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胡橫飛先接過僕人送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實在是太口乾舌燥了。殺哥哥並不是容易的事,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親眼看着,還是心裡不舒服的。尤其是和嫂子偷情,有愧在先。
等他平靜一下心情,走進自己的臥室時,夫人和丫鬟都不在大廳。他早已冷落妻子,自己睡書房,就是便於偷情,妻子也干涉不了他,鬧大了,對誰也不好,只得忍氣吞聲。
當他準備上樓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樓上傳來的打鬥聲,還要狗在嚎叫聲。
一羣衛士正在和“傲天犬”搏鬥,傲天犬跟着他們來到了胡橫飛的書房,見到他們對郡主無禮,猛撲上去撕咬。
雖說郡主和自己只待了一天,可是郡主對他很好,而且郡主是主人的朋友。
衛士們亮出彎刀和“傲天犬”搏鬥,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人的吶喊聲和軍犬的咆哮聲響成了一片,屋子裡亂糟糟的,打翻了茶桌,盤子碟子撒了一地,不時有人發出慘叫聲,不時有人摔倒。
胡橫飛饒有興致地看着人和狗打架,這國度裡太平靜了,需要尋找一些刺激,看看這自不量力的狗竟敢闖入自己的家園,他又覺得一些慚愧。
胡橫飛的家園裡也養着一些看家護院的狗,可是這些矮種狗見着威風凜凜的軍犬,不時躲起來,就是僅有幾條撲上去撕咬,迅速被“傲天犬”咬斷纖細的脖子,只剩下其他的嗚嗚哀響。
要是能有這樣一條忠心護主的軍犬那該多好。
“別殺他,我要逮住他,好好調教馴養,我也要有這樣一條出色的軍犬。”胡橫飛制止了部下開槍射擊的舉動。那些衛士只能眼睜睜看着“傲天犬”隱沒在黑暗中。
衛士到底是人多勢衆,又受過訓練,“傲天犬”雖然勇猛兇狠,也對付不了四面八方的刀尖,搏鬥了一陣子,身上受了幾處傷,哀嚎着跳窗飛出,逃之夭夭。
衛士卻也倒下了四五個,剩下的人人帶傷,把左夢藍郡主安排在牀上,捆綁上手腳,他們全退到書房的外面小屋子裡休息喝茶。
想着貪戀已久的小侄女終於歸到了自己的掌中,他心裡的慾火騰騰而起。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梯。
“小侄女,你等急了吧,叔叔是看着你長大的,嘖嘖,你整天一身獵人的服裝,整天喜歡打獵,身材火爆的很,讓叔叔好好看看吧。”這色鬼一邊說,一邊急不可待地脫着衣服。
房間裡黑着燈,看身形,牀上躺着一個仰面朝天的人。
胡橫飛可能垂涎小侄女的身體已久,或者他喜歡這種情調,連燈都沒開,就匆匆忙忙脫着衣服,褲子還沒完全脫下,就一個虎撲撲上去,上下其手。
不等手掌接觸到侄女的身體,忽然覺得掌心大痛,“嗷——”他發出極爲難聽的一聲哀嚎,定睛一看,手掌心竟然被刀尖刺穿了,鮮血嘩嘩地順着手臂流下來。
這時房間裡燈光一亮,強烈的燈光讓他一時難以適應,但他的眼睛瞪得快蹦出框外了。
牀上躺着的不是小侄女,侄女現在正在和一個侍女並排從牀的另一邊站起來,目光狠狠滴瞪着他。
“左夢藍、冬韻!是你們!”胡橫飛腦子還很清醒。
“沒錯,你這禽獸,殺了你的哥哥,霸佔你嫂子,還想侮辱你的侄女,你玩死莫贖。真該千刀萬剮。”左夢藍郡主怒視着他。
“他,他是誰?”這當然是指陸星。
“我?我叫陸星,是郡主的保鏢。”陸星坐起來,冷笑着望着他。
“快來人哪——嗯——”話說不清了,胡橫飛想要呼叫那些保衛,可惜這種時刻,保鏢爲了不打攪他的雅興,全都躲得遠遠的,壓根聽不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讓你喊,讓你喊!”左夢藍真是脾氣火爆,從冬韻手中搶過了彎刀,衝到胡橫飛面前,照着他的胸前和肚子猛捅幾刀,胡橫飛滿身是血,眼睛裡露出恐懼哀求的神情。
還說什麼取代兄長,成爲地下城堡的主人,還說什麼黃雀在後,坐收漁翁之利,全都成了黃花菜了,啥也別想,下輩子再續黃粱美夢吧。
“我錯了,錯了。”也不知胡橫飛死前到底想到了什麼事做錯了,是後悔不該好色,是後悔錯估計了左夢藍的實力,誰也不清楚。
喃喃自語了一陣子,胡橫飛沮喪地發現,手下一個人都沒有出現,他腦袋垂下來,身子軟在牀邊上,呼吸漸漸地消失了。
“快走——這裡不可久待。”陸星拉過還在怒視屍體的左夢藍郡主。
“快,快乘坐我的小汽車出去,我們要趕緊逃離這充滿暗殺的世界。”冬韻也在一旁說着。
“冬韻,沒想到最後救我的竟然會是你。”左夢藍感慨萬千,平時她對四大美女向來很好,可是前三個都背叛她,投靠了王后,真正忠於她的卻是最不起眼的冬韻。
“別說了,郡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能看着你遭難。你要逃出去,這裡是王后他們的天下,卑職早也不想多待一天了,我和你們一起走。”
他們正說着,走廊的另一頭響起了跑步聲,雖然隔着遠,但是黑夜裡叫喊聲能傳出很遠、不是那些衛士,而是家裡人聽到了喊聲,那是胡橫飛的喊聲,瀕死前的喊聲。
