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牀畔,靜靜的看着躺在牀上的人,北冥遲遲沒有開始診治,冰涼的手指輕輕的觸摸上那白皙的額頭,滑過狹長的眼角,停留在尖頜。
留戀的收回手掌,從懷中取出赤紅的血玉,在內力的催使下,赤玉泛着鮮豔的殷紅。兩指夾着血玉遊走在雲孃的身上,血玉像帶着無窮的吸力,貼着雲孃的衣服緩緩移動,逐漸白皙的皮膚泛起紅光,一道道銀色絲線彷彿有生命似的在紅潤的皮膚下,隨着血玉移動,慢慢穿出皮膚攀附在血玉上,越積越多。
漸漸的血玉被隱絲包裹,指尖兒輕帶,血玉飛回白皙的手掌,將準備好的瓷瓶打開,內力指引銀絲涌向瓶口,將最後一條銀絲收進瓶子,蓋好瓶塞,北冥獨尊視線瞥了眼牀上已經恢復正常的人,轉身踉蹌了下,緩步走出房間。
“怎麼樣?”柳霸天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
視線緊緊的盯着難掩擔心的柳霸天,北冥輕低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她已經沒事。”
站在一邊沒有上前的墨白,發現北冥獨尊的脣色更淺,幾乎沒有血色。
“你還吧”柳家父子興奮的進屋探視,墨白才走過去。
輕輕的搖了搖頭,北冥無波的眼底漾起難解的幽光,墨白別開臉,不去想那隱藏在眼低的情緒。
墨白跟在北冥身後,感覺他被落寞包圍,孤單寂寞,什麼使他的心情這樣低落,向來情緒不外露,一向孤傲的冥王,怎麼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
“墨大哥”驚喜的叫喚,突兀插來,打斷了墨白的思緒。
“裘嵛不是讓你在房裡休息嗎,怎麼到處亂跑?”看着跳到面前的人,墨白忍不住訓斥這個不聽話的病人。
“我已經康復了,墨白大哥,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啊?”
“裘嵛,我同三月商量過了,將你留在這裡養傷,等你的傷勢痊癒,他會派人送你回家”故意不開裘嵛哀怨的眼神,墨白繼續說,“你說要尋人,雲柳山莊在江湖上人脈很廣,三月也說要幫你找人”
“墨白大哥,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和你們一起走。”哀怨的眼睛裡蓄滿淚水,模樣好不可憐。
墨白險些就要點頭,但是,他要去的地方,恐怕自身都難保,又怎麼能夠帶着他,冥王城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去的。
“我要和你們在一起,你們不可以丟下我。”
“裘嵛…”嘆息的叫着自己惹來的麻煩人物,墨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的後悔了。
“你不同意,我找木頭人說去。”說着,不等墨白回話,裘嵛已經跑開了。
他那身手,哪裡想個有傷在身的人,墨白看着遠去的人,心中感嘆。不過感覺不到他有什麼不良企圖,對於這個迷一樣的孩子,墨白喜歡多於猜忌。
想到他去找北冥獨尊,墨白緊張的加快腳步,北冥獨尊那喜好不定的xing格,不要出什麼亂子纔好。
墨白趕到北冥獨尊的居處,就見裘嵛一臉yin謀得逞的奸笑。
“裘嵛…”
“啊,墨白大哥,那個木頭同意我跟你們一起啊。”
視線對上坐在裡面的人,那雙眼平靜,波瀾不興,沒有任何異常,“你怎麼說服他的?”
沒有血濺三尺,墨白歸位的心難得的好奇。
“秘密,佛曰:不可說”興奮的像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禮物,裘嵛大笑着離開。
裘嵛不肯說,那麼,裡面的傢伙就更不會說了。心裡有些不舒服,墨白選擇忽略。
夜承載激情的熱火,月散下春光無限,抽回被抱住的手臂,披上衣衫,無聲的離開滿是曖昧氣息的房間。
“我知道你來了”平靜的聲音,似乎等候多時。
一條身影無聲息的出現在溫暖的臥室內。
癡癡的看着眼前人的眉、眼,“你都張這麼大了?”
“爲什麼?”低輕的聲音,吐出埋藏在心底的困惑。
“對不起”一聲對不起包含了無數的歉意,可是心底那永恆的傷口,豈是一聲對不起可以撫平的。
“爲什麼?”執意要得到答案,平靜的眼底對於懺悔的淚水,視而不見。
“我沒有辦法,我不愛他,一點兒都不愛他,他卻強迫我屈服,強迫我留在他身邊,我不得不逃,我有愛的人,我愛的人在等我,我不能不逃。”淚流滿面,眼中卻沒有一絲的後悔。
平靜的眸底,漸漸泛起波浪,雙瞼低垂,掩蓋住裡面的情緒。
“對不起,對不起”
噹的一聲,匕首落在地上,雲娘絕望的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人,“我只求一死,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求你放過這裡的人,求你,求你”
雙膝跪在地上,雲娘不斷的爲雲柳山莊的人求情,額頭磕的血肉模糊,依然沒有痛覺。
“雲娘,你在坐什麼?”柳霸天心疼的抱起滿臉是血的妻子,怪自己太相信北冥的醫術,妻子的神志根本就沒有完全清醒啊。
“天哥”擦開被血模糊的視線,看清了將自己抱在懷中的人,想到什麼,雲娘恐慌的拼命的推開柳霸天。
“雲娘”從來沒見他這樣對待自己,柳霸天一時竟不知所措。
“你快走,快走,他來了。”定神察探,並沒有異況,柳霸天將慌亂的人拉進懷中安撫。
“沒有人來,是你做噩夢了。”
“他…”萎萎縮縮探出頭,雲釀看向一邊,不由得的瞪大雙眼,那裡什麼也沒有,“我真的不是做夢”巴望兒的看着柳霸天,希望得到認同。
“是我把他打跑了,他不會再來了,現在已經很晚,我們休息吧”柳霸天以爲雲孃的病沒有康復,心想明天再讓北冥過來看看。
雲娘知道柳霸天不相信她的話,還想解釋,視線落到牀邊的一個瓷瓶,雲孃的情緒緩緩平復,似乎明瞭了什麼。
事情往往不必明說,也一樣可以得到答案。
“恩”身體原始的反應,讓墨白從睡夢中甦醒,感覺身上正被人引誘、挑逗,墨白睜開迷惑不解的眼。
今天是怎麼了?他從來都不會索求第二次的。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墨白被壓在了下面,從冥王城出來,一直都是他在上面的,難道是因爲要回去,所以位置調換?
