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夢蘭郡主那聲喊讓陸星撿回來一條命。
受過特種軍事訓練的人就是不一樣,陸星已有心理準備,雖然他不明白那強光是什麼,但因爲微眯着眼睛,避過了強光刺激。眼角瞥見一道亮光向着自己飛掠過來。
他“嗖——”地一下蹲下了身子,再次若無其事地繫鞋帶:“糟糕,這鞋帶怎麼老鬆。”
“嗖——咣噹——”一聲巨響,一道白光掠過陸星的頭頂,正擊中他身後的瓷磚,將雪白的瓷磚打得粉碎,碎片四濺。
“啊——”那些美女驚呼着,將郡主團團保護起來。
傲天犬“嗷——”地大叫一聲,從陸星手裡掙脫繫帶,朝着大廳的廊柱後面猛撲過去。
“啊啊啊,救命——”一個體格彪悍魁梧的黑衣男子躺在地上,和傲天犬搏鬥。
傲天犬名如其犬,兇猛無比,能和狼羣搏鬥的軍犬豈是易與之輩?他將黑衣男子身上撕扯得一條一條的,還在露出的大腿肉上狠狠地留下幾道血糊糊的傷口。
黑衣男子狼狽不堪,大叫其他人幫忙。
傲天犬擡起前爪按住黑衣男子的前胸,舌頭都伸到他的臉上,在他的鼻子上舔兩口。
這當然不是親暱,而是警告,“你敢動,咬掉你的鼻子。”男子嚇得幾乎尿褲子了。
陸星冷冷地瞧着這一切,看到其他衛士圍攏過來,這才制止了傲天犬咬下去。
衆美女大驚失色,尤其是左夢蘭郡主都愣住了,在自己家還會發生這種情況!
“胡圖漢,你大膽,竟敢偷襲我的客人!”郡主清醒過來,衝着黑衣男子大喝。
傲天犬鬆開了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狼狽萬分地爬起來,跪在左夢蘭郡主的面前。
陸星暗吃一驚,這傢伙跪在王后面前,也能頂到郡主的下巴頦。
郡主和他比起來,就像是小孩和大人相比。
“郡主赦罪,這是我們兄弟想和客人開個玩笑,您別見怪。”
“你放屁!你想死的很難看嗎?”郡主大怒。
小孩都聽得出來,這麼兇猛的暗器射出來,腦袋都要掉了,這是開哪門子玩笑。只是他不敢說出後面的主使人物。
黑衣人尷尬萬分,渾身顫抖,傲天犬在他的對面呼呼地喘着粗氣,狠狠地盯着他。
“這,這,這是——”黑衣人想說卻不敢說出來。
“你說不說,再不說,我就讓人把你剁成碎肉快,扔進黑海去餵魚龍。”郡主看來脾氣挺暴躁的,揮揮手,就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兵上來拖拽黑衣男子。
“救命啊——”黑衣男子幾乎要軟成麪條了,拼命地叫。
“你別難爲他了,是我,是我讓人測試一下你帶來的客人。”一羣美女簇擁着一個晚禮服的中年美女走進大廳。美婦的臉好像是希臘文藝復興時的雕塑作品,輪廓分明。
看這美女真是風華絕代,想她年輕時一定迷倒芸芸衆生。一身的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孃親——”左夢蘭郡主顧不得收拾黑衣人,直接撲進中年美婦的懷裡。
“唉——都這麼大了,還不注意禮儀,不注意細節,你瞧這麼多人在看着呢。”中年美婦雖然這麼說,還是溺愛地捧起女兒的臉,仔細打量,好像擔心她少了一根毫毛似的。
“你這次私自出去玩耍,幾乎把你父王氣死了。”美婦嘆口氣。
“可是你也不能讓人如此兇狠地測試我的救命恩人哪。”
“你說的是這小夥子?唔,長得挺精神,一表人才,就是不知是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美婦轉臉看着陸星,上下打量着,旁若無人地品評着。
“幹嘛,你挑女婿啊?”陸星心裡說着,滿心的不高興,但是還是禮貌的向美婦鞠躬敬禮:“見過王妃夫人,晚輩是和郡主巧遇的,然後被郡主帶到了這裡,並非出自晚輩的本意。”
那言下之意,你們這裡的規矩太多,如果看我不順眼,我大可以離開,又不是我要來的。
不過這裡的測試的方式真是恐怖,稍不留意,腦袋沒了。
“呵呵,小夥子真是性情中人,既然你已經來了,那麼也是我們的客人。”美婦收回目光,向着身後的婢女喝道:“擺宴招待尊貴的客人,也爲郡主接風洗塵。”
在婢女們忙着準備的時候,郡主陪着王后,和陸星坐在寬敞舒適的沙發上聊天。
茶几上擺放着四季的水果,和地面上的差不多,蘋果、枇杷、香蕉等等。
還有各種果鮮飲料,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很漂亮。
但在陸星看起來仍然是心懷疑懼的,地下不見陽光的植物,越是鮮豔,可能毒性越大。
儘管王后和左夢蘭郡主不住地勸陸星多吃點喝點,可是他就是提不起興趣。
“請原諒本後的無禮舉動,本後因不知你的真實身份,故此加以測試,冒犯之處多包涵。”
王后看出陸星興致不高,略帶歉意,畢竟這是女兒的救命恩人。
陸星因爲受到這種暴力接待,心情不太舒服,每次都是有問必答,從不主動發問。沒想到這卻大大消除了王后的猜疑。陸星對於這隱藏在地下的城堡不可能沒有好奇的,但他沒有發問,只是恭恭敬敬地坐着。
王后問起來真是天南海北,什麼都問:“你家還有什麼人?”“你當兵幾年啦?”最後是“你找女朋友了嗎?”
