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星假裝睡熟的時候,又有人從暗道進來刺殺他。多虧了陸星是特種兵出身,風吹草動就會警覺起來,睡夢中也能防備暗殺。何況他心裡有事,根本睡不着。
陸星因爲憎惡此人的卑鄙,連續在他身上捅了五六個窟窿,刺客渾身冒血,刀上還有劇毒,眼見是不能活了。
陸星隨手拉亮了電燈,看清楚在地上蜷曲着身體了,嘴角流血,奄奄待斃的人正是先前刺殺過他一次的男衛士,他正惡狠狠滴瞪着他呢。
陸星看清這不是胡圖漢嗎?沒想到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一次刺殺不成,還追到了監獄裡來,那我也不能無底線寬大,我可沒有諸葛亮七擒孟獲的那份豁達和時間。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當初見到他時,他是躺在地上和“傲天犬”搏鬥,沒想到他站起來竟然有這麼高。若不因爲他是巨漢,陸星很難對付,他還不想這麼早結果這巨漢呢。
陸星懶得問他,一看就知道這是王后派來的,真是像蒼蠅一樣糾纏不休。
陸星把他拖上了牀,蓋好被子,在他身上搜摸一陣,通話器、指南針和袖珍wssq,以及四根峨眉飛針統統被陸星笑納了。陸星剝下他的衣服,套在身上,隨手割斷了監視器的外接電線。
這衣服實在是有些大,都拖到了腳後跟,陸星用長劍割去了好長一截褲管,勉強掖進褲腰裡,穿在身上。就是這長劍實在是太長太重了,拎着費勁,扛着還礙事,不如就藏在牀底下吧。
他隨手將監視器蒙上胡圖漢的頭巾,看你們還監視個屁。
陸星將飛針藏在袖口,袖珍手槍藏在脖領後面,那柄劇毒的短刀,藏在鞋幫裡,
他正想從洞口裡跳進去,忽然牢門響動,一個彪形大漢出現在面前,正是這牢房的獄卒,他們一眼看見了屍體,不由得大驚失色,舉起手中的黑白棍,對着陸星大喝:“不準動,靠牆站着,接受檢查!”
陸星皺皺眉,心想:你們連問都不問,就要搜查我,難道刺客是我請來的?
他沒有拒絕,背過身去,朝着牆壁站着,垂手而立。
牆上掛着一面小小的鏡子,陸星用眼角斜視着鏡子,觀察着獄卒的一舉一動。
只見獄卒滿臉驚恐,輕輕的放下黑白棍,卻伸手去摸腰裡,一瞬間,陸星瞥見了那一道寒光在鏡子裡閃過,他本能地將身子橫着挪開了一步。
“噗嗤——”一柄雪亮的匕首正紮在牆上,剛剛陸星站立過的地方被扎穿了。
陸星緊跟着回腳一踢,劇毒短刀的刀尖在獄卒的腳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滲出。
“啊——”獄卒扔刀,抱着小腿慘叫,聲音簡直可以傳過兩條街去了。
“怎麼回事?你有刀!”獄卒蹲在地上,瞪着陸星,眼睛裡的神色漸漸消失。
“借來一用。”陸星冷笑着俯視他。
“爲什麼要殺我?”
“奉命行事,救我,救我。”獄卒說着,嘴裡沁出了黑血,腦袋一歪,順着牆角倒下了。
這時門外忽然闖進來三個端着槍的衛士,陸星也不跟他們廢話,殺一個是殺,殺幾個也是殺,揮手就是三根毒針飛出。
“嗖嗖嗖——”三個衛士緊捂着脖子,仰面朝天倒下。
“媽的,接二連三的刺殺,這屋子還讓不讓人睡了,我是睡不着了。”
陸星暗罵着,順着洞口,跳進坑道。裡面還顯得挺寬敞,足夠三個人並排走。那當然,胡圖漢這麼巨大的身體都能闖進來,那夠陸星兩三個並排走了。
爬過一段二三百米的管道,可能是鍋爐房管道。陸星腳下一空,“嗖”地從上面跳了下來,落地時發現路面距離管道只有三米,一個跳躍,就能翻上去。
地面上寬闊了很多,隔着一段距離,還點着一盞燈,好像地下的街道,可是街道上卻沒有人。即使是夜市,這時候也是休息睡覺的時間,沒有人很正常。
陸星走的小心翼翼,走過一段以後,他感覺暗處還有一個人在隱隱呼吸,雖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卻憑着軍人的意識,覺得暗處有人在跟蹤他,亦步亦趨。
陸星迴過頭掃視過幾次,卻什麼也沒發現。沒發現不代表沒有,會是誰呢?
