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夢藍從黑影裡跳出來,對着背對着她的軍人連連射擊,五六個軍人接連倒下。當他們轉過槍口時,陸星又在開始射擊。
兩頭捱揍的軍人惱火極了,“他們分開了,我們也要兵分兩路,分別追擊。”
軍人分成了兩股,其中一股遇上的是陸星,“哎呀——”兩個軍人慘叫着,抱着腿倒在地上哀嚎,地上的樹根底下掃出來一條狼牙大棒,將他們的腿骨打折了。
一個身影從暗處撲過來,將兩隻自動步槍從他們的肩膀上拽下來,跑掉了。
“不對,他們有三股勢力,還有那條該死的狗!”
黑暗中冷不防衝出來,搶奪武器的自然是“傲天犬”,他是軍犬,懂得奪取敵人的武器。
“噠噠噠”自動步槍的子彈像彈雨一樣籠罩着“傲天犬”,可是在人們神暈目眩的時候,“傲天犬”早就躲到不知何處去了。一個沒死的軍人遭受了池魚之殃,被全身上下打的渾身冒血,他無法做出閃避的動作。
他叫喊:“救命哪——”卻招來了更多的子彈。
一個士兵正瞧得聚精會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升起來一個黑影。這種同伴相侵的場面以前還沒有見過,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被魔鬼盯上了。
他只覺得腦袋被人輕輕摁住了,剛想回頭。想說句:“別亂開玩笑,誰這麼無聊。”又覺得脖子上涼絲絲的,接着一熱,一種劇痛傳來,脖子上被人輕輕滴把頸動脈劃破了。
還有一點意識,他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就是叫不出來。到死也沒有看到誰來暗殺他。
“啊——”他大瞪着眼睛,慢慢地滑下來,被人拖住了身體,拖向了遠處寂靜無人的地方,除了內衣褲,全身上下被人剝光,赤條條的屍體扔到了灌木叢中。
“傲天犬”陸星只是輕輕一叫,“傲天犬”就從黑暗中撲到他的面前,將兩隻自動步槍丟在他的腳下。陸星寵愛地默默“傲天犬”柔軟的頂毛,“傲天犬”激動地舔着他的手腕。
有了兩具屍體上的制動步槍,有了他們身上的手雷,陸星信心倍增。
這時瞧見遠處躲藏着的左夢藍郡主向他招手,陸星趕緊帶着“傲天犬”溜過去,那些士兵還在指揮官的率領下滿林子亂找他們兩個呢。
陸星見到左夢藍時大吃一驚,幾乎要舉槍射擊,他以爲自己眼花了呢。
只見左夢藍也穿着一身士兵的服裝,如果不是她那頭長髮,陸星根本就不會過來。
原來她也趁着黑暗,幹掉了一個落單的士兵,把他的衣服剝下來穿上。
“跟我來,前面是我們獵人常去打獵的獵場,我乾爹就教會了我好些本領。”左夢藍竟然有個獵人的乾爹,難怪她一身獵裝,不像個珠光寶氣的郡主。
指揮官命令打開頭上的探照燈,林子忽然變得螢火蟲般到處閃光。
“呯呯呯”“嗖嗖嗖”子彈和弓箭像雨點般打過來,那些亮燈的全都倒在血泊中哀嚎。
“混蛋,這兩個人肯定在林子裡,可是我們不能開燈,黑燈瞎火,怎麼找?只會留下傷亡!我們回去!”指揮官說完,惡狠狠地抽出戰刀,扭頭望向槍口冒火的地方,哪知那裡已是無聲無息了。
“長官,他在那裡!”一個士兵眼尖,發現了陸星的蹤影。他們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只看到陸星佝僂着脊背,三竄兩竄,跑得像陣風似的身影。
“狡猾的地面人,這傢伙肯定不是一般人,給我殺了他!”指揮官揮着刀吼道。
“呯呯呯——”士兵們亂槍齊發,無奈樹林太茂密了,子彈都打在樹幹上樹枝上了,打得木屑亂飛,樹葉像雪片一樣落下來,卻打不到陸星。
“小臭蟲們,你們進了這片樹林,還想着全須全尾地活着出去嗎?簡直是做夢!”陸星藏在樹後向他們大罵着:“你們這些狗雜種,你們要爲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什麼是全須全尾?混蛋,一旁的士兵解釋着,“指揮官,他是將咱們比作跳蚤臭蟲呢。”
“我草——”指揮官刷地扭過臉,惡狠狠地瞪着他,嚇得這傢伙龜縮到一邊去了。
щшш ✿ttκa n ✿co 地下城堡的人夜郎自大,都是很狂妄的,本來指揮官還有些清醒,可是被陸星一激,怒火沖天。他一定要將這地面人抓住,抽筋扒皮下油鍋,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他不能忍受地面人向他挑戰。
“第三小隊,你們立即繞過去接應秋生小隊。”指揮官命令一個小隊長回去,自己則親自帶人來抓陸星。他感覺到這地面人身份肯定不簡單,怎麼不逃,還和他們周旋呢。僅僅是爲了掩護左夢藍郡主嗎?
