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請告訴我:第四章 遠行]

嶺越山莊

“爹,您叫女兒?”蘇雨妍蹦跳着撲到蘇熬懷中。

“雨妍,都是該嫁人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莽莽撞撞?”蘇熬寵溺的拍着懷中的心肝寶貝。

“女兒不嫁!女兒要一輩子陪着爹和娘!”

“傻話!哪有不嫁的?”蘇熬不禁嘆了口氣,從小呵護疼愛的女兒,到頭來還是別人的,心裡一片酸楚。

沒有婆家最好,女兒還是留在自己身邊好。可是…….最近山莊的門檻都快被媒婆踩破了。

唉——捨不得阿

“爹爲何嘆氣?”

“你爹是捨不得你嫁人…….”蘇夫人端着點心,笑吟吟的走進書房。

“女兒不嫁便是,爹和娘切莫傷心。”蘇雨研挽着蘇夫人手臂撒嬌。

“你啊——真會討爹孃歡心!”蘇夫人輕點女兒的俏鼻。

“夫人,明日我要出趟遠門。莊中事務就勞煩夫人多費心了!”

“嗯,夫君也萬事小心。”

放下手中點心,蘇夫人擡頭瞧見蘇熬眉宇間的褶皺。

“夫君爲何事憂心?”

“唉……逍遙山莊莊主蕭浩威廣邀天下英雄八月十五齊聚一堂,探討武學……”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夫君何必在意?”蘇夫人輕聲安慰。

“夫人…...只是這路途遙遠,舟車勞頓……”蘇熬說的有些無奈

“夫……”

“爹,女兒陪你去可好?”蘇雨研眼中一亮,一副興致勃勃地樣子。

“嗯?不行!”蘇熬斷然拒絕,他可不忍心讓寶貝女兒受勞累之苦。

“爹…….爹…….讓女兒去嘛!讓女兒去嘛!女兒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遠門呢。再說了,逍遙山莊在江南,江南美景天下聞名,女兒也想去飽飽眼福呢。爹——爹——”蘇雨研搖着蘇熬手臂,使出渾身解數撒嬌。

“不行!爹有事要辦,又不是遊玩。再說了,那種場合也不適合女孩子去。”蘇熬再次拒絕。

蘇雨研見軟的不行,眼珠一轉,把腳一跺。

“爹若不帶我去,我便自己去!到時候女兒要是闖出什麼禍事,爹可不要怪女兒哦!”

蘇熬哭笑不得的瞪着女兒。都怪自己平時把她寵壞了。但是就這麼一個寶貝,不寵她寵誰呢?雖然雨研個性有些驕縱,但也不至於胡作非爲。

“好!爹帶你去,但是你要保證沒有爹的允許絕不單獨,一定乖乖的留在爹的身邊。你若給嶺越山莊惹上什麼麻煩,爹定不饒你!”蘇熬看着女兒,難得正色說話一次。

“謝謝,爹!”蘇雨研喜形於色。

蘇熬看着飛奔出去的身影,不禁搖搖頭,看來這一躺遠行頭疼的時間會越來越多了。

“夫君不必頭疼!雨研已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也知道分寸。”蘇夫人柔聲安慰。其實她也知道按照女兒的性格……..唉,突然有些同情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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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重物落地的聲音

似乎沒有人覺得奇怪,跑塘的跑塘,攬客的攬客,悅來客棧掌櫃頭也不擡的繼續對着賬本,手中的算盤噼噼啪啪的被撥動的直響。只有個別食客一時好奇,循着聲音看去,但無不都慌張結賬匆匆離去,如同見鬼一般。

“主子彆氣,奴婢做錯了什麼請告訴奴婢,奴婢一定會改的!”南宮零爬起來,跪在地上。

哐!臉盆被丟了出來!

“我不需要奴婢侍候!”

咚,咚!兩錠金子落在南宮零身旁。

“滾!”一句震耳的粗聲低吼。

“奴婢不走!奴婢既被主子所救,日後定然是全心全意侍候主子!”南宮零已經下定決心了。

她撿起地上的金子,放回房間內的桌子上,退出房門,拿起掉在地上的臉盆,重新打水,將布巾放進盆裡浸溼,再拿出來,擰好布巾,恭敬的呈給斜靠在座椅上的南宮御。

南宮御冷眼瞪着這個磨人耐性的丫頭。

“救你的人不是我!”