剛剛轉過一處街角,忽然從暗處衝出來兩個戴着面具的男人,舉着槍對他喝道:“什麼人,想幹什麼?舉起手來!”
陸星大吃一驚,慢慢滴舉起雙手。
“你是誰?這裡是皇家園囿,無干人等不等靠前,否則立即逮捕法辦。”這兩人厲聲道。
“原來是皇家園林啊,對不起,我走錯道了,我回去。”陸星說着,慢慢地轉身。
“回去?哪裡走,跟我走一趟。”一個人制止了陸星。
陸星就想着把他們兩人一起引誘過來,再殺他們滅口。
可是這兩人非常機警,只有一個靠近陸星,另一個站在那裡不動,依然舉槍瞄準着陸星。
陸星裝作沒有辦法的樣子,舉起了雙手,那靠近他的人出現在陸星面前,只見他蒙着黑紗面罩,露出一對兇狠的眼神,手中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槍,他一手握槍,一手來陸星身上上上下下亂摸。
“你好像不是我們城堡的人,我從未見過你。”
很快他從陸星上衣口袋摸出一大卷鈔票,登時眼睛亮了。
陸星帶着這麼多鈔票幹嘛?就是爲了打點這些攔路虎,這些錢全是胡圖漢身上取來的。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到哪兒都好使。不僅是他看呆了,另一個咦情不自禁地湊進來,一起低頭觀看繳獲的錢財。
陸星等着的就是這個機會,“刷——”順手從步槍上拽下刺刀,倒握刺刀,閃電般在抓錢的傢伙脖子上掠過一道寒光,那傢伙扔了槍,撒手丟了錢,鈔票像雪片一樣飛到地上。
“呼哧呼哧——”他一聲摸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指着陸星,說不出話來。
頸動脈和氣管被割斷了,聲帶受阻,只看着生命一點電流逝。
另一個傢伙大驚失色,剛想擡槍對準陸星,“噗嗤——”陸星旋轉身子,在他的胸前,反手捅進了刺刀。這又是絕命的一刀,心臟被刺中了,也無法抵擋,更別說說話了,
兩人默默地恨恨地看着陸星毫無表情的臉,相繼倒下。
陸星殺他們兩個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特戰隊殺手可不是浪得虛名。
連番遇見的刺殺讓他對這個城堡充滿了憎惡,放過一次的殺手胡圖漢竟然會趁夜來刺殺自己,他的手下再不會留情。
陸星迅速將兩具屍體拖到沒人的僻靜之處,脫下其中一具屍體的衣服穿上,帶上面罩。
然後將兩具屍體塞進地下水管道,到明天這裡一定是惡臭難聞,誰管哪。
可是他剛剛做完這一切,巷子口突然出現兩條黑影,又是舉槍對着他。
“你的同伴呢,你在哪裡幹什麼?”兩條黑影大喝着。
“哦,他去小解去了,一會就來。”
“胡說,暗哨是不允許離開哨位的,必須是同時進退。你是哪個單位的?”
真倒黴,說瞎話在這裡行不通。
陸星正在想着如何回答他們的話,突聽兩人“啊啊”慘叫了兩聲,雙雙倒下。
一個黑影從他們身後站起來,身材苗條,好像是個女人,但是出手如電,一擊必殺。
黑影向他招招手,陸星走過一看,這不是四大美女保鏢中的冬韻嗎?
“你怎麼來了,你爲什麼救我?”
