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久違

溫嵐表情滿是漠然,無論我在她面前說得如何聲嘶力竭,她表情始終沒有任何動搖,我問她怎麼想的。

溫嵐說:“秦絳,我的命,我想怎麼活就怎麼活,爲阿峰去死,死而無憾。”

她將話攤得這麼明白,反而讓我是不好說什麼,我看着她,看了她良久,我說:“如果你想去送死,我不攔你,就像你說的那樣,命是你的。你想怎麼活想怎麼死都是你的自由。”

溫嵐拿起桌上的資料,提起手上的包,起身便和我說了兩個字,謝謝。

她轉身就走。

我在她身後說:“那個叫李琦的人,並不是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以傷害到的,小心他手上的槍。”說到這裡,我完全覺得自己多慮了,略微嘲諷的笑着說:“不,這些話。先等你混進茱萸縣再說吧。”

溫嵐突然轉過身看向我,眼神無比犀利看向我,她問:“你認識他。”

她果然是個厲害的記者,很會從人話中抓到可疑點,我沒有否認。

溫嵐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轉身就出了門。

她離開了好一會兒,我覺得全身燥熱,便只能走到酒櫃中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溫嵐此去就是送死,我基本上已經做好了爲她收屍的準備。

可第二天早上,我卻站在了溫嵐的家門口,她打開門看到我後,有些意外了,她手上提着行李,是要出門的準備,她皺眉問:“我想昨天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秦絳,你別在阻止我。”

我說:“我不是來阻止你的。”

她狐疑看向我。

我說:“我和你一起去。”

“什麼?!”溫嵐有些不淡定了,她可能覺得我這句話,是夢話。

可我繼續面無表情說:“我不能讓你去送死,茱萸縣那邊我熟,我只把你送進去,其餘的事情,我不會管你。”

溫嵐甚至你還沒笑話完我的話,我已經搶過她手上的行李調頭就走,溫嵐在後面茫然的看向我,不過茫然歸茫然,她很快跟了上來。

我帶着她上了飛機後,我給了鐘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出差,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讓他好好處理公司一切事物。

鐘樓對於我出差這事,早就習以爲常了,更加沒有問我去哪裡,在電話那頭說了好。

Wшw ⊙tt kan ⊙C○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纔將關機,沒有管一旁溫嵐的臉色,戴上眼罩便開始休息。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飛機即將落地,我將眼罩從臉上拿開,從飛機窗戶口往下看,飛機機場的建築物在大霧中逐漸清晰,樣子還是沒變,五年了,真是久違了,這座城市。

溫嵐喝了一次性紙杯的最後一口水,目光撇了一眼我惆悵的臉,她說:“看來這座城市讓你傷感啊。”

我沒有掩飾,而是笑着說:“看來你職業病又犯了。”

溫嵐給自己塗着脣膏說:“是你的表情太可疑了。”

我哦了一聲,溫嵐也沒有多問,將行李提在手上後,我們兩個人跟着旅客一?出了飛機場。

我並不急於帶着溫嵐去茱萸縣,而是在這座城市的酒店內開了一間房,休息了一夜。

到第二天。我才帶着溫嵐朝茱萸縣的方向走,剛開始她還特別淡定,以爲是跟旅遊一樣,可當我們的車子一接近茱萸縣的邊境後,溫嵐面色凝重了,因爲到處均是出出進進的大卡車,車上站着的是一排一排的守衛,拿着槍,重點是,能時不時聽到槍聲。

在城市裡,可能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知道槍聲聽起來是個什麼樣,更別說有人拿着真槍溜大街了。

饒是溫嵐這種四處飛的記者,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我坐在後車座對溫嵐冷笑說:“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溫嵐知道我在諷刺她,她謹慎的開着車,生怕我們的車擦到那些軍用大卡車,她說:“我們能進去嗎?”

我說:“偷偷摸摸進去肯定不行,大大方方進去沒問題。”

溫嵐有些懷疑了,她腳下的油門甚至也跟着遲疑了,快要到茱萸縣的大門口時,她問:“還要朝前走嗎?前邊有兵在守着。”

我說:“開過去。”

溫嵐有些懷疑我的決定。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了我,加了一點油門,就開着車朝大門口走,可車子還沒開進去,便被人攔住了。

我趕忙從車上跳下來,對門口那兩個兵笑着說:“我們是外來的商人,和黃老闆採購貨的。”

這話剛落音,大門內有人朝我這方喊了一句:“秦總!”

