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帳中,德古拉斯一臉笑盈盈的表情。
‘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沒有?’——這一句,指的當然是埃文將軍,此刻。埃文將軍則是沉浸在一個又一個令他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驚訝中。沒錯,是驚訝,不是驚喜,因爲那些事情,每一件都幾乎能夠將這位謹言慎行,處處小心的心細將軍嚇死。
第一,就是剛剛發生的那件“無爵位魔法大戰”事件,當他聽說德古拉斯剛剛施展魔法將愛德華伯爵的隨從隊伍打得半死的時候,就已經真正的是臉色鐵青了,而又聽說在這之後,血王還親自下令往隊伍裡放了一個人族老頭!這事兒,可就非同小可了。
“那個老頭呢?!我是說——那個人族老頭!我要見他,快!”穩重的埃文將軍竟少見地激動了起來。當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着外面大吼道。
當然了,他也並不是打算爲難誰,畢竟,血族之王親自安排進兵營的貴人,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得罪,可是,那就是是何方神聖,他也迫不及待想要親眼見證了。可這時——
“這麼着急,是要幹什麼?”一個慵懶的聲音傳進帳篷時,埃文將軍的臉色才真的是變了又變,完全無法淡定了。
血王!真的是血族之王!德古拉斯走出大帳,親自過來了!埃文將軍實在是不明白:一個人族老頭,哪來的這麼大問題?自己這才話沒說完,就把德古拉斯引來了?
要知道,那可是血族之王啊!一般人想見,都輕易見不到的。這個老頭……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這時,他看到了緩緩踱步到來的德古拉斯——他脫掉了一身戎裝,而換成了一身魔法師長袍!然後他笑眯眯地說:“找我的隨從有什麼事嗎?”
這時,埃文將軍定睛一看,才發現了跟在德古拉斯身後,一身灰色長袍的老人——杜拉罕——當然,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埃文將軍當即半跪着行禮,然後滿臉憂愁地對德古拉斯小聲說:“您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僕從屬下也十分爲您高興,可……恕我多言,王喲!他是一個……”
“好啦!”德古拉斯大聲說,雖然依然笑容不變,而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明顯看到一絲不悅。埃文將軍沒有發現,只不過既然王發話讓他停止繼續下去,也就乖乖閉上了嘴巴。
埃文將軍滿腹才華,雖然愚忠,可不是傻瓜。
夜晚,在大帳中,德古拉斯約會埃文,單獨地月下談話。
“告訴我,埃文。”德古拉斯的表情無比嚴肅。
“遵命,我的王。”
“只有我們倆,就不必拘禮了。坐下來,我們平心靜氣地談談。說實話,我一直都把你當作一個大哥哥的,埃文。”德古拉斯表情依然嚴肅,可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一絲,些許的柔情,使埃文心神盪漾。
“好吧,我的王喲!記得初次相遇的時候,你躺在兵營的擔架上,彷彿就剩下最後的一口氣。呵。”埃文將軍露出一個苦笑,就好像獨自在追憶往事一般,說着,還嘆了一口氣。這時,德古拉斯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那個時候,你有絲毫的異心,就應該殺了我。”
他的眼神飄向不知多遠的地方,那眼中,彷彿包含了一切,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埃文將軍不由爲之動容。可隨即,
“可惜我沒有。”
是啊,可惜,他沒有。埃文將軍一家從上古就已經是爲凱撒一族的首席衛兵,世世代代,爲守衛凱撒家主而活着,而死去。
沒有絲毫怨言。
到了埃文這一代,也算是即將光榮地完成這一族揹負的罪業。可他,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判出之心。
埃文將軍家族的教義:“爲血王流盡最後一滴血!”
誰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來的,又是爲了什麼,可是每一代,每一位家主,都腳踏實地,盡心盡力地履行了這一指責,而最終,他們在血王被刺殺的同一時刻,
戰死沙場。
每一代,每一代都是如此,無一例外。
而在與埃文將軍談了一夜之後,德古拉斯宣佈一個震撼天人共震的消息:
“授予埃文‘大將軍’稱號,從今日起,統領全軍,領調動十萬軍隊權限!”
另:血族之王繼承者問題,爲免後繼無人,即日起,侍童雷奧哈德改姓凱撒,享有第二序位繼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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