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遠笑道:“不管這件事了,好在大哥送來了錢,解決了這件事,來,大哥,咱們喝酒。”
王展輝笑道:“好,喝酒。”
兩人又喝了一杯。
對過樓上的一扇窗戶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拿着帶着長鏡頭的相機,對着這裡,咔嚓咔嚓地拍着。
“報告,他們在喝酒。”這人一邊拍着,一遍在彙報着。
“好,小心監視,不要被他們發現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明白,老闆。”這人沉聲道。
“如果他們下樓,你就發信號。”
“是,老闆,您放心吧。”這人沉聲道。
由於下午還要上班,兩人很快就吃完了,歐陽志遠不能耽擱很長時間。
一個小時後,三個人走了出來。
兩瓶五糧液,讓兩人喝完了。
巖雪蘭笑道:“歐陽書記,王總,謝謝你們的招待。”
王展輝一招手,酒店的一輛車開了過來。
王展輝笑道:“巖記者,我讓人送你。”
巖雪蘭笑道:“謝謝,王總,歐陽書記,再見。”
歐陽志遠一揮手道:“再見,巖記者。”
轎車開出了銀輝大酒店。
歐陽志遠看了看錶道:“大哥,我的時間到了,有機會,咱再好好地喝。”
王展輝笑道:“志遠,去吧。”
歐陽志遠上了越野車,開出銀輝大酒店。
他的車子剛開到一個十字路口前,兩輛警車,還有幾輛車子,快速的靠了過來。
歐陽志遠連忙停下車,臉色頓時很難看,這些人幹什麼?
沒等他走下車,從兩輛警車上,衝下來五六名交警,圍住了歐陽志遠的越野車。
另外幾輛車子也衝下來幾個人,每個人手裡,竟然都拿着照相機,對着歐陽志遠的車,一陣狂拍,閃光燈亂閃。
交警大隊副隊長齊學軍手裡拿着一個酒精測試儀,冷笑着走了過來。
歐陽志遠一看這陣勢,他不由得冷笑一聲,嘿嘿,這些人還真能鬧騰,看來,有人盯上自己了,一心想整自己呀。
齊學軍敲了敲歐陽志遠的車門,大聲道:“同志,請下車,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在檢查酒駕。”
歐陽志遠一看這個交警副隊長手裡的酒精測試儀,後面居然還帶來了記者。就知道,有人再次要坑害自己。
自己是市委書記,上午帶頭喝酒,這個要是上了報紙,自己就完蛋了。
自己來銀輝大酒店喝酒,是誰把消息散出去的?
張民帶領農民工上訪,讓自己和王展鴻結仇,現在,又在路上,堵着自己查酒駕,這人的手段,是一個又一個呀。
這是誰在針對自己?
歐陽志遠一聲冷哼,推開了車門,走了出來。
“咔嚓咔嚓……”幾個記者噼裡啪啦的對着歐陽志遠狂拍。
歐陽志遠看着那些記者和這個交警副隊長的臉上,一點驚異的神情都沒有,他心中有數了。
按照道理,他們要是看到自己,市委書記從車裡走出來,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但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異,這就說明,他們事先肯定知道,自己在車裡。
又是一個布好的局。
齊學軍看到歐陽志遠,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強烈的仇恨。
嘿嘿,歐陽志遠,你也有今天?老子讓你身敗名裂。
齊學軍這絲仇恨沒有逃過歐陽志遠的眼睛。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呀,這傢伙怎麼會這樣恨自己?
齊學軍裝着並不認識歐陽志遠的樣子,快步走到歐陽志遠面前,敬了一個禮道:“同志,我們在查酒駕,請你配合我們測試,請你對着儀器使勁的吹氣。”
齊學軍早就接到了歐陽志遠喝了大量白酒的消息。哈哈,歐陽志遠,你狗日的,也有今天,嘿嘿,你喝酒駕車,記者們在報紙上一曝光,你即使是市委書記,也會完蛋的。
歐陽志遠狠狠地盯了一眼這個交警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齊學軍被歐陽志遠凌厲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他後退了一步,惡狠狠的大聲道:“廢話少說,請你立刻吹氣,你要是不吹,我們就強制帶你到醫院抽血檢查。”
齊學軍知道,今天一定要把歐陽志遠搞臭。
齊學軍剛說完,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市民,突然驚呼一聲道:“歐陽書記?”
這個人,認出了歐陽志遠。
一個記者立刻大聲道:“什麼?歐陽書記?”
