍繞間,還有不知是誰的手,一會摸一下他們的手,一會摸一下他們的身,甚至鳳驚天還感到有人摸到了他的屁股。
“都給老子散開。”
在這喧鬧的當口,沙野的聲音猶如救世主一般,讓珈蘿一行人脫離了女色苦海。
司空府的女人們如同方纔在風之結界口的人羣一般,一聽到沙野的話,瞬間散了開去,排排站好,彷彿剛剛的擁擠只是錯覺卿。
“幹嘛呢幹嘛呢,這兩個是跟我回來吃飯的,平常讓你們去相親死活不去,現在在這裡幹嘛呢。”
沙野拎着那柄偃月刀指着一衆姑娘們猶如家長訓話一般說道。
站在第一排的像是領頭的大姐開口了。
“八妹啊,話不是這麼說,不是我們不去,而是那些個男的。他們每次聽到是司空府的姑娘都藉故不來,這讓我們有什麼辦法,況且我們的要求又不高,只是希望他們能入贅而已。”
沙野一聽到這話,似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腳一跺,那指着一衆姐姐妹妹的偃月刀都有些微微發顫。
“還好意思說,你說說你們,要不是你們每次相親,都是這麼一羣浩浩蕩蕩的跑過去,對着人家一個男的指上指下品頭論足就差沒扒了人家褲子,現在哪裡會找不到男人。”
珈蘿一聽到沙野的這句話,差點沒憋住笑。
原來這司空府的姑娘纔是真正的極品啊,每次相親都是這麼成羣結隊的跑過去,人家當然會被嚇住了,更遑論入贅了。入贅到一個全是女人的府邸,嘖嘖,想想都有些慘絕人寰啊!
“你們跟我去吃飯。”沙野指了指珈蘿一行人,便向院落一處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停住,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後跟着的一羣姐妹。
“你們,不許跟來。”
最終,在滿院子女人哀怨的眼神下,珈蘿一行人逃也似的到了飯廳。
飯桌上,珈蘿再一次爲沙野的行爲所折服。
她一手扛着偃月大刀,用着另一隻手駕輕就熟的吃着飯菜。
“我跟你說,那臭石頭是去找那赤骨獸,然後抽取獸之力……”
沙野一邊吃着一邊向珈蘿說着那陸尊凰的事宜。
“獸之力?”珈蘿疑惑出聲。
“對,就是這個。”沙野用眼神示意自己左前臂上那纏繞的繁複花紋。
珈蘿看向沙野那手臂上的花色紋身,微微眯起眼眸,原來方纔戰鬥中沙野使用的力量,居然是外部相加的。
“我也要去找,今天晚上就會出發。你們跟着我一起去吧!”沙野未等珈蘿說出拒絕的話語,直接就下了結論。
“你爲何要去?”珈蘿頓了頓,“你也想要那赤骨獸之力?”
“我?”沙野眨了眨眼,隨即咧嘴一笑。
“怎麼可能,就算我想要也沒那個實力。那臭石頭都得經歷一番苦戰,更別說我了,況且我最討厭和其他家族的人碰面了,沒意思。”
珈蘿聽着沙野這一番自相矛盾的話,不禁奇怪。
“既然不想去爭奪,那爲什麼又跑去?”
沙野歪着腦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當然是幫臭石頭減輕負擔啦!那多麼高手,我就幫他解決一些雜魚咯。”
珈蘿聽到這話,方纔心裡那奇怪的感覺又是出現了,她細細觀察着這名爲司空沙野的奇特女子。
她的光頭應該是她自己刻意爲之的,不得不說這女子活得大膽肆意極了。一般女子都不會將自己的頭髮剃光,這樣太有損美感,沒了髮型的支撐至少讓自己少了一半的美貌。
可是這司空沙野卻不是,她頂着個光頭不僅沒有那麼醜陋,反而將她那帶着異域美感的臉龐全部顯露了出來,張揚如夏花的美麗容顏,不需要任何的胭脂妝點。
“你喜歡陸尊凰?”珈蘿眼眸劃過一絲微微光亮。
沙野聽到珈蘿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話,包在嘴裡的粥猛然嗆咳出來,那臉上似有點點紅暈顯現。
“哎喲,這位小俊哥兒,你居然還不知道哪!整個魁拔山脈的人民都知道我們家八妹喜歡那陸尊凰。”
有一微胖的女子扭着腰身進了門,一邊朝着珈蘿走來一邊笑着說道。
珈蘿有些微微怔愣,她看着沙野,輕聲道:
“整個魁拔山脈?”
