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自從那天從陳嘉南的辦公室出去後,她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莫喬晨有什麼文件要籤將婷婷都會搶在她前面就去了,此舉正中了連翹的下懷。
“好,我大約十分鐘左右能到。”她說。掛了電話後,她起了身進了連蕭房間。今天作業稍微少點,十點鐘連蕭就睡下了。她走到牀邊,連蕭看起來睡得正香。她彎下腰,幫弟弟拉了拉被子。
連翹的父親死於意外,一個字都沒有給她們姐弟留下。但她懂,這個世界上,她和她弟弟都只有彼此了,所以,她必須照顧好弟弟,這是她的責任。
所以,對於陳嘉東莫名其妙的威脅,她纔不敢徹底反抗。連蕭的前途,對她來說。比她自己受點屈辱,受點欺負重要一百倍。
換了件裙子,連翹拎着包包出了門。陳嘉東說他二哥也在,本來她想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但想想,問了也白問,去了再說吧。
路口,一輛黑色的小車靜靜的停在路燈下。連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越靠近車子,她感覺就越緊張。陳氏倆兄弟。都不是好惹的。
“我說你能走快點嗎?連小姐。”陳嘉東從駕駛位伸出了頭朝她喊了一聲。
連翹只好加快的了腳步走到了車邊,拉開車門後看了看,還好,只有陳嘉東在。
“去哪?”她簡潔的問。
“你想去哪?”陳嘉東略帶嘲弄的語氣,“麗都你去過嗎?想不想要全套保健,保管你爽翻了。”
“流氓。”連翹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麗都是什麼樣的地方?簡單說,相當於帝都的天上人間,有錢人的安樂窩。
“呵呵,有些人是嘴上的道貌岸然,心裡齷齪得不行,我至少表裡如一。”陳嘉東吹了一聲口哨,隨即他拿起了開始打電話。
“到底去哪裡?”連翹又問。他布每血。
“不是說了去麗都嗎?”陳嘉東不耐煩的瞪她一眼。
連翹只聽過麗都的大名,但那樣的場合,她怎麼會有機會去見識。因此,陳嘉東說去麗都時。她禁不住也好奇起來。
陳嘉東一圈電話打完後,將隨手扔到了儲物格里,側頭看了一眼連翹後,他道:“你這身打扮嚴肅得就象要去參加葬禮一樣,我說,你能換件衣服嗎?”
“那你可以把我送回去。”連翹譏諷道。
“你探手到車後座拿那個袋子,本來打算送給一個小明星的,就便宜你了。”陳嘉東特別隨意的樣子。
“謝謝你,不用了。”連翹好歹也是有自尊的人。不是誰送的東西都隨便接受。
“喲喝,還會裝清高啊,愛要不要。”陳嘉東嗤笑着,“不要後悔啊。”
車子到達麗都時,時間已經到了深夜的十一點了。掃黃打黑風嚴峻,麗都表現上看起來已經清湯寡水了。
下了車後,連翹跟在陳嘉東身邊,剛進大廳,一個穿着黑色抹胸緊身裙的女人就扭着跑過來了。
“嘉東,你怎麼纔來,我等你好久了。”女人說着就摟住了陳嘉東的手,然後視線纔看向連翹,“這又是哪位妹妹啊?”
“不關你的事兒,別多嘴。”陳嘉東在女人的嘴上親了一下。“咦,你這口紅味道不錯。”
“討厭。”那女人捶了陳嘉東一下。
連翹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三個人搭着電梯上了五樓。隱約的dj聲從包廂裡傳出來,有人在聲嘶力竭的吼着歌。
走廊裡站着的是一溜穿着制服的男服員,他們彬彬有禮的傾着身,對着陳嘉東和連翹做着請的手勢。
走到走廊的盡頭,又拐了一道彎,最後走到了一扇由兩個男服務員把着門的包廂前。
“三少。”其中一個見了陳嘉東後點頭哈腰的靠了過來,“大少爺今天也來了。”
“哦?”陳嘉東挑眉,回頭看了一眼連翹後,收回視線後他瞪了一眼那服務員,“開門吶,愣着幹嘛?”
那道大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大約五十平左右的豪華包廂出現在了連翹眼前。迷離的燈光下,超大顯示屏上正在滾動着歌詞,幾個男人和五六個學生妹模樣的姑娘正圍在一起喝酒搖色子,有兩個男人坐在最邊上抽着煙。
“三弟。”音樂聲乍然停下,最邊上那個戴着眼鏡長相非常斯文的男人起了身,“等你好一會兒了。”
“大哥,我去接人了。二哥,你惦記的小妹妹,給你帶過來了。”陳嘉東伸手用力推了一下連翹。
連翹差點就栽出去了,站穩後,她感覺怒火騰的從心裡升起來。這都是些什麼鬼?她成了什麼人了?
“過來。”陳嘉南斜斜的靠在沙發朝連翹招手。
連翹懵了,坐在那裡朝她招手的真的是陳嘉南嗎?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沒有做夢啊?那就是陳嘉南正在夢遊?
“喲,小妹妹還害羞啦。”陳嘉東的女伴是個明白人,一看連翹就是來這種場所不多的人,所以緊張。於是她走到連翹面前,接着她走到了陳嘉南面前。
“坐下。”陳嘉南抓住了連翹的手,稍一用力,將她拽着坐到了他旁邊。
連翹的大腦已經完全死機了,所以,現在陳嘉南嗑藥了嗎?她和陳嘉南緊緊的挨在一起,陳嘉南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下襲進了她的鼻子裡。
這縷淡淡的清香讓連翹一個激靈,然後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完蛋了,她要丟工作了。在正南集團,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則,堅決禁止辦公室戀情。要想夫妻倆都在正南集團上班也是可以,除非有一個人死了。
現在陳嘉南這麼反常,估計是做給他的大哥看,爲了避免再見面的尷尬,他肯定要炒了她吧。
“緊張嗎?”陳嘉南側過頭來看連翹,聲音低沉,眼神專注。
連翹暗嚥了一下口水,她現在就想問問:陳總,明天我是不是該識趣一點自動滾蛋?
“還,還好。”連翹乾笑着,她有一種衝動,端起來杯酒坐到陳嘉南的大腿上,然後嗲嗲的笑着說,陳總,來嘛,人家餵你喝酒嘛。
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合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