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廢物

我被曾怡甩到牀上後,有一瞬間是動彈不得,一直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我知道,沈從安所做的那件事情,已經徹底親手斬斷了我與警方的這邊的信任,她們不會相信我的解釋,我早就料到了,而且我自己也敗的一塌糊塗,我也不不會再有任何想法,所以也沒有再刻意去解釋什麼,她們要誤會便去誤會好了。

我費了好大力氣從牀上爬了起來。兩隻手撐着身體,然後狼狽地喘着氣看着曾怡說:“你今天抓我來,應該目的沒那麼簡單吧。”

曾怡笑而不語,只是目光陰測測看着我。她好半晌吐出兩個字,你猜。

我沒有說話,從牀上爬了起來,便費了好大力氣讓自己坐端正。以打坐的姿勢坐在了牀上,然後微閉着雙眸說:“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可我知道都和茱萸縣脫不了任何干系,所以我也不會去費心神猜什麼。只能和你說一句話,我身上已經沒有你們想要的,我現在對於你,對於茱萸縣來說,只不過是一件被人利用完的廢物,如果你今天綁我來這裡,還是爲了茱萸縣的事情,那我只能說,你把我想的太美好了。我也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曾怡抱着手打量着我,她似笑非笑的笑了兩下,她沒有在這裡多逗留,只是丟了我一句:“你就好好在這裡待着吧,倒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

她說完這句話,笑着轉身離開了這裡。

那扇門又重新緊閉,屋子內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沒有一絲光,幽冷又令人恐懼。

可我只是坐在那裡,合住雙手,不斷念着佛經。讓自己冷靜下來。

之後這扇門便再也沒怎麼開啓過,除了每天固定的三餐有人送飯。

我也表現得很冷靜,不問他們什麼時候放我出去,也不想着怎麼出去,只是在裡面過一天算一天。

可就這樣過了差不多七天左右,第八天這小黑屋內便衝進來兩個人,不似警察,反而像是社會人士,他們走進來,便拿着東西往我嘴裡灌,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感覺那些液體,味道有些澀,兩三個人一起掰住我的下巴,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他們將那小杯東西全都灌得乾乾淨淨,這才鬆開了,冷笑了一聲,各自一前一後離開。

我從牀上費盡的爬了起來後,擦了一下嘴,在腦袋內冷靜沉思着幾個疑點。剛纔進來灌我藥的人,不是警察,可見不是警方要綁了我,而是曾怡私人綁了我。

她打算利用我做什麼?威脅沈從安?可她如果只是單純的用我來威脅沈從安,更應該把我交給警察,而不是單獨的將我抓起來囚禁。

很明顯,這是她沒有通過警察的私自行動,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了良久,沒想明白這一層關係,只是用指尖擦了擦嘴角的一些殘存的液體,放在?尖下聞了兩下,沒發覺出來這是什麼,只是竟然莫名覺得身體比平常舒服了不少,而且有點想睡覺,我以爲是普通的安眠藥,也沒有多想。睡意襲來,便窩在了牀上漸漸昏睡了過去。

之後幾天,那幾個男人天天來這裡給我灌藥,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一點也不排斥那東西,因爲那東西不僅讓人覺得舒服,還讓人很嚮往。

那東西接二連三灌了我差不多十天,有天,不知道爲什麼,那兩個男人竟然再也沒有進來準時準點給我灌藥,那一天除了有人送飯進來,便再也沒有誰來過。

我也沒覺得什麼。可到達晚上,身體竟然起了異樣,莫名其妙在顫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以爲是自己又發病了,便死死縮在牆角,不斷命令自己冷靜點,冷靜點。

可身體卻越來越難受。一直覺得少了點什麼,可至於是什麼,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渾身是汗水躺在牀上。身體還是忍不住在顫抖,門就在毫無預兆中被人推開。

曾怡帶着那兩個給我灌藥的男人走了進來,她看到了牀上躺着的我,忽然有一束強光朝我雙眼照射而來,我感覺到不適,便立即用雙手遮擋住那束強光,好半晌才適應過來,緩緩將手臂放下後。才發現那束強光是曾怡手上的手電筒發射出來的。

曾怡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丟了一個東西在牀上。

曾怡說:“聞聞。”

我沒有看清楚她丟給我的是什麼東西,只是看了她一眼,按照她的話將那包白色的東西撿了起來,放在?尖聞了聞,我渾身猛然一顫,當即便看向曾怡。

曾怡看向我神情,將手電筒扔給了一旁的男人。她朝我走近了兩步,看向滿臉憔悴的我,問:“昨天晚上是不是很難熬?是不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不說話,只是死死捏住手上那包東西。

曾怡笑着說:“這個東西。就是你要找的東西,沒錯吧?”

我拿着手上那包東西往曾怡臉上狠狠一砸,我終於無法再平靜,而是厲聲說:“你給我灌的是白粉?!”

那包白粉砸在曾怡臉上。便迅速掉落在地,落在她腳邊,曾怡蹲下身將東西撿了起來,她指尖在裝着粉末的塑料袋上摁了幾下。繼續笑着說:“這東西可是從你們茱萸縣出來的,你們茱萸縣產的東西,給你嚐嚐,不是待客之道嗎?而且。怎麼樣?難道你不會覺得萬分親切和熟悉嗎?”

我幾乎要從牀上衝下來了,可才衝到牀邊上,我身體不穩,便直接從牀上栽了下去,栽在了曾怡腳步。

她就抱着手,站在我面前沒有動,只是居高臨下看向地下的我,她說:“怎麼?你是不是想說我卑鄙無恥?還是說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這樣對你?”

她說:“我給你灌的,只不過是你們茱萸縣產的東西,我要是卑鄙無恥,你這個茱萸縣的女主人,又算得上是什麼?無恥卑鄙?”

她滿臉戲謔的笑着,圍着我走了一圈,低眸看向狼狽不堪的我,她嘖了兩聲說:“東西是你最愛的人制造出來的,你說你如今是該怪灌你吃這些東西的我,還是該恨產出這些東西的他呢?”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