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關係?”徐濤擡頭,目光茫然的看着我。他那懵懂的表情,就象聽到我問他菜市場的鯉魚今天賣多少錢一斤一樣。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神情始終那麼無辜。我別過頭看着客廳窗簾上的流蘇,心被一隻無形的手抓着,我想跟他發瘋,想尖叫。可我坐在那裡,整個人就象生了根一樣。
“徐濤。”我回頭看他,“我在三中教書,你和小乖在三中旁邊租間房子顛鸞倒鳳。我真的特別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在說什麼啊?”徐濤將手裡的ipad放到沙發,起身後他走到我旁邊坐下,“老婆,你把話講清楚,我完全聽不懂。”
我猛的站起來,想也沒想伸手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聽不懂是嗎?聽不懂我來解釋給你聽。你和老孫的女兒小乖搞到一起三個多月了,你們先是在酒店開房,嫌開房貴了就去外面租房子。爲了更刺激一點,你把房子租在三中。你還把小乖帶回家裡,徐濤,你現在聽懂了嗎?還是聽不懂對不對?”
我心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拖過了一旁的包包,我從包包拿出一大疊我早就沖洗好的照片。用力甩到了他身上,照片砸在他身上,又滾落到地上。
徐濤呈石化狀態,呆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撿了幾張照片。
我的胸腔急劇起伏着,“現在你懂了嗎?如果還沒懂,我這裡還有一段視頻,高清無碼,你都不用舔着臉去求種子就能欣賞到自己的各種醜態。”我把從包裡翻出來了,扔到了他旁邊的沙發上。
他垂着頭,變成啞巴了。
我看着他那樣子,心中的悲憤達到了頂點。死死的咬着牙關,淚水卻不爭氣的往下掉。我伸手擦,怎麼也擦不完,“徐濤,你沒話說嗎?”
“宋橙,我對不起你。”他還是垂着頭。
“所以,我們就乾脆利落的離婚吧。我過安穩生活過習慣了,這樣的驚天炸雷你還是自個兒留着吧。”我快步往房間走去,進了房間後,我拉開了衣櫃,從抽屜裡找出了我們的結婚證。
“宋橙。”徐濤跟進來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可是,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別廢話,辦手續去。”我吼了一聲。
“宋橙。”他走到我面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吧,好不好?我……”
“打你一頓?”我真是被他氣笑了,“打你一頓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徐濤,你長腦子了嗎?”
“我就是一時糊塗……”他張嘴就說。
“徐濤。”我又扇了他一耳光,“你能換句臺詞嗎?這樣爛大街的藉口你怎麼好意思用?你一時糊塗?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一時糊塗。如果我今天不把照片甩你身上,你這個一時糊塗又要糊塗多久呢?”
他被我扇得退了兩步,撞到衣櫃上後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對不起。”
“徐濤,我們結婚才一年多。才一年多啊,說好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呢?說好的一心一意呢?說好的白頭偕老呢?”我痛哭出聲,“爲什麼你們男人的心理能這樣強大,摟着老婆的時候說人話。背過老婆時就做鬼事。”
他移兩步走到了我面前,將情緒激動得一塌糊塗的我摟進了懷裡,“宋橙,你不要哭。”
我狠狠的推開他,“行,我不哭,不哭。”我胡亂的擦着淚水,“坐下來吧,我們好好聊聊。夫妻一場,我是該給你說話的機會,說完了該辦手續就去辦。”
“等你冷靜一點……”
“我他媽的什麼時候都冷靜不下來,你不用等。”我指着他,手指顫抖,“說,你們怎麼搞到一起的?”
他不說話,垂着頭看地板。
“你們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媽去偷人,你也外遇,這日子……”
“宋橙。”徐濤怒喝,“你罵我就罵我,別扯上我媽。”
我被他吼得當場就愣住了,他還憤怒了,他居然還憤怒了,他有什麼資格憤怒。徐濤吼完後拉了拉衣領。
“你冷靜冷靜吧,我有點事情先出去。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徐濤。”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拔腿就追。追到客廳時,他已經拉開了大門,任憑我喊叫,他“砰”一聲甩上了大門。
那“鐺”的聲音響在我耳朵裡,好久都消散不去。我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在沙發上響起來。我回過神來,腳步機械的走到了沙發旁。
徐濤給我發來了短信,他說:宋橙,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辨解。但我掏心窩子說一句,我愛你,我從沒想過要跟你離婚。你冷靜冷靜,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我靠到沙發上,淚水已經幹了,心卻是蒼白的。徐濤這套說辭我在八點檔的狗血劇裡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如今這樣的社會大環境,我心裡是明白大部分男人都是這麼回事,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骨子裡的劣根性卻沒有留在封建王朝。徐濤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他也夢想着能左擁右抱,夢想着老婆能有容人的度量。
可是,我心裡很難過,非常難過。
退一萬步講,我不跟他扯愛情。就說婚姻是一種契約關係吧,我這邊還在遵守契約條款,他卻完全不把這紙契約當回事。那麼,結婚做什麼呢?
我慢慢的倒進了沙發裡,頭深深的埋在掌心間。淚水乾了溼,溼了又幹。我要和徐濤離婚嗎?這樣好好的日子,就要這散了。生活又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憑心而論,徐濤確實對我很好……
天吶,我怎麼會這樣想。罵鄭月清的時候,我不是罵得很爽嗎?爲什麼輪到自己時,我比她還沒志氣。
不行,我不能這樣就原諒了他。不能被他哄幾句好聽的話,我就又沒臉沒皮的跟他過起了日子。
一個人在家呆了將近兩個小時,洗了個澡,又吃了點東西,感覺平靜了許多。我走到客廳拿起了,我想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回來,今天不把事情理個結果出來,我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