“什麼?他是歐陽書記?這怎麼可能?歐陽書記不會上班喝酒的。”
“歐陽書記不會知法犯法的。”
幾個記者在故意大聲這樣說。
齊學軍一聲冷哼,厲聲道:“不論是誰,都要檢查,如果您真的是歐陽書記,更要做出表率,請吹氣吧。”
齊學軍知道,歐陽志遠只要一吹氣,就能證明他喝酒駕車,這幾個記者就會把歐陽志遠酒駕的事,捅到報紙上去。
嘿嘿,這次,歐陽志遠跑不掉了。
歐陽志遠看了一眼那幾個記者,他知道,這幾個記者,絕對是人家找來的,在這個地方等着自己。
歐陽志遠看了一眼齊學軍,冷聲道:“我就是市委書記歐陽志遠。”
齊學軍看着歐陽志遠竟然承認自己是市委書記,他不由得一愣,這傢伙腦子進水了吧?主動承認是市委書記?嘿嘿,你不承認有什麼辦法?
“歐陽書記,對不起,請您配合我一下。”齊學軍聲音有點發顫。
歐陽志遠冷笑一聲,盯着齊學軍道:“我的時間有限,上班的時間到了,你要是耽擱我上班,你要負責任的。”
齊學軍被歐陽志遠盯得毛骨悚然,他後退了一步,輕聲道:“對不起,歐陽書記,我這是執行公務,請您配合。”
“什麼?他就是歐陽書記?這歐陽書記可真年輕呀!要是真的酒駕,這就不好辦了。”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立刻大聲喊道。
這個記者一喊,衆人頓時都議論紛紛。
市委書記帶頭酒駕?不可能吧?別是冒充的。
要真的是歐陽書記,這下可麻煩了,要是上了報紙,會被撤職的。
歐陽書記不是剛剛上任沒有多長時間嗎?
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呀,歐陽書記太年輕了。
衆人的議論,和閃光燈的霹靂咔嚓聲,讓歐陽志遠很是鬱悶。今天的查酒駕,看來又是有人事先策劃好的。
是誰在暗中盯着自己?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歐陽志遠看着齊學軍,這個人肯定知道,是誰讓他來檢查自己的。
這個人的眼裡充滿了強烈的仇恨和瘋狂,自己和他有仇嗎?自己怎麼不記得這個人?
齊學軍被歐陽志遠盯得發毛,但強烈的仇恨已經充滿了他的頭腦,他知道,今天即使扳不倒歐陽志遠,但至少能讓歐陽志遠一身騷。下一步,肯定會有人繼續打擊他。
齊學軍又向前走一步,舉起測試儀,沉聲道:“你即使是歐陽書記,但今天查酒駕,請您配合一下吧,如果您沒有飲酒,我們立刻放行。”
齊學軍在逼宮,他知道,歐陽志遠今天喝酒了,只要他吹一口氣,這個儀器立刻會瘋狂的叫聲。即使他喝一點,數字也會飆升。
因爲這個機器,他已經做了手腳。
今天,歐陽志遠死定了。
只要能證明歐陽志遠酒駕,這些記者就會把文章發到報紙上去,再配上插圖,別人就會落井下石。
這些記者,還有省裡的記者,並不只是前進市的記者。
歐陽志遠看着這個猙獰的交警,他冷哼一聲,這人只是個棋子罷了,自己何必和他一般見識?
歐陽志遠想到這裡,一把抓起齊學軍的手,對着測試儀,使勁的吹着。
那些記者立刻開始拍照,閃光燈噼裡啪啦的對着歐陽志遠一陣狂拍。
這些被買通的記者絕不會放過這個爲主子效忠機會的。
齊學軍的手被歐陽志遠抓得疼痛欲裂,但他顧不上疼痛,他一見歐陽志遠拿起來測試儀就吹,這讓他一愣,他心裡以爲歐陽志遠絕對不會輕易吹那個儀器的。但歐陽志遠已經開始吹了。
歐陽志遠看着發愣的交警,他冷笑着使勁的吹了幾口。
齊學軍的雙眼死死地盯着測試儀的錶針,他希望看到,那個錶針快速的移動,測試儀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但是,他希望的,沒有一件發生。
那個錶針,如同焊住了一般,一動都不動,測試儀也沒有發出他希望聽到的刺耳的鳴叫。
那些記者同樣沒有聽到測試儀的鳴叫。
所有的人都張着嘴,驚異地看着齊學軍和歐陽志遠手裡的測試儀。
看着手裡的測試儀,齊學軍的雙眼瞪得如同雞蛋一般,嘴張的更大,他的頭腦一片灰白。
這怎麼可能?歐陽志遠沒有喝酒?
“你……你沒有喝酒?”齊學軍結結巴巴的看着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冷哼道:“下午我要上班,而且我還是市委書記,我怎麼會喝酒?”
齊學軍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今天,他之所以出頭冒險,就是要搬倒歐陽志遠,給自己的大哥報仇雪恨。但是,經過儀器測試,人家歐陽志遠根本沒有喝酒?媽的,這不是玩自己嗎?讓自己來查歐陽志遠,這不是讓自己死嗎?得罪歐陽志遠大庭廣衆下讓他難堪,他能放過自己?就是市局的周玉海,也會向自己下手的。
想到這裡,齊學軍的冷汗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