我看了進去,立馬回了那個人一句:“黃總,您好啊。”

那人剛忙從大門口內出來,對其中一個兵說:“軍爺,不好意思,這是我客戶,是來這裡採貨的。”他說完,剛忙將我的各種身份證件遞給他們看。那些守衛接過看了一眼後,又看了一眼黃老闆,倒是沒有說什麼,進行了一下登記,然後便放了我們進去。

黃老闆隨我一道坐上車後。我便對她介紹手邊溫嵐說:“黃老闆,這是我秘書。”

黃翔是茱萸縣的居民,在裡面做毒品買賣的,我是通過馬南那條線才搭上的他。

黃翔看了一眼我的秘書,便對我笑着說:“我聽馬南那邊說。你這邊要一批貨?”

我說:“對,馬南那邊太少,我要一批大貨,聽他說黃老闆這邊貨源充足,所以我就帶着我秘書過來採購了。”

黃翔笑着說:“您要多少我這邊就有多少。我後天帶您去看貨成嗎?”

我說:“沒問題,大後天都成。”

黃翔說:“我給你們在這裡定了酒店,你們先去歇會兒。”

黃翔指着路讓溫嵐開,等停在一家酒店前,黃老闆帶着我們上了樓,一邊上樓一遍叮囑我們說:“秦總可能第一次來這裡,所以這裡的規矩我不得不和您說說,這邊不比外頭,你們要買東西或者要怎樣,最好選在白天的時候出去。這邊經常和警方發生衝突,稍有不慎就會有誤傷,這裡不是好玩的。”我們跟着他拐了一個彎後,他又添了一句:“不過呢,你們最好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給自己減少些麻煩。”

對於黃老闆的叮囑,我笑着說:“好的,我都記住了,您放心吧。”

黃老闆將我們送到酒店門口。便說晚上來接我們一起吃個飯,我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那黃老闆沒有多停留,又叮囑了兩句才離開。

他走了沒多久,溫嵐這纔將酒店的門給關上,走到窗戶口小心翼翼揭開一點窗簾。她皺眉說:“這還真是一個毒窩子。”

我將衣服從行李箱內拿出來,冷笑說:“你以爲這是風景勝地?”

溫嵐將窗簾拉上後,見我手上突然拿了一把槍,她嚇了一跳。

我將槍遞到她手上說:“拿着,防身。”

溫嵐接過放在手上研究了兩下。嘴角帶着一絲嘲諷說:“我第一次碰這玩意。”

我說:“我後天走,所以這裡你一切小心。”

溫嵐笑着打量我說:“不陪我多留今天?”

我說:“我可不是來送死的。”

她被我堵的沒話說,倒也沒再說,只是從行李箱翻出她的寶貝相機,便在窗口對着外面的茱萸縣就是一頓亂拍。

到達晚上的時候。黃老闆果然很準時的來請我們吃飯,我們三人坐在街邊的一家西餐廳,本來正商量着吃什麼,突然外面一陣騷亂,茱萸縣的守衛開始迅速清掃着路面上的人和車。似乎在開路。

溫嵐看向外面的動靜,皺眉問了一句出什麼事情了。

她纔剛問出來,十幾輛黑色轎車便從我們眼前飛馳而過,街道站崗的守衛都肅然起敬的站在那裡,一直目送着那一排排的車離開。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那些車便消失在這條街道上。

黃老闆習以爲常了,他解釋說:“這些車是從元老院那邊出來的,估計是元老院那邊的高層。”

溫嵐嘟囔了一聲說:“難怪好囂張。”

黃老闆怕多議論惹事上身,便催着我們點菜,溫嵐也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街邊上又恢復了正常。

第二天黃老闆帶我們去看貨的時候,茱萸縣突然響起了警報,我們還沒明白過來這警報是什麼意思時,忽然不遠處傳來槍聲,這不是平時零零碎碎的槍聲,很頻繁,還很貼近我們的槍聲,甚至有子彈朝我們這邊飛射而過,很顯然我們遇到了槍戰。

黃老闆帶着我們便四處亂竄,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

當時我和溫嵐躲在一處牆角後面,親眼看到街上的守衛似乎在追捕什麼人,大約追捕了十幾米遠,那幾個人便被直接擊斃。正好擊斃在離我們兩三米遠的距離,血花四濺。

溫嵐嚇得甚至要尖叫了出來,我死死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發出任何聲音。

差不多沒多久,警報聲消失,街上擊斃的幾個人被守衛們擡上車便離開了。

黃老闆見狀迅速朝我們走了過來,挨在我們耳邊小聲說:“聽說剛纔元老院那邊發生了槍擊,有人伏擊首領。”

下一更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