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蘿飛快的收回拳頭,一個翻身,腳尖觸地間又是飛身而上。
“天雷破!”雙拳帶着雷龍晶霸氣的力道。
“摧筋斷骨,猛龍擺尾!”身形如閃電,飄逸中帶着絕殺的氣勢。
沙野與珈蘿那迅猛的攻勢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兩人的身體被那互相的力道摜至空中,撞向屋檐,撞落無數瓦片,咣啷作響。
終於,最後一次相擊,珈蘿與沙野同時跌落於地。
沙野撐着身子站起來,脣角有絲絲鮮血溢出,狼狽中卻帶着異樣的美麗。
“你這是什麼功法?”她擡起手背拭過那嫣紅脣瓣,疑惑出聲。
珈蘿一手撐住樹幹,冷聲開口,“什麼功法重要嗎?”
沙野點點頭,“確實不重要。”
她右手成爪,又要抓向那左前臂,珈蘿眼眸一眯,腳步一錯,移至她身前。
“不用打了。”她右手握住沙野正欲動作的手,冷聲開口。
沙野下巴一揚,那靚麗的羽毛耳環晃動,劃過五彩光亮。
“打不打老子說了算,這是老子的地盤。”
“是嗎?”
珈蘿脣角勾出一絲笑意,眼眸有了懾人的光芒。
“我是紅階一環,你是橙階九環,在這樣的等級差距下我還能與你打個平手,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是輸家。”
沙野的瞳孔驟然一縮,瞬間沒了話語。
“還打嗎?”珈蘿微微湊近,逼視着沙野,墨玉般的眼眸暗含凌厲。
沙野看着她,並不言語,但是那渾身的氣勢卻是收斂了起來,那左前臂的紋身又恢復成了花卉纏繞的形狀。
“不錯,你說得對,我沙野也不是個賴皮的。
“那麼,我想這場決鬥是我贏了,作爲贏家我有權利問你一個問題。”珈蘿收回手,輕聲開口,似乎方纔的狠戾只是一場錯覺。
“你想問什麼?”沙野甩了甩,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
“你到底是怎麼認識我的,我確信我並沒有見過你,當然,你還可以繼續說你不認識我,不過你若再這麼說,我會從心底懷疑你這大姐頭是買來的。”
珈蘿一句話擊中沙野的心底要害,她平生最恨有人質疑她的權威。
“丫丫個呸的,說就說,。我是在陸尊凰那裡知道你的。”
“陸……尊凰?”
陸尊凰,已經許久沒有了消息的陸尊凰。
那個惜字如金的第一殺手陸尊凰,那個被冠上她好基友名頭的陸尊凰。
他不僅是個沈默寡言的殺手,他更像是流浪的刀客。居無定所,四處飄搖,彷彿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他沉默而又堅韌的腳印。
他總是在這一刻出現,帶着寒風殺氣,又在下一刻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珈蘿幾乎在一瞬間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陸尊凰?”她有些不確定的問出口。
在那魁拔山外,襲擊他們的就是陸尊凰。
雖然她敢肯定,那絕對是被控制了的陸尊凰,可是乍然一聽沙野這熟稔的語氣……
珈蘿眼裡的光芒一轉,說不定這沙野知道一些關於陸尊凰被控制的事情。
沙野又將那偃月刀召喚出來,懶懶地扛在肩頭,那下巴一揚,便是開口道:
“不就是他咯,那個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萬年大面癱軒轅陸尊凰。”
若說先前珈蘿還不確定沙野說得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尊凰的話,那麼現在聽到沙野的這番話,她反倒是確定了。
萬年大面癱,可不就是形容陸尊凰的嗎?總是不變的神色,與人交流連多說幾個字都不肯,油鹽不進,如同茅坑石頭,又臭又硬。
可是,那陸尊凰不是這皇朝人間的第一殺手嗎?