“我一路保護着你,你的一切我都看得很清楚。你果然身手不錯。”
陸星第一次聽見冬韻說話,還真好聽,就像是夜鶯鳥在鳴叫。
“我是被迫殺人,我今晚已是兩次遇見了刺殺,再待在那裡,我恐怕要發瘋的。”陸星嘆口氣說:“你們這裡不歡迎客人,把客人當作練習殺人的獵物嗎?你們這裡是黑城堡,心黑到極點了,就像地面上的黑心旅店,殺人越貨,殺人滅口。”
陸星恨恨地說,你們那個王后簡直是孫二孃。
“沒有這麼可怕,那是你闖入了權力圈的核心,這裡不接納地面上的人,你可以理解嗎?”冬韻苦笑一下,“而且王后不希望你壞了她的事。”
“我初來乍到,什麼也不瞭解,怎麼談得上壞她的事呢?”
“繼承大統的事,王后想做女王,不希望有任何阻礙。”
“誰做都行,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救我?”陸星一頭霧水。
“因爲你是來自地面的,那裡充滿了光明,我們這裡到處是暗殺仇殺,到處是血腥,人人心裡都是黑暗。我厭惡這種生活,我希望你能帶着我一起逃出去。”冬韻原來早就想要逃離虎口。
“可是我們才認識,之前還沒有說過話,你對我這麼放心嗎?”
“你能冒着葬身狼嘴,冒着雪崩活埋的危險,救出郡主,就是俠肝義膽,仗義勇爲的好漢,我欣賞你。我看了你的身手,你有着機智的頭腦,遇事從容冷靜會思考。你這是要去哪裡,是想逃獄嗎?”
陸星從沒想過別人會這麼看他,還是美女的誇獎,心裡這個暈乎啊。
“我不明白爲何王后必要置我於死地,我纔要出來偵察一番。”
“那你還是跟我去偵察一下王后吧。”
冬韻不想再做解釋,向陸星招招手,雙雙換上哨兵的衣服,戴着面罩。
冬韻似乎早有準備,連兩人乘坐的小汽車都準備好了,腳踩油門,“嗖——”地飛躍出去。見鬼,冬韻竟然不是在地面上奔馳,而是駕駛着汽車拐進了地下水道,在地下劃開地下水,向前奔馳。
讓陸星驚奇的是,地下水道里竟然是閃着忽明忽暗的燈光。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個黑暗的小門,那是給環衛工人檢修道路用的,直達地面。
別看這城堡修建在地下,卻有自己的排水管道,修建的有條不紊。
他們行駛了一段路,左拐右拐,穿過十七八條小巷道,冬韻駕駛着汽車,連看都不看路,還能隨時回答陸星的提問。
陸星對這座城堡充滿了好奇,因爲駐守雪山這麼長時間,從未想過下面還有龐大無比的城堡,簡直是天方夜譚,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原來這座城堡的人是人類的一隻——雪山人傳承下來的,他們在幾千年前,接受了降落在雪山之巔的外星人文明,兼具原始社會和現代人的特徵。陸星看到的左夢蘭郡主擅長弓箭和滑雪就是那時留下來的。
外星人並沒有將他們帶入更高明的文明,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和現代地上的人類社會脫軌。
冬韻駕駛着汽車風馳電掣般開着,看得陸星心驚肉跳,要是換了陸星,早就轉的七暈八素了,早就可能撞上牆壁,化作一團火焰,灰飛煙滅了。
陸星自信自己不是路盲,但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還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注意不要講話,這上面就是王宮,我們順着這洞口上去,上面就是王后的後花園。”
兩人悄悄地順着階梯,拾階而上,花園並不大,黑夜裡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見前面是高高低低的灌木叢,一座高樓佇立在眼前,這裡沒有星空,頂上是霓虹燈照耀着,
“快俯下身子,那上面亮着燈光的屋子就是王后的寢宮。”冬韻悄聲說道。
“咦——你們郡王和王后真是郎情妾意啊,這個時候還在春宵一刻。”陸星猛然瞧見窗口有兩個摟抱親吻的男女,有點不好意思。
冬韻只瞧了一眼,大驚失色,“該死,我們撞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真是萬死莫贖。”
陸星不以爲然:“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誰家沒有男歡女愛,夫妻之情很正常。我們看見了又能怎樣,難道還要我們的命嗎?”
冬韻神情凝重,驚訝萬分:“這不是我們親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