心裡猜測千萬種,墨白抵擋不住囧囧的意念,理智漸漸被情慾替代,被動的承受北冥獨尊夾註在他身上的衝動。北冥在墨白下身的不住抖動,使墨白不由得全身繃緊,一陣顫黍,排山倒海的情潮,一波一波,墨白覺得自己快要被北冥強烈的囧囧吞沒。
他是怎麼了?激情過後,墨白在心裡嘀咕,他好象要把他抱在懷裡捏碎,兩人貼的一點兒縫隙都沒有,墨白從來沒有見識過北冥獨尊像今天這樣熾烈熱情,隱約中的孤寂彷徨,又像一個迷茫的孩子,找不到停留的地方,無依無靠的終於找到他這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抓在手中不放。
就像現在這樣,瞄了眼已經睡沉的枕邊人,墨白無語問蒼天,他已經放棄了掙脫的想法,因爲不管他怎麼做,都不能使北冥獨尊放開他,掙扎只會讓自己被他摟的更緊。
迷濛中,墨白感覺牀在動,而且自己依然被一雙手臂抱着。
這樣的睡法很不舒服啊,墨白忍不住動了動身體,而那雙手臂始終沒有鬆開的意思,意識漸漸甦醒,墨白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夜星的背上。
“終於醒嘍。”訕笑的聲音穿進墨白的耳朵,不用想也知道誰在調侃他。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們不是在雲柳山莊嗎?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在你睡的正香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同柳莊主道別了,墨白大哥,身爲習武之人,你的警覺xing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呀。”裘嵛似乎沒有看見墨白臉上的尷尬,一個勁兒的自說自話。
“夠了”低輕的聲音,沒有起伏,一點兒威脅xing都感覺不到,但裘嵛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只是那好象洞察一切的眼神,還是讓墨白忍不住頭疼。
不過那都不是他的抑鬱的事,讓他在意的是,裘嵛說他的警覺xing差,他的警覺xing真的有那麼不濟嗎?答案呼之即出,墨白選擇忽略。
有些事不點破,反而能夠讓自己活得輕鬆,不必承擔太多。
又回到了這裡,矗立在閻王殿前,墨白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
“主上”殘陽率領屬下跟隨在北冥身後,“毒王一直叫囂着,揚言要與你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試。”
沒有理站在外面發呆的墨白,北冥獨尊邁步走進大殿。對於殘陽的話,沒有任何表示。
“哇,大木頭,你的家真是漂亮啊。”不過就是顏色重了點兒,全是暗色系、冷色調的裝飾,讓人心情壓抑的很,真是浪費了這些奇珍異寶。
“不得無理”一旁滿臉落腮鬍須的鬼使對於裘嵛對北冥獨尊的稱呼很不滿意,低聲叱喝。
“老伯伯,你好凶啊。”無辜的眨眨杏圓的大眼,說出來的卻是讓人生氣的話。
“裘嵛”墨白在鬼使發火前,及時擋在兩人中間。
“鬼使大人,莫要生氣,小孩子說話口無遮攔,您不要與他一般見識。”墨白阻止住還要狡辯的裘嵛,忍不住瞪他,人家鬼使明明三十不到,他居然叫人叫伯伯,分明就是故意搗亂。
鬼使看了眼墨白,寶劍還殼,默默的退開。
站在墨白身後的裘嵛賊西西對他耳語,“墨白大哥,你在這裡很有面子呢。”
白了裘嵛一眼,墨白拉着他走出閻王殿,那道一直跟隨他的視線,讓墨白如芒刺在背,只想趕快逃離。
“主上,此時不該把他們帶入冥王城”殘陽客觀的分析,如此特殊時期,任何人都必須小心提防。
“總使大人說的對,是非劍和那個人都不能留在冥王城。”衆人齊聲贊同符合,黑白兩道都在找冥王的麻煩,事情已經不能平復,雙方的糾葛是在所難免的。
以前對於墨白的存在大家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現在卻不能再忽視,事關冥王的安全,決不能兒戲。
視線掃過所有關切的目光,北冥面無表情的單手一揚,阻止了下面衆人的聲音。
所有的目光希冀的投向殘陽,冥王的決定向來只有總使大人能夠左右。
而殘陽只是靜靜的與北冥獨尊對望,半晌,殘陽調開視線,沒有說出規勸的話。
因爲在那無波的眼底,堅定的目光,已經說明一切。
因爲某希個人原因,更新的時間要改在每天晚上的八點左右,喜歡偶的朋友們,讓你們多等了,十一過後,某希會盡量改回以往上午更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