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睡得特別香,就連夢都不做了。忽然有什麼用力地踹着我的屁股,踢着我往旁邊挪動,然後翻了個身子,身體懸空了,我嚇得睜開眼,嘭地一下,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後腦勺磕着地面。
剛纔被磕着了,再加上才睡醒,腦袋還是一片混沌。我疼得眼睛呆滯望着天花板,一時間,身體失去了控制。
牀上有個人大聲咆哮“媽的,你是個女人嘛?睡覺都翻來覆去,還動手打我。”
我清醒了些,緩緩地爬起身,呆呆地坐在原地,腦子還是不太正常,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我懷疑自己要得了腦震盪了,其實也不懂腦震盪是不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頭暈乎乎的。
過了好一會,我的視線才焦距,我看到眼前有個人憤懣地坐起來,煩躁地撓着着他亂七八糟的頭髮,愁眉苦臉地盯着我。
這個人有點眼熟,堅毅的眉,深邃如潭的眸子,挺直的鼻樑,往上翹起的紅脣,長得真好看,特別可惜的是脣角有了傷疤,好像被人咬着的。也不知誰那個大膽,居然敢得要李熠這個魔頭,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要把她當祖宗供養起來。
慢着,慢着,不太對勁,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腦海突然浮現起零碎的畫面,男女糾纏在一起,如同野獸般相互咬着彼此,而男人就是李熠,而女人就是我了。
我的視線往下移,看到李熠光着身子,露出健壯的八塊腹肌,特別性感,可上面遍佈了形狀各異的咬痕和淤青,腦子轟然炸開了,這一切都是我幹得,難道昨晚我把李熠那個了?不會吧!腦子唯一的想法就是開溜,我嗖地站起來,打算跑人。
有個枕頭準確無比地砸中我的面門,李熠一眼看穿我的意圖,揚起眉,抿着脣朝着我怒吼“陸雙雙,你要幹嘛?”
我捉住牀邊沿,搖了搖頭,笑得比春花還燦爛連忙否認道“沒有啊,什麼都沒有。”
身子偷偷地往後移動,試圖撈起昨晚我怕掉李熠浴袍,給自己披上身,然後跑人,我纔不會傻不拉幾地等着他收拾自己。
李熠掀起了被子,下了牀,裸着身子起身,還直直地朝着我走來。咳咳,那畫面太香豔了,我連忙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同時身子又往後挪了挪。
他捏着我的下巴,冷冷地嘲諷“現在你來裝純潔了,昨晚就是個蕩婦,你還……..”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住了嘴,臉頰泛着淺淺的紅暈,還垂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媽的,我彷彿是看到了外星人,李熠這個浪蕩公子哥還會臉紅,我擡手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再看向李熠,他惱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擡腳就踢我一腳,擡手又要揍我。
鈴聲響起了,李熠回頭掃了一眼牀櫃的,指着我的鼻子威脅“你給老子等着啊!”
他轉過身走向牀櫃,接通了電話。我要是等着他揍我,那腦子鏽透了,他真當我是傻啊!我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浴袍穿起來,飛快地朝門外跑,那速度太快了,簡直破了我的歷史記錄。
但男人和女人有着天生的懸殊,我握住了門把,天真地以爲可以逃之夭夭了,後面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擒住我的手,強行拖着我往裡,然後把我扔在牀上,傲然地睥睨着我冷嘲“我就猜到你來這出,你就不能乖乖地聽話是嗎?你他媽是不是找虐,你有受虐傾向是吧!非要人家揍你,你才能安分下來。你行不行,再鬧下去,我真得揍你,纔不管打的是女人。”
他打女人還少嗎?但我聽得出他語氣的凝重,若是再招惹他,說不動又會狠狠揍上一頓了。我老老實實地坐在牀邊沿,連呼吸都輕輕的。
屋子變得很安靜,靜得都能聽到電話那頭男人的訕笑聲“哎呦,那個女人這麼有性子,還不聽你的話,但你的死脾氣該改一改了,女人是用來疼的,你動不動就是罵,不然就是揍,人家還能死心跟着你啊!”
李熠嗤笑了一聲,不悅地回“你有什麼屁快點放,老子沒空聽你說教。”
男人朗爽地笑了“不是有個啥青年商才交流會嗎?你來唄,隨便大家同學聚會。”
“不去!”李熠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李熠,你他媽是不是男人,有點魄力行不,還爲陳芝麻爛事過不去,難道你一輩子不來北京?”也不知男人是誰,說出的話特橫,恐怕沒幾個人敢得和李熠那麼說了,有點好奇男人的身份了。
“你他媽再給我提起那事,我怕什麼?老子不待見你們這幫混蛋,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坐今晚的飛機,你給我等着啊,我不剝掉你一層皮,老子就不姓李。”李熠咬牙切齒地摞狠話,邊說着邊踢着牀櫃,幾下子的功夫,牀櫃上的擺設都掉下來,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好啊,我給你等着,我在老地方等着你。你不來,就隨老子姓了。”男人說完話,掛掉了電話。
李熠聽着嘟嘟的忙音,氣不打一處,隨手就扔掉了,他還不解恨,上去又踩上兩腳,的屏幕破碎開來,原來蘋果也不怎麼經摔呢!
我很早就知道李熠有病的,骨子有股不可抑制的狂躁,我怕他把怒火牽連自個,乖乖地一動不動,儘量讓自己成爲屋子的擺設,不引起他的注意。
但李熠砸完了,回過頭髮現是我,他的眼睛虎視着,像是要從眼眶裡突出來似的,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朝着狂嗥“你怎麼還在這?你給我滾蛋!”
前不久,他還讓我呆着,現在又來質問我,他以爲我眼巴巴地盼着留下來,我恨不得長雙翅膀飛走。既然他讓我走了,肯定是閃人啊!
我迅速地遠離了活火山,就連鞋子都忘記穿了,光着腳在走廊奔跑。等我進了電梯,纔想起自己忘記拿包包了。裡面有我前不久買的蘋果,五百多快的零錢,還有我的身份證,銀行卡。
我猶豫了許久,若是我重辦身份證,就要回家求繼父給戶口本,不知那個混蛋要怎麼對付我,最讓我肉疼的是剛買的,還有錢。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人之常情對吧!
我咬咬牙,握緊拳頭往回走,大不了被李熠揍一遍。不過以近段時間相處的經驗,我多少也摸清點他的性子,他就是說話狠了點,但很少揍我,就算下手,力度也不會很大的,反正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