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許婉一愣,跟着搖搖頭,“怎麼回?”
蘇沫說,自己會和謝少一起,是許安知給她下的藥,許婉不信。
見許婉不信,蘇沫急了,她接着抽泣道:“媽媽,你不信我說的話嗎?”
“我知道,安知姐姐纔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婉回道,她看着蘇沫憔悴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珠,柔聲說道,“她好好地怎麼給你下藥?緊”
許婉不信,也不想相信,許安知會給蘇沫下藥。
“那天宴會上,我見安知姐姐不舒服,好心扶她去酒店房間休息。讎”
聽着蘇沫的話,許婉記起,宴會上,確實看到許安知不舒服,然後蘇沫去扶了她。
“可是姐姐早和謝少串通好了,她把我帶到房間裡,趁不注意時候,謝少進來。”
“她假裝不舒服,在謝少進來後,自己走了。然後謝少他......”說到這裡,蘇沫想起自己在會議室被謝少強要的情景,那痛楚,那恥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而謝少要了我,拍下我的照片,威脅我。”蘇沫說着,哭得更發地厲害,“我不願意繼續和他一起,他就把我的照片發出去。”
許婉淡着面容聽着,蘇沫不知道她是信了自己還是不信。
“媽媽,因爲安知姐姐是你的親生女兒,所以我不敢和你說,怕你生氣難受。”見許婉沉默,蘇沫繼續哭泣道。
許婉依舊沒有說話,她拍着蘇沫顫抖的後背,蘇沫擡起頭偷瞧着許婉的面容。
把戲演到這個份上,許婉也該信了。
“安知爲什麼要這麼做?”蘇辰適時出聲,惱怒地說道。
“婉婉,這些年她沒有把我當個長輩,不尊敬我,我也無話可說,可是她不該這般對沫沫,沫沫是無辜的。”蘇辰氣惱地說道。
蘇沫無不無辜,他最是清楚。
那天晚上,他看着蘇沫扶着被下了藥的許安知出去,緊跟着謝少跟上,他猜到蘇沫要做什麼。只是沒有料到被謝少強了的人不是許安知,而是蘇沫。
聽完蘇辰父女的話,許婉還是沒有迴應。她坐了半會,站起身,說要回去休息。
看着許婉離開,蘇沫擔憂地問向蘇辰。“爸爸,她是不是不信我的話?”
蘇辰不急不緩,站起身看向門外,冷笑了笑,“信了。”
如果是不信,許婉會質疑蘇沫說的話。這些年許安知和她的間隙很大,她對許安知的信任也不如以前。蘇沫割腕自殺,這樣極端的事情都做出來,任誰都不相信,蘇沫拿性命是爲了陷害許安知。
蘇沫自殺,許安知聽到一些蘇沫爲了證明和謝少的清白而割腕進了醫院。對蘇沫的事,許安知沒空去管,她忙得很,一面是參與許氏的運作,更重要地是她得討好傅先生。
傅先生的脾氣一時好一時壞,折騰得許安知不得明天哄他。
去許氏上班八個小時,她得打八個電話給傅斯年,沒有準時打過來,再打給傅斯年,就會惹惱了傅斯年。
許安知又忘了給傅斯年打電話,一個小時一個電話,她哪裡能時時記着到了時間得打電話了。一不留神,忙過去時,錯過了給傅斯年打電話的時間。
“斯年。”許安知遲了半小時給傅斯年打電話,在電話裡,她笑着,溫柔地喚着傅斯年的名字。
“很忙?”傅斯年陰陽怪氣地說着話,許安知知道他又生氣了。
又比傅先生更容易生氣的男人嗎?又比他更記仇的嗎?許安知覺得沒有。
“沒沒,不忙。”許安知連着說道。
“不忙會遲到半小時。”傅斯年淡淡地說道。
說完,傅斯年不說話,等着許安知說好聽的。
許安知“呵呵”地笑了幾聲,“那個沒事,我先掛電話了。”
許安知不明白,身爲傅家掌權者,怎麼多時間同自己打電話。
“你敢?”傅斯年不樂意,他盯了手機一個小時,她纔打過來,講了不到十秒鐘,她說掛電話。
許安知,你這是有把我放心上。
“斯年。”許安知嬌柔着聲音,喚道。
嬌柔的聲音聽得傅斯年心底一軟,更要命地是,聽到她柔柔地喚自己名字,想到在牀上,他壓着她時,她嬌媚地呻—吟。
要命,真的是要命!
