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很本能的反應:“沒說什麼呀。”
四爺眯起眼睛,看她,深深忙把頭低下。
“19歲,想嫁人了,是麼?”
深深因着四爺這句嚴厲的責問,愕然的擡起頭——
看見四爺整個人,特別凌厲的站在那裡,嘴裡叼着煙,菸灰好長一截,可他都忘記要彈,深邃的眼睛盯着她,還在等她回答。
深深立刻就把腦袋垂下去了。
四爺突然夾下煙,指着她,道:“別低頭,我問你答,是不是想嫁人了?”
深深紅着眼睛擡起頭。
四爺火很大,彎腰把菸灰,磕進煙碟子裡,側着頭,又指她,道:“四爺對你不好麼?就這麼不願意待在四爺身邊?”
深深倔強的抹掉眼淚,負着氣,道:“四爺對我的恩情,我銘記於心,可我也是大人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想獨立。”
四爺往她走了兩步,夾着煙的手,又指着她:“這麼說,你就非得要結婚,是麼?”
深深怔了一下,然後用力的點點頭。
“那你等着,準不再讓你出門一次!”
四爺指着房門,凌厲的吼道:“出去!回房間瞧瞧自己的鬼樣!以後還能不能跟四爺這樣無理取鬧!”
深深哭着,鞋子像黏在地板上,拔不出來似的。
佟媽媽是聽到吵架聲,才跑上來看看的,孰料,剛走到四爺房門口,就聽見四爺兇了小姐。
這都是百年難遇的事情,佟媽媽不明白深深又做了什麼,惹的四爺發這麼大的脾氣。
“四爺,這是——”
佟媽媽站在門口那裡,深深聽到聲音,原本挪不動的腳步,立刻掉了頭,幽魂一般,掛着眼淚的,從四爺房間消失了。
……
這天晚上,佟媽媽叩響了深深的房門。
房裡那人,幽幽的喚了句:“是佟媽媽嗎?”
佟媽媽答:“是佟媽媽。”
深深就道:“那你進來吧。”
佟媽媽擰開房門,手裡端着只托盤,托盤上是杯熱乎乎的牛奶。
靠在牀頭看書的深深,幽幽的一擡眼眸,瞧見那杯冒着熱氣的牛奶,就忍不住心底的委屈,鼻頭忽的,也就紅了。
她把書放下,把頭別開,聲音又細又輕,講道:“佟媽媽,我不喝牛奶,你拿出去吧。”
“小姐。”
佟媽媽語重心長的喚了一聲,端着托盤走到牀邊,將東西擱下,自個也坐着,然後拉起深深擺在被子外的手,輕輕的撫摸起來。
“你自小沒媽,心裡許多事,沒個人講,四爺再親,總歸是個男人,你心裡苦,對不對?”
深深緊緊抿住嘴脣,低着頭,睫毛顫顫的,手心在佟媽媽手裡,竟然跟塊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