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信使

戰至中途,愛德華突然喊了一聲:

“都住手!”

幾十名魔法師紛紛停了下來,可德古拉斯卻完全不打算停下。不僅沒有停手,袖口中的魔法光芒還愈發地鮮亮了起來。羅德乍看無法收場,一張臉就諂媚地笑了。

“去,滾到表兄面前去道歉!”他一腳踢在一名老魔法師的屁屁上^v^,扯着嗓子吼叫,生怕對方聽不到似的。可他本人,卻是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踢跑了老魔法師,他不僅沒有打算親自致歉,反而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叫僕從遞一個煙槍,咂巴了起來。

而德古拉斯?他滿眼殺氣,正準備幹掉這些不遵禮數的“叛逆者”,四下尋找的時候,卻聽到一個老者的聲音。

“停下吧,停下吧!偉大的國王,您絕不是濫殺無辜者!”他的眼神驟然凝固,向着聲音的發出者看去。

呵,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可卻是一個人族!?

他低聲吼道:“快滾!趁我還沒想殺你。”可老人卻彷彿毫不畏懼似的,艱難地向此處進發着。

他的樣子,有些狼狽,一頭亂蓬蓬的毛髮,還稀稀疏疏的,能夠明顯看到他那白得發亮的頭皮,而一臉的亂糟糟鬍子,則宣示着,他年事已高的事實。

而儘管如此,他依然彷彿勇往無前似地前進着,越過荊棘險阻,越過高山湖水,彷彿能夠度過一切的凜然。

嗯,好像就是這樣。可他的眼神卻並非如此,在德古拉斯看來——那分明是,螻蟻的眼神!

沒錯,老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乞求,雖然身體依然不停地前進,可他的眼神,卻彷彿已經在求饒了——正是這眼神,讓德古拉斯無法對他燃起敵意。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

在腳下,是千萬或許無法安息的靈魂,或許無數含冤而終的孤魂,但此刻,他看到的只有……生命!

眼前這一個垂垂老矣的淡淡光芒,只是千萬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靈魂,可在他的眼中,卻是如此強大,如此耀眼!

他不禁爲之動容。

“或許我,是真的忽略了吧。”他苦笑着,自言自語。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偉大的國王,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請原諒我的無禮。”老人的衣裳破破爛爛,已經基本化作一片片破布,可他依然遵照禮數,屈膝下跪,向面前看似年輕的王者低下了光禿禿的腦袋——雖然面前的王者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他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包括眼神中,都充滿了敬畏。

“哦?你,”

“是!”老者連忙擡起頭,期待地望着德古拉斯。德古拉斯笑了,

“叫什麼名字?”

“杜……杜拉罕,我的國王。”不知爲何,到了這個時候,老人卻有些緊張,語無倫次的感覺。

“呵呵。”突然,德古拉斯笑出了聲,他彷彿樂不疲此一般地,一邊笑着一邊說:

“好!呵呵,好!杜拉罕,你想要幹什麼?”

“不敢!國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信使而已。來向您傳達吾等的歉意——如您所見,我是個人類。”

“呵呵,不用,不用客氣,杜拉罕,我可以賜予你一切!只要你想的話,你將不再是一個信使,而是我身邊的重臣!我給你地位、權利,你想要的一切!”德古拉斯拍着杜拉罕的肩——明明只是初次見面,卻像是年久日深的老部下跟上司一樣。

老杜拉罕誠惶誠恐,連忙像點豆子一樣鞠起躬來,到這個時候,德古拉斯才得以仔細地看清了老人的“蒼老”之深。他的腰,真的已經彎曲了,已經到了彎下去,就無法直起來的地步。這一點,令德古拉斯感到無限的惋惜。

“如果能再多五十年,不,二十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或許我們就可以攜手走天下哪!”他在心中暗自說道。總是有一些人,他們可以勝似新歡比過故友。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呃,好吧,我承認,噁心了,因爲他們都是男的……但請放心,德古拉斯絕不是垂涎老頭兒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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