他就不該讓她去許氏,應該讓她呆在自己身邊。
隨時看到,隨時摸上一摸,隨時能要到。
現在,只能聽到聲音,別說是摸到,連看都看不到。
“我有點事,等下給你打電話,好嗎?”
“不好。”傅斯年就是不許她掛電話。“你很想掛電話。”
許安知確實很想把電話掛掉,可是她不敢說實話。
“沒,哪裡有啊。”
電話也不是不能掛。”傅斯年淡淡地說道,“晚上早點回去,把自己洗乾淨送到我牀上。”
話說得露骨,許安知聽得面頰發紅,心跳也快了一拍。
“好還是不好?”
“好!”許安知順着他的話說道,等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應下的是什麼。
傅斯年抿起嘴角笑笑,滿意許安知的回答,這纔是乖女孩。
許安知要掛掉電話時,聽到傅斯年那邊傳來韓數的聲音。
“先生,傅夫人來了。”
傅夫人,韓數口中的傅夫人就是傅斯年的母親。
“先掛了,記得想我。”許安知發愣時,傅斯年在電話裡,溫柔地說道。
許安知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想着傅斯年的母親。
第一次看到傅斯年的母親是在傅氏,第二次,是傅夫人約了她。
傅夫人到底是名門出身,她趕一個女人離開自己的兒子,用的話也沒有顧恆的母親那般地刻薄。
“我的兒子日後娶的不會是你,就是這樣許小姐也要跟着他!”
“不如拿了我的錢,離開傅斯年。這樣沒有得到人,也不至於人財兩空。”
傅夫人的話說得那麼得動聽、誘人,許安知現在都記着自己當時亦是露出笑意。
“傅夫人說得有道理!”
她笑着接過傅夫人手中的支票,也看到傅夫人眼裡劃過的詫異和鄙夷。
“既然得不到人,拿了錢也是好的。”
許安知想,傅夫人是客氣的,不像顧恆的母親跑到他們家,指着許繪心大罵。
罵許繪心,罵許婉,威逼利誘,能用的手段顧恆的母親全用上。
而她的傻姐姐,平靜地看着顧恆的母親,說,“無論怎麼,我不會離開顧恆的!”
姐姐真是傻,拿了錢多好,起碼能保障自己衣食無憂,最後也不會丟了自己的性命。
——
看到傅夫人,傅斯年奇怪她到傅氏來找自己。
傅夫人進來時看到傅斯年滿臉溫柔地對着電話說話,她記得之前許安知和了顧恆,依她兒子的性子,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他不會要。
是另找了新歡?
“剛在附近做了美容,就過來瞧瞧你。”傅夫人說道,自然地坐在傅斯年的對面。
傅夫人五十來歲,自小錦衣玉食,又是很注重保養,看上去四十出頭。
“哦。”傅斯年淡淡地應道,不認爲自己的母親是順道來瞧瞧自己。
“你呀,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兩老。”傅夫人責怪道。
傅斯年有些內疚,是有段時間沒有回去看他們,“對不起,媽媽,我明天就回去。”
他心知傅夫人他們不喜歡自己和許安知在一起,但是沒有到像顧恆一樣和家裡人鬧翻的地步。
“嗯嗯。”聽到傅斯年的話,傅夫人點點頭。
“你爸爸念得你緊,他過段時間想去b市玩玩,你陪陪他吧。”
“你們父子倆很久沒有一道出去玩了。”傅夫人說着,心虛地笑着.
“好的。”傅斯年應下。
傅夫人來的目的達成,沒有多逗留,韓數送傅夫人下樓時,傅夫人說道,“你在斯年身邊很多年了。”
傅夫人這是在從韓數口中打探傅斯年的事。
“是的,夫人。”韓數應道。
他不敢亂說話,只能應着。
“斯年年紀不小了,可瞧着他最近有交上什麼女孩子沒?我和他爸爸急得要命,要是有,讓他帶回來給我們瞧瞧。”傅夫人溫笑着說道,就是打探傅斯年的私事,她也把話說得圓滑。
傅斯年一直都有一個,真把人帶到傅家去,還不惹惱了傅夫人和傅老爺。
“夫人,傅先生最近一直忙着工作。”韓數恭敬說道,他撿了該說的話。
傅斯年和許安知的事情,作爲下屬不能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