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小手點了一下,放入口中嘗,她可沒有司徒拓那般神,靠看就能看出個貓膩。
舌尖剛觸碰到白色晶體,司徒拓深邃的鳳眸驟然暗下,冷聲低呵道,“是冰晶毒,不想死就吐出來。”
烈如歌已經嚐到了味道,臉色大變,沒有司徒拓的警告,她就連連啐了好幾口口水。白色晶體確實如司徒拓所說,是毒,還是能要命的慢性毒品,冰毒。
烈如歌萬萬沒有想到,趙家的鹽坊中居然藏有冰毒,而且他們在煉鹽的過程,還把冰毒放入鹽水中。簡單來說,那涪陵食用趙家銷售的鹽,實際在服用慢性毒藥。
冰毒的厲害,再於摧殘人身和精神的雙重毒藥。毒品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一種禁品,是任何人都沾不得的東西。趙老爺,他究竟要做什麼?又是何人指使他下毒毒害涪陵的百姓?
陰暗中,鋒利的鳳眸掃過神色驚恐的烈如歌,削薄的脣角緊抿。門外忽然有聲音,司徒拓握住烈如歌的皓腕,在空曠的室內,兩人只能藏身在梁木上面。
剛纔司徒拓扯過烈如歌,烈如歌位置沒選好,沒反應過來,外人的人就推門進來了。現在兩人的姿勢,尤其的曖昧,烈如歌俯低身,前身緊緊貼着粗壯的梁木,而後背上司徒拓緊壓着她。
司徒拓呼出的溫熱氣息,全數噴灑在烈如歌的雪白頸項上,烈如歌敏感地縮了下,白皙細膩的臉頰上不禁薰上一層薄薄的粉色。司徒拓正全身貫注地盯着進來的人,並沒有注意到烈如歌異樣,只是微感到自己身下的軀體不像一般男子般精壯結實,而是柔軟得很。
此刻,司徒拓還沒想到別處,只是暗中嘲諷烈如歌大抵是身體嬌弱,無束雞之力的弱男廢物一枚。
走進庫間的是兩位工人,他們是過來尋找烈如歌與司徒拓的。
“他們應該不會在這裡,我們到別處再找吧,希望他們沒受傷,不然管家可饒不了我們。”其中一位工人低聲道。
“剛纔爆炸聲太恐怖,我現在腦子裡還轟轟地響着,毛皮疙瘩掉了一地。”另外一名工人心有餘悸地道。接着,兩人關上門,到別處去找。
兩人一離開,烈如歌等待着一會兒,沒見上方的司徒拓有鬆開的意思,咬了咬脣,低聲提醒道,“管家大概是被爆炸給驚到回來了,我們趕緊出去吧。喂,你起起身啊,吃什麼大的,重得跟幾頭牛一樣。”
司徒拓脣角邪惡的勾起,微起身,再烈如歌爬起來的時,又重重地用力壓了一下。烈如歌沒留意後面,額頭撞到粗糲的梁木上,刮破了一道血口。
烈如歌痛得顰起眉頭,小手抹了一下傷口,淡淡的血腥瀰漫散開。烈如歌臉色一沉,攀在梁木上的纖細長腿猛然往後一掃。司徒拓凌空躍起,避開了烈如歌的攻擊,穩穩地落在地上。
見狀,烈如歌心頭憤怒地又給司徒拓就記上了一筆,輕盈翻身,隻身落在地上,美眸惱怒地狠瞪着司徒拓,嘴上刻薄地諷刺道,“尊主,小的小
身板是留給美人的,您要想壓,小的待會出了門立刻給你找十個八個俊俏的小倌,準包你爽上天。”
司徒拓冷峻的容顏寒若冰霜,帶着絲絲的狂躁,銳利的鳳眸看向烈如歌,眉間摺痕更深,冷聲道,“哼,本王剛纔是腿麻,沒料到你那麼弱不禁風。”
烈如歌聳了聳肩膀,沒有被司徒拓故意的嘲笑奚落而憤怒,她本事嬌娥,僞男是也。
烈如歌額頭上的血口正好成爲兩人洗脫嫌疑的藉口,管家見到烈如歌受傷,連忙請大夫替烈如歌包紮。鹽庫忽然有爆炸,管家也不敢讓烈如歌與司徒拓兩位重要人物再多留,不餘片刻便帶着他們回趙府。
趙府,因明天成親,趙家兩位小姐不宜與新郎官見面,索性給烈如歌減少許多麻煩。此刻,烈如歌美目燃着兩簇火苗,額頭上扎着幾圈的白布。
“你是故意的吧?”再一次,烈如歌不死心地問道。自己額頭的傷多得司徒拓的重力一壓,烈如歌如何都不相信司徒拓是清白,只是她狼狽的沒及時反應。
司徒拓冷冽的鳳眸爬上了一絲的戲謔,好整以暇地反問道,“是又怎樣?你作爲本王的貼身小廝,不是說過要爲本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嗎?如今不過是一個半指大的傷口,也值得你叫嚷。”
的確是她說過的恭維話,烈如歌脣角緊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了,只能憤怒地瞪着司徒拓。