陸星笑了,“我是有一個女朋友,還是我高中的同學。她叫董婉兒。”
王后皺皺眉,瞥了一眼神情黯然的女兒,心想:人家有女朋友,你還搶來做什麼?
這時,有婢女進來稟報:“王后大人,酒宴已備好,請入席。”
“免了,請貴客入席,女兒,你父王久不見你,想念的緊,你速隨我去見他。貴客請慢用吧。到了這裡,就像到了自己家,千萬不用客氣。”說着,不由女兒還想陪着陸星,拽住就走。氣得左夢蘭郡主小嘴都撅了起來。
她們走後,幾個美女進來陪伴陸星,把他引到了酒席前落座。
陸星也有點餓了,在這裡聽天由命吧,我可不能做了餓死鬼。他神態自若地舉起筷子,看着滿桌子琳琅滿目的酒菜,放膽吃了起來。
正吃着,幾個美女就坐在他四周,不住地往他的碗裡斟酒佈菜。
陸星連忙制止:“使不得,我不是老爺,不用你們伺候,各位請便。”
一個美女捂着嘴嘻嘻笑了:“貴客,我們王后吩咐了,今天這些都是你的菜,包括我們也是你的菜。你們不是常說:秀色可餐嗎?貴客,難道我們幾個姐妹入不了你的法眼嗎?”
另一個笑着說:“貴客如果一時難以適應,好辦,一個人喝酒多悶哪,我們陪你喝。”
說着,這些豔麗的女子自發地挪過來椅子,搬到陸星的旁邊,和他一起吃菜。
喝着喝着,這些女人就把胸前的衣服解開了,露出內衣和胸罩,她們個個眼神迷離,瞧着陸星,好像瞧着一朵花似的,喜笑嫣然。這情形,是男人都抵擋不住啊。
陸星也是青春似火的小夥子,又是很久沒見到女人的軍人,忍不住就有些想入非非。
陸星眼角乜斜着,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姑娘們,你們個個貌美如花,就是我這男人也抵擋不了,你們這裡待客就是請喝花酒嗎?你們常年幹這事嗎?”
“喲,瞧你說的,我們這裡難得有人來。王后吩咐了,伺候好客人,我們可不敢慢待。客人,您是不喜歡我們姐妹嗎?”一邊說,還一邊將柔軟雪白的胳膊搭在陸星的肩頭。
陸星眯着眼,聞了一下,微微一笑:“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客人,有我們這麼多美女陪着你,你多風流快活啊。”
喝上幾杯,美女們更加熱情高漲,紛紛勸酒,大有不把陸星灌趴下,不罷休的勁頭。
“哇,我可從沒有接受過這麼多美女投懷送抱啊,獨樂樂何如人樂樂?你們的酒量那是海量啊,你們誰最厲害啊?誰喝贏了,我就挑上誰和我共赴巫山。呵呵”
“我我我——”一片聲地叫着,美女們誰也不想被客人瞧扁,紛紛放開了酒量,還換成大杯喝酒,一仰脖,就到肚,瞧得陸星暗暗吃驚。
陸星在一旁細嚼慢嚥,美女們自己喝了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美女們連舌頭都僵硬了說話不連貫了。
“你們都是海量啊,我真的,真的,嗯,我挑不出來了,呼呼”
陸星說着眼神迷離,“啪哧——”一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喲,客人這麼小酒量啊,起來陪我們喝啊,我們姐妹都沒盡興啊。”
“客人,你不想挑我們中任何一個人啊?”
陸星沒有回答,他打起了鼾聲。嘴角還淌着涎水,拖出來老長。
“哈哈哈,還以爲郡主挑來的是怎樣的棒小子,原來是銀槍蠟樣頭,中看不中用。”
領頭的一個美女忽然強撐着站起來:“姐妹們,這等廢物還留着幹嘛?把他切成碎塊,給黑海魚龍做夜宵。”
幾個美女東倒西歪,嘻嘻笑着,站起來揚起了手中雪亮的餐刀。
這時,王后和左夢藍郡主正坐在隔壁靜靜地觀看着監視器里美女和陸星的表演。
在他們面前是一塊巨幅的屏幕,陸星和美女的一舉一動,她們瞧得清清楚楚。
看着陸星左擁右抱,王后露出了冷笑。左夢藍郡主卻揪着衣襟,咬緊了嘴脣。
看到美女們將陸星灌趴下,露出猙獰的面孔,還要將他大卸八塊,喂黑海魚龍,左夢藍郡主憤怒地站了起來。
“母后,孩兒不清楚母后爲什麼這麼做?”
“這也是你父王的意思,我們‘幽冥世界’從來不接待來自陽光底下的遊客,不能讓地面上的人知道在他們腳下還有這樣的城市,裡面的秘密就讓他帶進墳墓裡去吧。”王后瞪了一眼女兒。
“千萬不要,我想求你饒過他,他救過孩兒的命啊。”
“你也看見了,這小子見酒沒命,見美女魂不守舍,留着何用?純粹是酒色之徒嘛。”
正說着,隔壁傳來驚呼聲,只見兩個美女緊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仰面朝天地倒下。
陸星還是趴着沒動,美女們愣住了,剛纔她們也喝大發了,沒注意是誰突然動手。
左夢蘭郡主和王后也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