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迫於徐俞文的壓力下,敷衍地道歉了一聲,然後怒氣衝衝地攬着薇薇走人。
我抱歉地看一眼薇薇,今晚她肯定要吃不少苦了,林總肯定會把怒氣發泄都在她身上,我很想勸她不要出臺,轉念一想,便放棄了,選擇了坐視不理。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而我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偌大的包間只剩下我和徐總,這是我們第一次獨處,我接觸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可對方是徐總,我有些捉摸不透,他太神秘,也太特別了。
淡紫色的燈光下,氣氛有些曖昧不清,我笑吟吟地說“徐總,你給你唱歌好不好?你想聽那首歌?”
他依然是淡笑的表情,眸子裡盡是溫柔,風情平淡地說“隨便你,你喜歡唱什麼就唱什麼?”
在他的注視下,我雞皮疙瘩都冒起來,我從不曾被別人如此深情地注視過,那怕是明哥,他最多摸着我的頭,寵溺地望着我。
剛開始我唱着甜膩膩的歌曲,瞧他聽得很認真,又很隨意,我試探性地點了刀郎的披着羊皮的狼,扯着嗓子吼歌。
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而你是我的獵物
是我嘴裡的羔羊
我拋卻同伴獨自流浪
就是不願別人把你分享……..
有些高音唱下去,直接就破音,特別難聽。我側臉偷偷瞟了他,發現他聽得認真呢!我彷彿找着知音,放開了嗓子,唱起平時獨自哼的歌曲,那全都是高分貝的歌曲,歇斯底里的臺詞,聽着都毛骨悚然,再加上演唱的人是我,在話筒的擴音下,真是要人命。
等我吼完最後一句,轉過頭恰好對上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一時間都愣住了。他擡手輕柔的撫摸着我的臉頰,凝視着我禮貌的問“你要跟我出去嗎?”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天的到來,在夜總會有個男人經常包你的場,又總是給你不少的小費,那只有一種原因,他看上你了。
在夜總會,相貌除非你是特別出衆,特別美麗,美到你是根木頭只要坐在那裡別人都心甘情願給你錢,那你就當木頭,譬如小月那種傾城美人。如果不是,想要回頭客多,妹子最重要的是會玩會搞氣氛會撒嬌會說話,還有你得要有幾個恩人,才能在夜總會站住腳。
所謂的恩人就是你要陪睡的對象,不然人家砸那麼多錢在你身上,什麼都沒撈着,你真當人家傻啊!你不願意,大把姑娘等着呢!有些姐妹有能耐,就牢牢地巴着一個金主,只陪一個男人睡覺,不過那種情況很稀少。
我並不想隨徐總出去,可我想留住他,老實話說,他給的小費很不錯,還有他人挺nice,瞧着也不像虐待女人的對象,剛纔人家也幫了我。我沒有理由拒絕他的邀請,也不能拒絕他的邀請。
那些人說小姐陪吃陪聊,就是不陪睡,真他媽胡扯,你做久了,不下水也得下水,天下哪有這麼好的工作,白吃的午餐?
徐總看穿我的顧忌,善解人意的補充道“今天忙了一天,我也沒吃什麼東西,我們就出去吃個宵夜而已。”
無論是不是真的僅是吃宵夜,我都必須答應下來,握緊手心剋制着情緒,假裝輕鬆地笑着應“好啊!”
我隨着徐總出了包間,兩個人並肩進了電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視線又落在閃閃發光的高跟鞋。
正要合攏的電梯,忽然又打開了,我不由地擡起頭,一張英俊得過分的臉映入眼簾,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袒露的背部緊貼着冰冷的牆壁,我打了個哆嗦。
媽的,真是冤家路窄,又遇着這個魔頭,而他身邊的女人正是媚娘,我覺得運氣有點背,按照媚孃的性子,絕對會逮住這個機會狠狠地回擊我。
魔頭嘴裡叼着一支菸,斜斜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臉上逡巡着,肆無忌憚,他眼裡有那一抹鄙夷之色,毫不隱藏,如同一根針扎入我的心口,疼得難受。
不知這個魔頭又想幹什麼?我唯唯諾諾地喊了一聲“李老闆好!”
媚娘笑得春風滿臉,親切地喊着我“雙雙妹妹,你要和徐總出去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真心不想回應,卻保持着表面的平和,客氣地點了一下頭。
“我讓雙雙陪我吃宵夜,等會送她回去。”自從出了包間就保持沉默的徐俞文突然插話道。
我感激涕零地望着徐俞文,這個男人真他媽靠譜,若是我和他滾了,也不算是一件太差的事。我是個小姐,早就拋棄了所謂的寡廉鮮恥,也別用道德倫理來約束我,只要他能護我,就認定他了。