扭頭,烈如歌美眸瞥向敞開的窗戶,室外守着的侍衛和小廝更多,生怕明天拜堂沒有新郎官。
“還需要在趙府查嗎?沒有的話,我可不想明天真當新郎官。”烈如歌心口不順,撇了一下嘴角,低聲道。接着,不忘酸司徒拓一句,“你要想留下,也是個不錯選擇。只是,回頭尊主恐怕得讓玉公子不知笑話多少回。”
對烈如歌時不時的不敬,司徒拓並無察覺不妥。如此看來,司徒拓似乎有些受虐傾向。
“今晚子時,會有人來交替我們。”司徒拓冷聲道,一聽便是早有安排的了。
烈如歌氣結,她不輸給南宮璽,還被司徒拓早就放入局盤中。回想來看,大抵是她向司徒拓提起讓南宮璽去接繡球時,司徒拓就在算計自己了。
暗暗呼出一口長氣,烈如歌躺在榻上,甕聲甕氣地道,“小的身心疲憊,尊主走時別忘叫上小的。咱們一起逃婚,也算是難主難僕啊。”
司徒拓低頭看着手中的信,深邃的鳳眸迸射出兩道冷冽的寒芒,對烈如歌的話似若未聞。
子時,一陣冷風颳過,守在烈如歌與司徒拓門前的幾排侍衛與小廝紛紛無聲倒地,接着門被打開,兩名黑衣人與南宮璽出現。
“尊主。”黑衣人微微垂首,恭敬地喊道。司徒拓起身,擡步準備離開,腳步忽而一轉,走到榻邊,對矇頭大睡的烈如歌不自然地叫了兩聲。烈如歌睡眼惺忪地起來,帶着一抹女子嬌柔的憨樣。
南宮璽兩隻星眸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怪異
的邪笑。無聲地湊近司徒拓,南宮璽不怕死地道,“喲,你們這兩天兩夜的單獨相處,火花沒少四射啊。”
司徒拓轉頭,森冷地掃了他一眼,肩膀一動,推開南宮璽往外走。南宮璽見狀,身形一閃,又曲手半搭在烈如歌的肩頭上,眉頭挑動,一副撞見姦情的賤模樣。
烈如歌扭頭,同時纖細地長腿猛朝南宮璽的下盤踹去,對沒能誆到南宮璽,還賠上自己兩天的自由地怒氣全數集中在這一腳上,沒有一絲腳下留情。
南宮璽沒留意,被踹得,雙手抱着腳,嗷嗷大叫,只是無人理會他。
三人回到客棧,司徒拓閉門沐浴更衣,而烈如歌駕輕就熟地霸佔了南宮璽的房間,美滋滋的泡澡。
南宮璽抱着腳,看着自己被關在門外,冠美如玉的臉上黑沉的能滴出水來。內心苦不堪言,白髮老頭正好經過,見南宮璽站在房門外,好奇地問了一句,得知烈如歌在他房中,皺着的手捋着長至胸前的白鬍子,老臉笑成快開出一朵菊花。
“少爺,無憂姑娘在府上養傷,一直等着您,老爺和夫人挺看好無憂姑娘當自己的兒媳婦的。您要是不想娶無憂姑娘,老奴看烈姑娘不錯,聰明伶俐,是八面玲瓏的人。”
經白髮老頭這一提醒,南宮璽臉色大驚,愕然地問道,“什麼,申屠無憂還沒有走?!”接着,南宮璽急得在原地團團轉,一直抱着腳瞬間沒有頭疼,嘴中喃喃念道,“糟了糟了,這次回去,爹和娘定會逼着我娶申屠無憂的。他們兩老是佈下一個大陷阱,逼着兒子往火炕裡跳啊。”
“蒼天啊,我前世是做了什麼深重的罪孽,今世要侍奉如此坑兒的父母啊。”南宮璽抱頭痛呼,就差內流滿面。
旁側,白髮老頭雙手抱着,默默地看着南宮璽悲慘的神色,再次點醒,“少爺,烈姑娘可是您最後的機會了,好好把握。”
此刻,烈樂樂小盆友要是知道半路殺出個白髮老頭,來錯亂了她要撮合媽咪與爹爹的大計,定然氣到跳腳,兩手把白老的那一大把白鬍子和頭髮糾個乾乾淨淨,讓他成爲禿老頭。
還會哭喊道,老爺爺,不帶這麼搞笑的。
聞言,南宮璽心中燃起了一點小小的希冀。於是,烈如歌推開房門,就見到南宮璽臉色青白,半個時辰內放佛老了十歲,憔悴不已。
烈如歌被唬了一跳,長眉一挑,幸災樂禍地問道,“玉公子,誰把你狠狠蹂躪了一番啊,老孃真得感謝他的出手之恩,趕明兒提着禮物上門道謝啊。”
南宮璽毫無心情與烈如歌打趣,有氣無力得雙手抓住烈如歌的衣袖,猶如溺水中的人抱住淼藍大喊上的一根浮木,星眸熱淚盈眶。
“烈歌,本公子現在命不久矣,唯獨有你才能救得了本公子。你也不忍心看着本公子如花美男,年輕命隕吧,你一定會出手救我的,對不對?”
烈如歌甩了下被拽住的衣袖,翻了個白眼,無情地溢出兩字,“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