陸星掃視了一下屋裡,屋裡能用的武器只有胡橫飛藏在枕頭下和抽屜裡的兩隻短槍,在門背後還有一支獵槍,雕着花紋,看起來挺藝術的好看。
“哇操,就這麼點武器啊,還不夠塞牙縫的。”陸星顧不得抱怨,取下就走。
冬韻到底是女孩子,心眼多些,面對不知所措的郡主渾身只要睡袍,她急匆匆打開胡橫飛的書房壁櫥。
只看一眼,兩個女人全呆住了,這裡簡直像到了女裝店,全是女款衣服。
這壁櫥裡面竟然藏着幾十件女人的睡衣睡袍,還有女人的獵裝、運動服。都是左夢藍郡主喜歡的款式,甚至連尺碼都合身。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胡橫飛暗戀自己的侄女已久,早就爲她準備了很多的衣服,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把左夢藍郡主請進自己的書房兼臥室,好好地享受一番。
“呸——這條該死的狗!”左夢藍郡主的臉通紅,發現了叔叔的秘密。懷裡摟着自己的孃親,心裡貪戀的竟然是自己。
罵歸罵,左夢藍郡主還是手忙腳亂地套上一件自己喜歡的款式。
他們衝出了房間,衝到樓下,就聽到屋子裡傳出的慘絕人寰的叫喊聲,撕心裂肺,這比胡橫飛喊叫起來分貝高多了,而且不是一個人,是一羣女人在喊叫,簡直可以聲振屋瓦。
“呯呯呯——”一連串的子彈拖着火焰,從屋子外面射進來,彈頭亂飛,好像螢火蟲在四處亂午,煞是好看。
陸星三人不敢戀戰,三步並做兩步,衝到了花園的外面,那裡停放着小汽車。
小汽車實在是太小了,坐兩個人可以,擠進去三個人就顯得很擁擠,沒有辦法,左夢藍郡主只得坐在陸星的大腿上,兩個人的臉都紅成了猴子屁股。肌膚貼的太緊了!
陸星覺得腹下一陣火熱,左夢藍青春的氣息再次薰得他頭暈腦脹,現在卻不能多想。
“呼——”小汽車轉向下水管道的出口,忽地轉了下去,那些駕車趕來的衛士們驚呆了。
他們也想着駕車追擊,可是他們的汽車車體大多了,壓根擠不進下水管道口。
不下去又不知道陸星他們將要逃往何處,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王后出現了,她竟然是帶着宮廷衛隊來的。
胡橫飛夫人在電話裡向她哭訴:“不知是誰殺了我丈夫,現在劫持了左夢藍郡主逃之夭夭。請王后爲小女子做主。”
王后得知胡橫飛死於非命,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愁,胡橫飛死了,再也沒人和她搶奪王位了。但她知道如果不趁早動手,等到左夢藍逃出生天,一切都得畫上問號了。
她看着左夢藍郡主長大,對於左夢藍的習性瞭如指掌。
在這個地下城堡裡,左夢藍沒有其他的依靠力量,那些忠於她父親的人都在軍隊裡,駐紮在城外,左夢藍郡主只有逃出城去。
王后帶着的車隊車輛衆多,也有冬韻那種小巧的汽車,親自坐在裡面,指揮着部下繞道前門去堵截左夢藍,自己窮追不捨。地下水道里味道的確不好聞,讓着養尊處優的王后幾次將頭伸出車窗外哇哇大吐。
陸星轉念一想,上面的人肯定在追蹤咱們,圍追堵截,哪條路口都可能被把守住,現在只能去個別人不知道的地方。
“郡主,我們不能按照原來的路線出城,還有沒有別人想不到的地方?”
“不要緊,現在他們肯定大亂,一時間哪裡猜得到我們的去路,我想還是去飛機場比較合適。那裡停着我經常開的一架小飛機,還帶着自動尋敵的導彈,有裝備,我們還怕誰?”左夢藍郡主就是心寬,你有導彈,人家就不會有嗎?
陸星沒有辦法,到了這裡,得聽人家的安排,不過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
小汽車剛剛行駛上了街道,跑出來兩裡地,忽然街道上面霓虹燈閃亮,燈光耀眼,街角的燈全部開放,照耀的如同白晝。對面停着十幾輛輕型裝甲車和小汽車,都是警用車輛。
車上的高音喇叭喊着:“車裡面的人注意了,放下武器,我們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如敢抵抗,格殺勿論,快放下武器!”
再想轉回去,卻發現下水道口已被兩輛小汽車堵住了,王后在車裡探出頭來:“左夢藍,不要逃跑,孃親就你這一個女兒,回到孃親身邊來吧,孃親疼你,捨不得你。”
“孃親——”左夢藍郡主落淚了。
“郡主別信,你已經知道王后的醜事,我們誰都活不了。”冬韻連連搖頭。
“你胡說,我不信孃親會真的殺我。”左夢藍想着王后對她的寵愛,不相信任何人。
“你如果不信,我先出去!郡主待着別動。”冬韻搶先推開車門,陸星目瞪口呆。
“如果我出了事,陸星你務必要將郡主救出去。我父親事親王的忠實部下,我和郡主一塊長大,我願意爲郡主去死。”冬韻不屑於和郡主浪費口舌,囑咐陸星。
“殺了她!”王后瞧的不是很清楚,確認郡主確實在車上,急不可耐下令開槍。
左夢藍郡主萬沒想到孃親真的會下令開槍,可憐照射在光影下的冬韻毫無遮擋,頃刻間被彈雨包圍,身體亂顫,胸前中了十幾處傷,鮮血染紅了全身替她死的,她說得沒錯,王后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發現她醜事的人,包括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