“但是現在您就是奴婢的主子。”

“出去!”完全漠視她呈上來的布巾。

“等服侍完主子,奴婢就出去!”她站着原地不動。

南宮御忽地起身,走向她。南宮零趕緊再次遞出布巾。誰知南宮御把布巾隨地一扔,然後拎起她的後頸,將她拎到門口,像扔小貓小狗似的再次用力一扔。“砰”一聲把房門一關,對她不聞不問。

南宮零被摔得天旋地轉,腳步有些凌亂,呆呆的望着關上的房門,難過得蹲在門口……

唉——主子不但冷漠,還很兇呢!

“主子,午膳已經備好了!主子是要在大廳還是在房中用膳?”南宮零站在門外,輕聲詢問。半晌,裡面依然沒有回答。

“主……”話被打斷,南宮御臉色陰沉的開門走向大廳,南宮零恭敬的跟隨。

南宮御剛坐下,南宮零便麻利的把碗筷整齊的擺放在南宮御面前。自己隨後站到他背後,不影響他吃飯。

南宮御對她的服侍視若無睹,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突然,南宮御似乎想到了什麼,筷子在半空停頓了一下。

“零兒——”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沒有人回答……

“零兒!”語氣有些不善。南宮零不禁左右環視,最後把視線盯在自己身上。

“主子……是在叫奴婢嗎?”有些不確定耳朵聽到的

南宮御瞥了她一眼,臉上又冷了一些。

“怎麼?這麼快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零兒一聽,倒抽一口氣。立刻跪下,雙肩詭異的顫抖。

“奴婢不敢!只是從未有人叫過奴婢的名字,所以剛纔主子喚奴婢,奴婢一時還有些不敢回答!”說着,語氣盡有些嗚咽。

南宮御微愣,什麼也沒說。

“起來吧!你可吃過了?”

“主子未用膳,奴婢不敢先用!”零兒深呼吸了一下,稍微平復略微激動地心情。

“坐下!吃飯!”語氣中含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零兒眨了眨眼,愣愣的瞧着南宮御。

“還要我再說第二次嗎?”

南宮御有些惱了,這該死的難道就聽不懂話嗎?不讓她服侍,她就一直磨人;現在讓她吃飯,她居然在發呆!若不是想到從她被救到現在已有十多個時辰沒進一粒米飯,他纔不會搭理她。可惡,這世上怎有如此奇怪的傢伙!

“主子是說……是說讓奴婢和主子同桌用膳?”零兒有些受寵若驚,眼中淚光亂飛。

南宮御不想回答她這個沒營養的問題,他自認爲他的話能容易懂。

零兒戰戰兢兢的坐下,低頭看着碗中的白米飯,眼淚止不住的滴下,落在飯中。南宮御眉頭一蹷,停住吃飯的動作,放下手中的筷子。緩緩吐納,努力剋制想殺人的衝動。

“讓你吃飯,有必要哭成這樣嗎?還是說與我同桌讓你食不下咽?”

喉嚨好像被什麼哽住一樣發不出聲音,零兒只能不停的搖頭。半晌,她深呼吸幾次,終於找回聲音。

“奴婢從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菜!更沒有想到能和主子同桌用膳……所以,不免有些激動!”說完,擡頭露出溫甜滿足的笑容。

這下南宮御有些傻眼了!這些都是最普通的小菜,怎麼在她眼中就變成珍饈佳餚一般。真……真不知她以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唉,南宮御不免在心中嘆氣。突然覺得,不阻止風行救她可能是他犯的最嚴重的錯誤。

“吃飯!”南宮御忽視她一喜一憂,哭笑參半的表情。粗魯的夾了些菜塞進她的碗裡,低聲呵斥。

“嗯!嗯!嗯!謝謝,主子!”零兒拼命點頭,任憑淚水流進碗中,埋頭一口一口的吃下她有生以來的第一碗米飯。

“以後不要再奴婢,奴婢的稱呼自己了……”

“咦?”

“你沒有籤賣身契不是嗎?要想留下,就不得違揹我的話!”

“…….奴婢……”

南宮御看了她一眼,零兒立即改口。

“是!零兒一切都聽主子安排!”

一股從未有股的溫馨流進她的心坎,零兒不由得在心中禱告,感謝菩薩讓她劫後逢生之餘遇到個好主子。臉上微紅,眉眼之間也均是掩不住的笑意。

南宮御不着痕跡地把她臉上那些奇妙的變化盡收眼底,再次在心中嘆了口氣,之前被她激起的怒氣似乎已經消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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