再說了,那陸尊凰如此沉默寡言,不見得會同沙野說她的事吧!這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聽到什麼奇聞異事一般不可思議。
“喂,你到這裡來不就是來找他的嗎?只可惜他前腳纔去了無人區的洛水谷。”沙野微微揚起的眼眸中有絲小小的得意。
珈蘿心裡瞬間劃過奇異的感覺,她總覺得這沙野哪裡不對勁。
“去洛水谷幹什麼?”珈蘿接着沙野的話茬問道。
“去找赤骨獸呀!”沙野一副你連這都不知道的神情看着珈蘿。
珈蘿眨了眨眼,輕聲開口:
“我們初來乍到,當然不知道那麼多事情。”
“哎,算了算了,就當是賣那臭石頭一個面子,你們跟我回我家,我詳細跟你們解說。”沙野擺了擺手,一副耿直大姐頭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把方纔輸了的戰鬥放在心上。
珈蘿看着眼前這有着異域風情的光頭美人,脣角不禁有了微微的笑意。
這赫連沙野簡直如同一個大孩子一般,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言行舉止看似粗魯卻絲毫沒有狠戾的氣勢。這樣的人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缺心眼兒。
“快走快走,我快餓死了,吃了飯再慢慢同你說。”沙野說罷便率先擡腳往前走去,那玲瓏背影和着木屐拖鞋噠噠噠的聲響,給了人一股安寧的錯覺。
珈蘿與鳳驚天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狀況。
“這……我們不會真的要到這大姐頭府上去吧!你可別忘了陸尊凰要殺了我們的事情。”鳳驚天搖了搖腦袋,那俊朗的面孔糾結成了一團。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以及特別不喜歡這大姐頭,第一印象太差了,居然說他是小白臉,簡直不能饒恕。
珈蘿聳了聳肩,兩手一攤,無可奈何的笑道:
“去,爲什麼不去,人家都這麼邀請了,不去豈不是太不給人面子了。再說認識的人便是陸尊凰,若是能通過沙野找到他,何樂而不爲呢。”
“我說,你們快點,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沙野走了一陣發現珈蘿一行人還沒跟上來,便轉過頭不耐煩的吼道。
清晨那燦爛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煥發出一種勃勃生機,如同夏花一樣。
“走吧走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一路上,珈蘿一行人跟在沙野身後,穿過一座山谷,來到了類似一個小鎮的地方,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這種像是
猴子游街般的感覺,讓珈蘿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來已經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跟這沙野一起走,肯定會被一衆人注視。畢竟,這沙野扛着那把大刀實在是太扎眼了,正常人都不會跟在她身後,免得一不小心就被那刀刺個大窟窿。
可是,這些行人用那種可憐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那種看沙野如同看着逼良爲g的青樓老鴇的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喂,珈蘿,你覺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啊!我這心裡怎麼有種毛毛的感覺?”鳳驚天湊到珈蘿的耳邊輕聲問道。
“有嗎?”珈蘿強忍着笑意,反問着鳳驚天。
“我說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呢?到了到了。”沙野停住腳步,轉頭說道。
那偃月大刀隨着她的猛然轉身堪堪劃過珈蘿的眼前,幾根耳旁髮絲被切斷,晃晃悠悠的落下。
一瞬間的靜默,大家一致把眼光望向沙野。
沙野在這樣無聲的責備下,有些尷尬,她伸手摸了摸她光溜溜的腦袋,笑了兩聲。
“嘿嘿,沒事沒事。我說你膽子也夠大的,躲也不躲。”
珈蘿忍住想翻個白眼的衝動,她不是不躲,是完全沒預料到這沙野真真如此缺心眼兒。
“喏,這裡就是我家。”沙野向身後的府邸努了努嘴。
珈蘿擡頭看了一眼那大門口的牌匾,牌匾上用端正的楷書寫得司空二字。
一行人隨着沙野踏進府內,一進那門,珈蘿瞬間明白了那一路走來衆人那同情的眼神是從何而來的了。
此時的府衙內清一色的站滿了女人,五彩斑斕的衣衫,五彩斑斕的首飾,五彩斑斕的妝容,在那燦爛的陽光下,幾乎都可以反射出一條彩虹了,晃得珈蘿等人眼睛都睜不開。
“這是我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七姐,這是我大表姐,二表姐,三表姐,四表姐,五表姐,這是我大堂姐,二堂姐,三堂姐,還有這邊我大表妹,二表妹……”
沙野一番介紹下來,直把珈蘿等人都說暈了,清一色的女子全是各種親姐親妹,表姐堂妹的,直把人弄得頭昏腦脹。
“乖乖,我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家族,完全是萬花叢中不見一點兒綠啊!”鳳驚天也被這龐大的姐妹陣容給弄楞了,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
珈蘿正準備回答他的話,卻見赫連沙野她的一羣姐姐妹妹一窩蜂的撲向他們。
沒錯,就是撲。
“哎呀,八妹。這個小哥兒真是俊,能入贅給我們姐妹那真是也配得上了。”
“三姐姐,這長得跟小白臉似的,萬一給你帶綠帽子怎麼辦?”
“我喜歡這個,這個,你看這穿白衣服的,多俊啊!你看他臉上這疤,多有氣質啊!”這是圍着珈蘿的女人所說的。
“這個是女的,女的。”
“誒?女的啊……掃興。”
這邊的鳳驚天,那已是完全掛不住臉了。這府邸的女人眼睛都是瞎得嗎?他這張迷倒萬千少女的容顏到了她們的眼裡就成了小白臉了,這不是存心給他添堵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