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漫長又逼真的夢,夢裡我和李熠又相遇了,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肆意的瘋狂,居然在車子裡就開始糾纏,激情的烈焰劇烈的燃燒起來,並且是越演越烈的趨勢,他抱着我上了電梯,進了病房,兩個人就像是蔓藤,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根本就分不開,我們只是陷入情愛中的男男女女………
在離開李熠的那段日子,我有了寶兒,尤其是寶兒出生後,我親力親爲照顧寶兒,黑白顛倒,忙碌的生活幾乎佔據了我全部的時間,沒有時間顧及別的,總是等寶兒睡着後,我便倒頭就睡。等寶兒再長大點,我開始忙着工作,就算着多賺錢,給寶兒提供優異的生活環境。
但是直到此刻,我才深深意識到,我並沒有因爲時光的流逝而忘記李熠,反而對於他的思念已經是深入骨髓。這種思念不再是一種具體的思想意識,它更加隱晦,更加安靜得不留痕跡,卻也更加的深邃亙久,我在騙別人自己忘了李熠,也自欺欺人騙自己。以至於那種感情爆發出來,我都無法控制了。
我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可身體沉重得就跟被車子碾過了,骨頭都疼了,甚至就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我擡起了手胡亂地摸了摸,想要抱枕頭,可碰到的東西硬邦邦的,根本就不是柔軟的枕頭,我猝然睜開了眼,就看到李熠那張立體的臉,最關鍵的是他是光着身子的。
陽光從窗臺處溜進來,已經跨界照在了牀上,灑在我們的身上,他的睡姿變好了不少,半側着身子睡着,整個人都籠罩在橙黃的陽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雕塑,睡美人雕塑。
但我沒有什麼功夫去欣賞,揉了揉發疼的大陽穴,宿醉後的腦殼就要裂開了,我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我想起了自己去香蜜湖找王敏,然後伊萬年爲難自己,再是我遇着車禍,李熠帶着我上車,吻了李熠,零零散散的畫面拼湊成回憶,羞澀感鋪天席地而來,我都幹了什麼蠢事?我就想着趕緊走人。
我輕輕地拿開他摟住自己腰的手,緩慢地爬起來,他的手又搭在我腰上,身子又朝着我湊了過來,我往旁邊躲閃,朝着旁邊挪動了下,身子做空,我撲通一下就跌落在了牀下,媽的,真是夠疼的,我疼得尖叫出聲了。
本來人就不聰明瞭,又總是撞擊腦袋,再撞擊幾下,估計就要變成了傻子。我發現李熠就是自己的剋星,凡是碰着他,我都會有血光之災。頭暈乎乎的,我扶住了牀欄杆緩慢地站起來,發現李熠坐了牀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個動作看起來很孩子氣。我不禁自嘲地冷笑,我竟然還認爲李熠是那個任性的男孩子,我把視線從他的身上轉移開來,環視了下房子,想要尋找自己的衣服,卻在門口處看到了三四條紅色的布條,我穿得是綢緞短裙,光滑是光滑,卻很容易破碎,耐不住重力撕拉,我根本就沒有衣服穿了。
背後有道很炙熱的目光落在背後,我清楚那是李熠在看着自己,但我沒有勇氣回頭對視,就想着要離開而已,將一切都解釋爲酒後亂性。
我看到了牀頭櫃上有李熠的黑色t恤,就伸手把t恤拿過來套在身上,下襬勉強能蓋住下半身,我又把頭髮撥出來,捋了下頭髮,就要走人。
李熠伸手拉住我的手,眯着眼嚴肅地望着我問“你就要走了?”
我趁着穿衣服的功夫,已經調節好心態,語氣平靜地回“抱歉,我昨晚喝多了,你也明白的那酒有問題,畢竟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
未等我說完話,李熠就猛地一拉,我身子不穩又跌回了牀,他翻了個身壓在我的身上,嘴角往右挑,似笑非笑地嘲諷“你是不是想說大家都是成人了,一夜情不算什麼?”