這是要有多高調才能讓整個山脈的人都知道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
“你那不可思議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丫丫個呸的,要是我跟你說我從小到大不多不少向他告白求愛有整整五百次了,你不是得驚訝死。”沙野一副你弱爆了的神情看着珈蘿道。
珈蘿聽到沙野的話語,心裡由衷的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不知道是要多厚的臉皮和多強大的心臟,才能夠被人從小拒絕到大還依舊不依不饒的喜歡着。
這般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的求愛精神,讓珈蘿佩服得五體投地,自愧不如。
“大姐,不是叫你不要跟過來,一來就揭我老底。”沙野說完後又轉過頭皺着眉頭嘟噥道。
待到婢女們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收完後,沙野便鋪開了一張地圖,她拍了拍珈蘿的肩膀說道:
“既然你是臭石頭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去了無人區的洛水谷後,我們就得全力幫助陸尊凰奪得那赤骨獸之力。這是去往洛水的地圖,明日我們便從這裡出發……”
等到沙野講解完路線後,珈蘿纔是問出了一直問的話語。
“既然你方纔說你當我是朋友,爲何一見面就要和我決鬥?”
沙野摸了摸她的光
腦袋,乾笑兩聲。
“試探試探。對了,方纔你見過我那些姐姐妹妹,可有看得上眼的?考不考慮一下入贅我司空府。”
眼見沙野轉移話題,珈蘿也識趣的不多問,現下必須得靠這沙野才能找到陸尊凰,一切在不觸及她利益的情況下,她還是都得依着沙野。
“問你話呢?別傻着,可是有意願入贅我司空府?”
沙野敲了敲鳳驚天面前的桌子。
“我?”被忽略多時的鳳驚天這才發覺沙野是在同他說話。
“入贅?”鳳驚天被這個詞語給雷得裡焦外嫩,稀里嘩啦。
“怎麼?讓你入贅是你的榮幸,你看看你這小白臉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成氣候的。”沙野每說一個字,鳳驚天的臉就越發的黑了。
珈蘿憋着笑意,直到看到鳳驚天似乎要爆發的模樣,纔是出來打個圓場。
“沙野,別爲難他了,他不會入贅的。”
沙野撇了撇脣,“切,不早說。”
“你……”鳳驚天只覺快氣死了,方纔一直是她一個人在那裡說,哪裡給他說話的機會了。
當明月升至最高空之時,珈蘿一行人坐上了飛馬獸前往無人區的洛水谷。
飛馬獸的身上固定着一間小小的房屋,沙野扛着那把偃月大刀獨佔一隅,珈蘿和鳳驚天在迫不得已下只能擠在同一張凳子上。
“我說你沒事把刀扛着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天涯亡命徒。”鳳驚天那張漂亮的容顏此刻被擠得有些變形,他本就對沙野沒有多大好感,這下是更恨不能將沙野扔下飛馬獸去。
你說這小閣本就不大,這人非得扛着個大刀,絲毫沒有愧疚感的獨佔一邊,不知道到底該說她臉皮厚還是神經粗。
沙野聽着鳳驚天的話語,美目一瞪直把鳳驚天噴了個狗血淋漓龕。
“你懂個屁,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這種熱血的生活,你這樣的小白臉纔不懂呢。”
“你……”鳳驚天在心裡默唸無數遍,好男不跟女鬥,好男不跟女鬥。這才強忍着想反駁的話語,閉了嘴巴懶得跟這沙野一般見識。
“我?我怎麼了?”沙野又瞪了鳳驚天一眼,隨即側頭看向珈蘿。
“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笑得一臉歉意無比。
鳳驚天瞧着沙野這前後不一的表情,瞪大了他的翡翠眼眸。
差別對待啊差別對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差別對待,他究竟哪裡得罪過這司空沙野了,怎麼她就這麼看他不順眼呢。
珈蘿搖了搖頭,便開始閉目養神,在司空沙野臨時給她惡補的知識中,她大概知道了這魁拔山脈的格局。
魁拔山脈的主要構造是四宗一城,一城只是個擺上臺做門面的機構,強者爲大的地方,所謂的城主也得看人臉色行事,主要的勢力還是那四城。
這四宗分別是雪琉璃的大款蘇家一宗,在客棧與之起衝突的洛家一宗,以及司馬和雲家一宗。
每一家就代表一方勢力,每一家的家主就代表一個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