混蛋,他竟然想憑着兩個人還有一條狗消滅我們上百號人。我要殺了他。
“是,長官!”第三小隊長不知長官想什麼,點頭答應,揮手招呼自己人出發了。
長官親自帶着人來抓捕陸星,他恨透了敢向他挑戰的人,尤其是地面人。
“呀——”一個士兵忽然抱着左腿哀鳴一聲,癱倒在地,不住地翻滾。一根削尖的毛竹赫然從他的大腿上穿出來,血跡斑斑,那上面的鮮血像泉水一樣往下噴涌。士兵緊捂着傷口的雙手都被染紅了。他痛得失聲喊叫,眼淚汪汪。
地下的世界也是長着竹子的,世界上的竹子就有幾百種,在這裡長着的竹子瘦長纖細,竹條和竹葉都很鋒利,不時把他們身上的軍服劃破了。
其他士兵趕緊圍上來解救,忽聽草叢中“嗖嗖嗖——”破空而出的尖嘯聲不絕於耳,指揮官聽了心頭不住地顫抖。他的部下也跟着慘叫不絕。就看到周圍的士兵接二連三地倒下,倒下的士兵都抱着傷口不住地慘叫,樹林裡像是響起了一片殺豬的哀嚎。
當然還夾雜着陸星快意至極的笑聲,笑得特別的解恨。指揮官聽了幾乎要爆炸了。
“抓住他!”指揮官憤怒地喊着。
“啊啊啊——”這裡不知是哪個地下獵人又佈置了一個陷阱,這次是從頭頂上砸下來一個帶着釘齒的木框,有一張牀板大小,那上面全是一尺多長的削尖的木釘,砸下來風馳電掣,還濺起一陣風,將三個士兵齊刷刷地釘在地上。
周圍的日軍趕緊過去,試圖解救他們,可惜這三個士兵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看着隊友們無言地淌淚,嘴裡不住地往外噴血。那眼淚是開閘的洪水般嘩嘩地流淌啊。沒一會兒,三個人就在隊員們悲哀的眼中蹬了腿。
“長官,這個狡猾的地面人陰險地將我們引進了陷阱,我們對這裡一無所知。我建議我們立即撤出這裡,來日方長,將來再來報仇啊。”一個小隊長對着指揮官說道。
指揮官這時也冷靜下來了,這個狡猾的地面人,連影子都沒看到,就陰險的殺害了我這麼多的優秀士兵。嗯,這裡是他們的地盤,確實不能在這裡和他們一較高下,我們得撤出去。
樹林裡的笑聲依然如影隨形地飄過來,指揮官這次是強壓怒火,不予理睬,指揮着部下揹着傷者,向着來路轉移。他囑咐部下必須時刻警惕,這裡草木叢生,林木茂密,我們的不是這裡的主人,必須要小心加小心。士兵收起了囂張的氣焰,垂頭喪氣地向着來路走去。
哪想到即使是經驗豐富的地下士兵到了這深山密林還是昏頭轉向,這裡的樹林看起來都差不多,想要藉着電子掃描儀辨清道路,那得先打開頭上的探照燈,可是開燈就會招來子彈和飛箭,誰有這個膽量。
“上樹,埋伏好,收拾他們兩個,我們守株待兔。”指揮官想着命令着。
一個士兵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努力地向着大樹上面爬着,猛然間慘叫一聲,從大樹上摔了下來,上帝,他的脖子上還纏着一條吐着芯子的毒蛇呢。看那尖尖的三角頭,這可是劇毒的蛇啊。那士兵頓時口吐白沫,好厲害的毒蛇。
指揮官手一擡,“唰——”地一下,將毒蛇斬成了兩節,兩節身子還在地上扭曲着,看得人頭皮發麻。仔細一瞧,乖乖,上面的樹木上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茂密的樹葉中潛伏着不少毒蛇呢。官兵頓時毛骨悚然,這地方太邪門了。
當一羣士兵上去搶救他時,指揮官大喝一聲:“別靠近,注意防範腳下!”
