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狡猾

我當然不希望他死,他死了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我很誠實的搖搖頭。

他說:“很多時候,殺人是無奈之舉,畢竟不是很多事情能夠用殺人就可以解決的,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必須用殺人才能解決,這個人對你存在危險,斬草除根成爲你的首選,留了後患,就是給以後的自己多留了一條死路。”

我說:“很多人想殺了你?”

他笑得雲淡風輕說:“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我沉默了。也許是我太任性了,總是要求他乾乾淨淨,可坐上這種位置的人,手上怎麼可能幹淨。就像他所說,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有人想殺他,如果他放過這些想殺他的人。又誰來放過他?

這本來就是一個相互殘殺的世界,死的永遠都是富有同情心的人。

人永遠都是自私的,就算知道殺人不對,可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不殺別人。別人也會殺他,我就想,那不如他先把別人殺了,至少他會活着。

等我終於想明白後,他牽着我下牀來,便帶着我出門轉轉,自從他將我帶來這裡後,他很少有時間和我在一起,這次他難得有時間陪我散步,我也高興,所以很安靜的跟在他身後走着。

他將我帶到一處鞦韆,因爲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便讓人將文件搬來了過來,我連衣服都沒換,穿着睡衣坐在鞦韆上時不時晃着,他坐在不遠處的石桌上批着文件,期間不斷有人來這邊見他。

我見他們都在瞧着我,我便對他們笑,其中有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臉紅了,他越臉紅。我就笑得更開心了,他被我笑得面紅耳赤,甚至有些無地自容了。

直到沈從安看了我一眼,我立馬收斂好,旁邊的人立馬遞給了我一本書,我假裝成自己很忙的模樣。

沈從安才收回視線,繼續將話題移到正題上。

之後他們在說什麼,我也沒怎麼注意聽,等他處理得差不多後,那些人才陸陸續續離開,離開時,那年輕小夥還依依不捨的望了我最後一眼,沈從安也感覺到了,目光掠到他身上,他嚇得一躲,便匆忙竄到人羣走了。

問他們離開後,我從鞦韆上跳了下來,從後面纏住他脖子問:“剛纔那個人是不是看上我了?”

沈從安翻着文件,任由我掛在他身上,淡淡的說:“大約是。”

我笑着說:“他總是看我。跟愣頭青一樣,你說他是不是沒見過女人?”

他忽然反手將扒在他後面的我給扒到懷裡,將不老實的我按住後,便繼續翻閱着文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沒想到杜建成這個老狐狸,養出的兒子竟然心思如此單純。”

我說:“什麼意思?”

他笑得意味深長說:“沒什麼。”

半晌,將文件合住後遞給身旁的候着的人,然後仔細打量着我的臉,我見他瞧着我,我也瞧着他。

他伸出手細細的撫摸着我皮膚的每一寸,好半晌,他才說:“是了,越長越漂亮了。”

我腦袋枕在他手臂上,仰頭問:“那你喜歡嗎?”

他說:“沒有男人不喜歡。”

我說:“可我只喜歡你。”

他笑了,擡手敲了一下我額頭,笑罵了一聲:“滑頭。”

我攀住他脖子。便吻了一下他臉,他沒有躲,我又吻了一下他脣,他還是沒有躲,我也沒有離開,咬住他下脣後,我小聲說:“吻我好不好?你很久沒吻過我了。”

他沒有動,我就當他是默認了,有些膽怯的用舌頭抵了抵他的脣中央,然後試探性的一點一點伸了進去。

我動作緊張又生澀的吻着他,終於他有了一絲動作,漸漸迎合了我。

這個吻越來越深入後。我感覺到他身體內的慾望,剛想將手伸入他襯衫裡,可卻被他按住了手,他含住我耳垂氣息微喘說:“夠了。”

我也喘着氣。我說:“你不碰我的原因,是因爲宋勉嗎?”

我想了想,挨在他耳邊悄悄告訴他:“其實那天我給宋勉吃了幻藥。”我說完這句話,從他耳邊離開。期待的看着他的臉,發現他一點意都沒有,反而很淡定的說:“我知道。”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他給我拉好我身上的衣服,爲我拂了拂有些凌亂的長髮說:“你什麼時候老實過。平時好的沒學會,倒是下藥這方面學得爐火純青。”

他這話,是諷刺我上次給他下藥的事情。

他笑着說:“你這點小招數,我早就一清二楚。”

我被他諷刺的面紅耳赤,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假裝生氣說:“你不把我騙團團轉嗎?還好我聰明,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我拽住他衣襟說:“因爲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就算你身上所有東西不一樣了。可我知道,是你。”

他將我從躺着改爲抱着坐起,將我身上的衣服拉得嚴嚴實實說:“所以我從來沒打算瞞過你。”

我說:“你還沒有,那個時候我無比確定是你的時候,你還擺了我一道,要不是宋勉跟我講,我幾乎都覺得是自己猜錯了。”

他說:“考你聰明的程度,沒想到還挺好騙。”

我不服氣說:“是你狡猾!”

他笑出聲。捏了捏我臉說:“我狡猾,你很聰明。”

在說話這段期間,我竟然發現我就被沈從安輕易的轉移了視線,忘記了剛纔想要更多的事情。等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他還有個會議,沒辦法再陪我。

他走後,我也回了自己房間。可剛走到屋內後,發現曾怡竟然回來了,她也滿是驚喜的看着我。

我衝了過去,大驚問:“你沒死啊?”

曾怡看見我也很開心。握住我手說:“沒死,只是把我關了幾天。”

我大笑了出來,我們兩個人竟然抱成了一團,之後曾怡在我懷裡失聲痛哭了出來。我抱着她突然不說話了,任由她哭着。

她哭了好久,擡起臉來聲音沙啞的說:“我以爲我會死。”

我說:“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可能會死。”

曾怡說:“我和你不一樣的,沈先生這麼喜歡你,寵着你,無論做錯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責怪你,只會哄着你,我們要是做錯了事情,在這裡只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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