我確實就是那個意思,可那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變了個味道,就像是把刀子扎入我的心口,一時間,我無言以對,沉默得贊同了他的說話。
“那好啊,反正昨晚我們也上了四五次了,再上一次也不算什麼吧!”他扣住我的手強行,推舉到兩人的頭頂,另一隻手隨即在我的身軀上游走。
我那裡想到他會來這招,昨晚,我是喝醉了,又有藥的作用下,半推半就,此時此刻我已經清醒了,再也不能有任何理由和藉口,我扭動着身體想要躲開,他早就看破我的套路,對付起我來熟門熟路,忽然的闖入,我疼得咬住下嘴脣,他可以是最體貼的情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我深沉醉在慾望裡不能自拔。
這次他不再疼惜我,更不再顧及我,昨晚的溫柔成爲黃粱一夢,眼淚水從眼角流下來,那種不帶任何疼惜的歡愛讓我身心都很難受。
明知道掙扎已經沒有用了,我別過頭不看李熠,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他壓着我的頭往下,眼睜睜地看着那恥辱的畫面…….
他換了好幾個方式來折騰我,什麼是最羞恥的方式就怎麼來,過了許久,他才鬆懈下來,趴在我的身上重重地喘息。片刻後,他的心臟跳動的速度恢復了正常,從我的身上下來,居高臨下望着我,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我既往不咎,你回到我的身邊!”
心驟然抽疼了下,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李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他讓自己回到他的身邊?
他輕浮地捏起了我的下巴,銳利的目光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了我一邊,面無表情地說“身材保養得真不錯,真心看不出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身材變得更圓潤了,較之以前更有女人味了。看來徐俞文調教得不錯,討好男人方面的本領變高了呢?”
果然啊,他是個記仇的人,怎麼會真的忘記呢?他不外乎就是想要戲弄我一番罷了。我揮開了李熠的手,冷淡地看着他“謝謝李老闆的擡愛,我暫時沒有找下家的打算!”
“是嗎?你認爲徐俞文能護你多久呢?徐家那幫老傢伙就是想要利用徐俞文拼江山,再讓真正的太子掌管,你都不知道董事會的人都想要踢他出局了嗎?你認爲他能坐在那個位置多久?他還能給你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
耳邊全是李熠尖酸刻薄的話語,按照往日的性子,我早就跳起來和他理論了,可我早就不再是那個任性莽撞的年輕人,我坐在牀頭抱着膝蓋不說話,不願說出激怒李熠的話,讓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
李熠拉着被子扔在地上,盛氣凌人的俯視着我“怎麼了?不說話了,你啞巴了?老子讓你說話,你說話啊!”
我別過臉繼續沉默,李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重重地踢了下病牀,發出吱吱的響聲“陸雙雙,你的又想要玩欲擒故縱的遊戲了是吧,你以爲老子真的稀罕你,昨天要不是你自己撲上來,老子要不是你有幾分姿色,身材挺討我喜歡,你認爲我會再看你…….”
李熠氣急了,開始胡言亂語,他的怒火來得快,也走得快,可能是罵夠了,他迅速地穿上了衣服,又恢復了他傲然的老闆形象。
他從錢包裡拿出了一疊錢放在旁邊“我李熠從來不喜沾便宜,昨晚你伺候得我很舒服,這是我按照市場價給你的價錢。”
李熠在物質方面,他是個很大方的人,但情感方面很計較,人家抽了他一巴掌,他就要紮上你一刀子,因爲了解,所以就會選擇原諒,不去和他爭吵。
李熠惱怒地上前,拽着我的頭髮,強行讓我擡起頭對上他的臉“你他媽真是啞巴了嗎?說話啊,你什麼都不會說嗎?”
我抓緊了被子,餘光看到了被子上的紅豔豔的鈔票,厚厚的一疊,不免覺得諷刺,以前我想賺錢都想瘋了,我陪李熠睡了,就盼着他給自己錢,可他老是不給錢,而我就在暗自說他是小氣鬼,摳門,後來才明白,他沒有真正把我當作小姐。不然就不會給我送那麼名貴的珠寶,而不是錢了。
現在我壓根就不缺錢了,他卻給了錢,認爲我是個小姐了。哎,我眨了眨眼睛,機械地露出了個笑容“謝謝老闆了!”
李熠整張臉都陰沉下來,彷彿下一秒就要殺人,但他只是摔門而出,留下了一屋子的狼狽,我幽幽的嘆息了聲,想要起牀,發現下面有了血絲,麻麻辣辣地疼,看來是撕裂了,損失慘重。
李熠啊,真是我上輩子的債主,今生就是來給她還債的。
我的衣服破爛了,手機和包包都在車子裡,我正尋思着就用那幾塊破布包紮住身體,做成很流行的布條裙出去就行了。出人意料的事,英叔送來了一個盒子,上面是條嶄新的裙子,不免有點愕然。
英叔望着我欲言又止,最後僅是禮貌地給我關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