晚了,只見這羣士兵連同那個被蛇咬的士兵,呼啦啦一起掉進了陷坑。天,在他們的腳下赫然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口,裡面傳出了士兵痛不欲生的哭喊聲。撕心裂肺,他們哪裡在喊“王后救命”,分明是在喊“媽媽呀”“救命吶”地下軍隊的顏面蕩然無存。
指揮官倒吸一口冷氣,湊近洞口一看,不由得兩腿戰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只見下面一丈多深的陷坑裡,遍佈着朝天豎立的木樁,削尖的木樁,一羣士兵像糞坑裡的蛆蟲一樣掙扎着,蠕動着,慘不忍睹。
這些士兵不是扎穿了大腿,就是扎穿了胳膊,還有一個捂着肚子哀嚎,小腹下突出一根帶血的木樁,上面是鮮血噴涌啊。最慘的也是最舒服的是一個士兵張着大嘴,一根木樁從他的嘴裡扎進去,從腦後突出來,把鋼盔都高高地頂起。他一下就死於非命,也算是少受很多痛苦了。
“快,快快地,把活着的救出來!”指揮官大聲吆喝着。戰戰兢兢的士兵相互幫着,小心翼翼地跳下幾個人,跳進陷坑,將那些受傷未死的士兵搶救上來。看着他們生不如死的慘像,每個人都從心底惡寒。可這是自己的戰友,又不能不救。
就在他們低頭忙乎的時候,樹林裡不知從哪塊兒飛來了一枚冒煙的手雷,直接飛進了陷坑,這真是飛來橫禍啊。指揮官來不及多看,趕緊趴在地上。
只聽“轟——”地一聲,手雷在坑裡爆炸了,那地方擁擠了這麼多人,誰也活不了,就是那衝擊波也會把人的五臟六腑全都震碎啊。只見隨着煙霧,裡面飛出來鋼盔,斷臂和人的腦瓜子。上帝,這裡開雜貨鋪了,賣的全是的人體器官啊。
指揮官他們趴在地上就像是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身上全被塵土和血水蓋滿了,身上臉上全是黏糊糊的,摸一把,還能從臉上拽下一段人的腸子。
指揮官趴在地上,恨得只抓泥土,他一睜眼,嚇了一跳,一個血糊糊的腦袋正在悲哀地凝視着他,黯淡無神。原來這是一個士兵的腦瓜子。
“混蛋,我要殺了你們——”指揮官從地上爬起來,像瘋了一樣拔出指揮刀胡亂揮舞,機槍手也跟着他的軍刀所向,胡亂射擊。打得樹林裡樹葉亂飛,木屑亂飛,可是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兔崽子們,你們還想活着從這片樹林出去嗎?做夢!明年這個時候,記得來給亡魂祭奠燒紙錢。”樹林裡傳出陸星的笑聲。
“射擊——”指揮官連忙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揮着軍刀,機槍手又是一陣盲目的射擊。
“長官,我們再也不能亂闖亂撞了,胡二青是獵人出身,常年出沒山林。不如就讓他帶着我們闖出去吧,別跟地面的小子一般見識,保存實力要緊啊。”一個小隊長向他建議着。
“胡二青,胡二青,你在哪裡?”隨着話音,一個壯實的士兵衝到了他的面前。
“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只有你能救大家了,拿出你的勇氣和實力來,拜託了!”堂堂的大隊長指揮官竟然向一個普通士兵鞠躬敬禮,真讓他受寵若驚,百感交集。長官是個驕傲的人,不到這非常危急時刻,他是不會低頭的。
可惜,如果他不做這種舉動,或許胡二青能順利完成任務,長官向士兵鞠躬,這簡直是向敵人說:“這個是重要的人物,有什麼傢伙都朝他身上招呼啊。”
志得意滿,興奮異常的胡二青走到隊伍前面,才邁出了兩步,樹林裡忽然伸出了四五杆槍,對着他集火射擊。“呯呯呯——”一陣亂槍響過,可憐的胡二青緊捂着胸前,嘴角淌血,渾身飆血,頹然倒地,死不瞑目啊,受不起的寵幸。
指揮官從未帶領士兵接受過森林作戰的訓練,像這種在山林裡作戰,我在明敵在暗,有時雙方遭遇也就是十幾米,隨處都可以隱藏,想要找人那真像大海撈針。他是不能輕易地將重要目標暴露給敵人,現在唯一的識途老馬被擊斃了,大家又變成盲人瞎馬。
指揮官懊悔的真想給自己幾個耳光,慘痛的教訓啊,血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